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 Blossoming of Dreams -- 跨域歷程記錄]
開學後重回校園,請陶藝老師這學期讓我旁聽,繼續捏陶。陶藝教室在暑假重新整修了一番,許多以前的盆栽被舊生帶回家了,老師在原來擺滿小盆栽的地方留了一盆,盆栽後的簾子整個拉高,兩片牆般大的窗,收進關渡平原的遼闊。老師說這樣沒有負擔,同學想再放就放,縱使不放,也挺好,我望見空蕩蕩的教室,把那盆不及10公分高的迷你植栽,襯托得更有力道。
老師一樣從閒聊開始,跟這學期的新學生說陶,從「空」是陶的基礎(不像雕刻作品裡有十字固定支撐),聊到顏色對陶的意義。老師以日本黑陶為例,說黑是中國古時的愛,雖然逐漸被視為不吉利而少用,黑卻存於東方的根基。黑是玄,是渾沌,是一切的起點。黑暗之後再生黎明。我想到東方的書法與水墨畫,對於黑在不同材質上所散發的各樣質感。剛巧來教室前,與Y在戶外咖啡廳樹下聊天時,隨手拍下這張墨一般的樹影。
操場旁的視野極佳,這天的空氣相當乾淨,清晰可見遠山建築,畫一般的天空,說得話比大地還重。凝住的當下,我來不及為這霎那的感受開新話題,接續與同窗好友Y談著的許多正在發展與停滯的故事。
開了什麼窗便會看到什麼風景,站在不同的角度看相同對象(關渡平原),想起剛剛陶藝老師提到關於創作的觀點,「寫實不見得亞於抽象,同樣是風景畫,風景素描不見得就略遜一籌,重點不在於對象的問題,是手法...」。
開了什麼窗自然看到什麼風景,與人交流最美妙的部分是在,站在與對方最適當的距離,借他的位置觀看我們尚未開啟,或已闔上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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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舒駿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