天氣好的時候會帶小狐狸在家前面的巷子散步。通常沒有什麼人,因為大多數人都去工作了。不過,偶爾會遇到鄰居,剛開始點個頭示意,慢慢熟悉面孔後,有的還能聊上幾句。孩子的存在好神奇,原本沒有交集的大人們因此能開口交談,我對鄰居的印象也逐漸立體並有了溫度。
有次散步時,鄰居正在修剪楊桃樹,送了我們一小袋楊桃,小狐狸收下禮物時,我第一次看到他沒有像過往怕陌生人,心裡有感受到暖意吧,因為小臉逐漸融出甜甜的笑容。後來,我跟小狐狸提到送我們楊桃的鄰居時,會說「楊桃姨媽如何如何……」。
有天下午,楊桃姨媽帶著她的外孫來找我們,我們剛好在庭院,小狐狸在玩水,我們讓兩個小男孩自己決定彼此靠近的速度和距離。大半歲的小寶哥哥想玩水,我和玩得興致正來的小狐狸說:「小寶哥哥想玩水,你願意給他玩的話,可以給他玩,如果不想,沒關係。」我原本想他或許會想要繼續自己玩水,結果小狐狸後來把玩水的位置讓給小寶哥哥了。小寶哥哥第一次玩了水,他用手指摸啊摸水,「啊,他正在感受水。」我眼前是一個安靜和水在一起的小男孩,而我旁邊的小狐狸,則在望著小寶哥哥玩水的模樣一段時間後,露出開心的笑容,像是在表明:「哈!你也發現這個好玩了厚。」
小孩們的存在,像是燭火,他們本身發著光亮,也映照出我們這些大人原本的模樣,和一種「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