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了戰爭仍在－【反戰．神曲】小紅莓The Cranberries - Zombie 翻譯介紹

The Cranberries小紅莓合唱團是1990年代成立於愛爾蘭的知名另類搖滾樂團，樂團成員由Dolores （主唱，鍵盤手及吉他和聲歌手）、Noel（吉他手）、Michael（低音吉他手）、Fergal（鼓手）四位成員組成。

如下照片由左至右分別為：低音吉他手Michael Gerard Hogan、首席吉他手與共同作曲家Noel Anthony Hogan（也是左一Michael的哥哥，兄弟倆長得超像）、靈魂主唱Dolores Mary Eileen O'Riordan Burton （原名Dolores Mary Eileen O'Riordan，與經紀人Don Burton婚後更名）、照片最右為鼓手Fergal Patrick Lawler。

本篇翻譯的知名反戰歌曲<Zombie>，收錄於小紅莓樂團第二張專輯《No Need to Argue》第四首，及歷年精選歌曲專輯《Gold》第八首，其acoustic 版本也收錄於2017年專輯《Something Else》中第五首。

收錄<Zombie>的第二張專輯《No Need to Argue》於1994年推出，至2014年累計全球銷售突破1千7百萬張，為該樂團最暢銷的專輯，而<Zombie>也被譽為是小紅莓樂團最成功的一首單曲。

《No Need to Argue》專輯封面（台譯：「別吵」，筆者覺得翻「無須爭論」也滿適合的，搭配專輯封面挺有電影海報那味兒。）

下圖則是同樣收錄<Zombie>的2017年專輯《Something Else》，可以看見復刻了《No Need to Argue》的專輯封面，由四位團員排坐在沙發上。

《Something else》可以翻成「其他東西」，但筆者傾向翻成「諸如此類」。

2018年1月份，小紅莓樂團的靈魂主唱Dolores於倫敦意外身故（陳屍酒店浴缸，體內並發現大量酒精），而小紅莓樂團也於2019年4月發布最後一張專輯《In the End》後，宣布解散。

小紅莓的招牌特色之一，在於其主唱Dolores獨特的唱法與鮮明的個人風格，她的嗓音高亢但不尖銳，雖不渾厚但強而有力並充滿情感，猶如來自心靈深處的呼喊，其招牌的愛爾蘭花腔式唱法難以被模仿，而她的歌聲替<Zombie>簡單的歌詞注入了強大的靈魂與力量，聆聽時你彷彿能感受到主唱那撕心的吶喊與深切的悲悽，猶如立身於一座巨大的鐘擺內，對其情感豐沛的歌聲產生心靈與生理上的強烈共鳴。

這首歌的背景來自於愛爾蘭國內動亂。

一世紀的騷亂糾紛最初始於1916年4月的愛爾蘭復活節起義（英國稱為復活節叛亂），發生於現今愛爾蘭共和國及北愛爾蘭地區，由愛爾蘭共和派發起，旨在對抗英國於愛爾蘭境內的統治並建立獨立的愛爾蘭共和國。

此次武裝起義被認為是愛爾蘭獨立的里程碑，但過程中英國與愛爾蘭雙方的衝突與暴力鎮壓也造成了無數的流血與死傷。

小紅莓主唱Dolores創作的這首<Zombie> （直譯為「殭屍」，意譯為「麻木不仁」）旨在譴責愛爾蘭共和軍自1916年開始一再發生的暴力行為，並悼念1993年由其引發的沃靈頓爆炸案（Warrington Bombings）攻擊之下死亡的兩名孩童。

<Zombie>除了是小紅莓樂團最受歡迎的歌曲之一，也是知名的反戰歌曲，自推出開始便長霸愛爾蘭音樂榜11週，美國Billboard六週，在歐洲各國也都取得不錯的成績。

1994年製作了音樂錄影帶，由主唱Dolores與一群打扮成天使的孩童全身塗成金色於一座大十字架面前演繹，MV中也出現英國士兵在北愛爾蘭巡邏的畫面，該曲於1995年獲得MTV歐洲音樂大獎的最佳歌曲獎項。

Bad Wolves是一支成立於2017年的美國重金屬樂隊，原定計畫是與小紅莓樂團合作於2018年重新演繹並推出這首經典歌曲<Zombie>，然而由於主唱Dolores於該年的1月不幸身故，Bad Wolves只能繼續完成這首歌的重啟，獨自Cover。

Bad Wolves沙啞嘶吼的嗓音為這首歌帶來了不一樣的詮釋，增添了美式搖滾風格，重金屬的parts也更加地明顯。

Another head hangs lowly

又一個低垂的頭顱被懸掛而起，[註一]

Child is slowly taken

又一個孩童被緩慢剝奪生命，

And the violence caused such silence

當暴力成為這片死寂的主因，

Who are we mistaken?

我們該怪罪於誰？[註二]

But you see, it's not me

但你瞧，這不是我造成的，

It's not my family

也不是我的家人的錯，

In your head, in your head, they are fighting

在你腦海裡，你的腦海裡，他們仍在鬥爭，[註三]

With their tanks and their bombs

用他們的坦克，他們的炸彈，

And their bombs and their guns

還有他們的槍林彈雨，

In your head, in your head, they are crying

在你腦海裡，你的腦海裡，他們正在哭喊，[註四]

In your head, in your head

你的腦海裡，你的腦海裡，

Zombie, zombie, zombie-ie-ie

如同行屍走肉，麻木不仁，[註五]

What's in your head, in your head?

你腦袋在想些什麼？在想些什麼？[註六]

Zombie, zombie, zombie-ie-ie-ie, oh

就像行屍走肉，麻木不仁。

*

Another mother's breaking

又一個母親崩潰了，

Heart is taking over

心碎地不能自己，

When the violence causes silence

當暴力成為這片死寂的主因，

We must be mistaken

我們一定是搞錯了什麼，[註七]

It's the same old theme

仍是老調重演，

Since nineteen-sixteen

打從1916年開始，[註八]

In your head, in your head, they're still fighting

在你腦海裡，你的腦海裡，他們還在鬥爭，

With their tanks and their bombs

用他們的坦克，他們的炸彈，

And their bombs and their guns

還有他們的槍林彈雨，

In your head, in your head, they are dying

在你腦海裡，你的腦海裡，他們正在死去，

In your head, in your head

在你腦海裡，你的腦海裡，

Zombie, zombie, zombie-ie-ie

如同行屍走肉，麻木不仁，

What's in your head, in your head?

你腦袋在想些什麼？在想些什麼？

Zombie, zombie, zombie-ie-ie-ie

如同行屍走肉，麻木不仁。

又一個頭顱Head，被懸掛Hangs，低低的Lowly，整句指的是人被吊死，所以腦袋才會既懸掛又低垂。

與其說這句歌詞是在詢問我們是否弄錯了對象？筆者認為實際上這句應該是"Are we the one who should be mistaken?" 「我們是否才是那個該被怪罪的對象？我們是否才是那個搞錯的人？」

也就是在問這句話時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但在第一段中僅鋪梗，以承接下一句的：「這又不是我跟我家人造成的！」來表達其無奈與抗議。

這句的They 筆者認為主要指的是愛爾蘭共和軍，以承接下一句歌詞：用他們的坦克與彈藥。

[註四] they are crying

這裡的They 則指的則是受戰火波及牽連的愛爾蘭居民。

開篇提過，Zombie直譯是殭屍，然而此曲主唱取的是它的意義，指的是戰爭讓人自私自利喪失道德情感，變得如同行屍走肉般麻木不仁。

[註六] What's in your head, in your head?

「你頭殼裡在想什麼？」這是一句質問，譴責的意義大過於疑問。

[註七] We must be mistaken

相較於第一段中的疑問句 "Who are we mistaken?" 鋪梗，第二段很直接的回答 "We must be mistaken." 挑明指出「我們」才是該被譴責的對象，我們才是那個搞錯狀況的人，也就是那兩位孩童的死亡，無須怪罪他人，而是應該自我反省。

自從1916年開始，這邊指的是同年4月份由愛爾蘭共和軍開始的復活節武裝起義。

<Zombie>是一首歌詞非常單純，直白的歌曲，為其注入靈魂的絕對非主唱Dolores莫屬，沒有人能唱得像她如此的飽含深韻，充滿魄力。

但很遺憾的是，2023年了，世界和平仍然只是一個口號，各地戰爭還在持續，烏克蘭與俄羅斯的戰火仍然猛烈，多少無辜的百姓流離失所，多少大有可為的青年死於砲火，希望這首歌能讓人想起歷史的教訓，希望世界各地戰爭都能夠平息。

這首經典歌曲Cover的版本非常多，筆者看到有很多人是在「致敬」主唱Dolores的唱法，但我則比較偏愛帶有自己的風格，內化為用個人方式去演繹的Cover，看了那麼多版本，最喜歡以下這位素人的街頭演唱：

對愛爾蘭獨立運動想了解更多細節的人可以參考以下Wikipedia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