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寫了「當過去來敲門」後,很多的「過去」紛紛來敲門,不是我不念舊情,對我而言,過去表示過得去,但是回不去了。
人和人之間的革命情感總是建立在患難中,平時大家吃喝玩樂稱為弟兄姐妹,一旦風雨來襲,相挺的不會走,要走的你也留不住。
昨天到台北探望朋友,剛好遇到以前的外國傳教士輔導宋姐,席間當然談到一些教會的事情,不過這些事對我而言覺得遙遠而陌生。
對他們而言,信仰是主體,對我而言則是客體,在那樣一個遙遠陌生的年代,我遭遇了生存危機,這使得我不得不去思考我自身的存在價值,然後為了「降載」把一些東西拋到人生的海裡。
我發現或是感受到,原來在很長時間的宗教生活後,心中擁有的不是平安,而是恐懼和忙亂,而之所以會產生這些問題,根據宗教的說法都是我自己的問題,因為我不夠虔誠和屬靈,可是當我逆向思考:「萬一是宗教的問題呢?」
當我開始這樣想時,那個很難過去的過去才終於過去,只是我也發現我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原因在於你對於處境公平客觀的了解和評估,對於宗教而言,最好的作法就是所有的問題都當成是你自己的問題,因為都是你自己的問題,所以與宗教無關!
當有人提出這樣的疑問時,他就是一個問題製造者,其實就是問題本身,接著就是打包送出宗教,然後宗教繼續過著一種盛世太平的日子。
很多人被宗教綁架,只敢有立場,不敢說出心中對於是非的判斷,所以之前建立的如家庭般的信任基礎也就蕩然無存了。
所以後來我對於一個我想要參與的團體會有一些指標,像是帶來信任?還是帶來混淆?是帶來誠實?還是帶來表面?是帶來思考?還是帶來教條?
不管如何心境和想法已經大不如前了!是非善惡、誰對誰錯的原因只是因為你身處局內,以局外人來思考,真的會覺得人生的輕重緩急、優先次序並非如先前所想的一樣。每個人都在做他覺得對的事,對他或對你而言應該怎麼看呢?
所以我問了一個局內人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身處宗教對他不好,你是鼓勵他離開還是留下?」站在宗教的觀點會有一個答案,站在個人的觀點也會有一個答案,對我而言,我的答案是站在個人的觀點,因為人的存在或許比宗教還要重要,尊重一個人的自由意志,不管他是選擇愛你或是離開你,都一樣的予以祝福理解。
這其實是我之所以能夠從過去走到現在的原因之一,因為如果過不去,那也就只好回去了,然而回去會更好?還是更不好?心裡早就有答案了。
所以我很委婉地跟宋姐說,以我的個性不可能不認真盡力地完成工作,除非是遇到了什麼難解的困難,或是思考到什麼切身重要的問題。
我說我那時在教會服事的時候,每天忙到凌晨三點,然後白天還要上班,一天睡不到三個小時,後來覺察到這樣的工作或心態有害健康,接著到其他教會或是遭到質疑、或是被利用,最後終於了解,我的重心應該不是在這些事情上,因為這些事對於生理或心理而言並不健康。
其實我還是把我的斯芬克斯謎語丟給宋姐和一些以前的朋友:「如果一個人身處宗教對他不好,你是鼓勵他離開還是留下?」愛是什麼?或許在這句話的答案中就能看到一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