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植記憶的老地方

2023/03/19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那是兒時熱鬧繽紛的記憶。
從小,老地方觀機平台就是我們一家常去的近郊山岳。與其說是山,不如說它是個社區。
沿著一段石砌好的臺階而上,左手邊便是大喇叭放送的老歌;再往上,是信眾拼桌寒暄的小廟;再往上,是開放式的器材中心。
有著孩子最愛的輪胎鞦韆,也有大人認真訓練的單槓,是我下山前最期待的景點。
這段記憶之所以特別,就在於它曾經如此不特別吧。
在回憶之中,日常又平凡,自然地成為了生命的一部分,也自然地隨著年齡增長,慢慢在記憶中淡去。
再次回想起這段記憶,是開始有了登山的一群摯友後,嬉鬧著約定了「十五連峰計畫」的那天。
沿著略感熟悉的路線,景象卻有些陌生。曾經熱鬧歡騰的空氣變了,臺階邊的屋子空蕩蕩的,落葉枯木滿佈,看得出廢棄經年。
過去爸媽可能列為目標的歡樂景點,成了往來途經、無人逗留的山徑。
我既想宣揚跟此地的淵源,又因回憶已太過破碎,連路跡都無法辨別,而感到怯於發言。
人常道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其中唏噓感慨濃厚。
但連景物都不再如故,那樣複雜難言的心思又該如何解釋?
原本只是直衝陽明山前的過渡路段,不知不覺在心裡有了厚實的重量。
既因為現況與回憶的落差而難過,又因為再次回想起特別的記憶而開心。
這裡是如此平凡,但在我心裡,卻又如此特別。
和家人故地重游,和朋友多次途經,用不同的形式的熱鬧將回憶染上繽紛的顏色。
然而那並不夠。發現臺北大縱走的路段有重疊到同樣的路線時,我感到一種命定的「果然」。
所以那天,我誰也沒通知,載好離線地圖,備好水和零食,一個人悄悄地出發了。
執行第五段任務的那天,也好好的重溫了自己跟這塊土地的羈絆。
路邊遍灑一地植披,綿延得很美;樹上五顏六色的果實,討喜又特別;垂釣在路中間差點一頭撞上的蜘蛛,調皮又拿牠沒辦法。
擦身而過的那群年輕山友,是有別於過往卻也相似的熱鬧。
獨行路上恰巧同路而互相問候的山友,是兒時會怯懦,如今卻會因緣分而微笑的友善。
年幼的記憶和如今的認知交織在一起,讓全新的記憶顯得醇厚。
特別不再獨屬過往,這座山如今在我心裡,依舊特別。
那天過後,再次踏入那座山,我不再心有疙瘩、感慨惆悵。
因為我已經好好的,和它再次相遇。
或許今日的回憶終究會漸漸淡去。但此刻當下,我已豐盛。
感謝它,感謝祂。
刻有「老地方」三個字的石頭。2008年是我許久未踏足的其中一個年份。
沿途美景。樹影如窗,框著一市繁華。
陽光灑落,是屬於多雲天的小確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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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是打開生命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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