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寫到「我要搬到一個沒有電話的世界去!」
正好侯孝賢在坎城得獎,
突然就想起這首他和林強一起唱的「無聲的所在」。
「行這呢久,是不是感覺有淡薄仔累?
趕緊找一個無聲的所在,
一個會凍喘大氣的所在,
緩緩仔,躺落來。
撐這呢久,險險嘛地要賣記仔要衝啥物。
趕緊找一個無聲的所在,
一個會凍放輕鬆的所在,
慢慢仔,想看嘛。
踮在這座銅牆鐵壁的深山林內,
紛紛擾擾、吵吵鬧鬧的日子活下來,
安怎艱苦的心事,顛倒愛吞落腹肚內?
踮在這個漂流之島無情的世界,
生生死死、分分合合的日子看過來,
安怎摻血的目屎,就愛一擺擱流一擺?
痛這呢久,親像浮在無底的大海。
趕緊找一個無聲的所在,
一個真正無聲無息的所在,
恬恬仔,一個人,哭悲哀。」
這首歌收錄在1992「少年吔,安啦!」電影概念專輯。
電影我沒看過;
專輯也不是電影原聲帶,只是一張概念專輯而已。
啊!
剛剛一念心起,查了一下網誌,
果然,從前貼過這張專輯中伍佰(當時叫吳俊霖)的歌-
「點菸」。
「趕緊找一個無聲的所在,
一個會凍喘大氣的所在,
緩緩仔,躺落來。」
說來還真是切合當時想「搬到一個沒有電話的地方去」的心情啊。
真的,
「痛這呢久,親像浮在無底的大海。」
那是什麼感覺呢?
就是想沉下去、也沉不下去,
只好繼續漂流的心情。
××××××
上週,文化國小女童命案,
文化國小就在我家旁邊。去郵局領錢就會經過。
今天新聞,
葉姓獸醫因治療貴賓狗的糾紛,被人潑汽油。
這間診所就在我家樓下隔壁的隔壁啊。
「這個漂流之島無情的世界」,
於是今天重新聽到這句時,
又有了不一樣的複雜感受。
××××××
回頭看2年前「點菸,青春何時會變老?」那篇文,
想想,
如果從音樂來看,似乎1999年對我而言是一個重要的分界。
當然,並不是能分隔得如此清楚的,
例如,小朋友們認為是老歌,
在我看來是當代新作的「還珠格格」,是1998年的東西。
那麼為什麼是1999?
因為1999蔡依林、2000周杰倫(剛查wiki,我的感覺很準),
並不是說他們有多重要,
而是說,對我而言那標誌著另一個時代的開始,
如此而已。
那一年我正好進入博士班,正好發生921大地震,
我正在「20代」的後半,快要走到30歲的關卡。
大概不管從內在、還是外在世界來說,
都正好是一個轉變的時刻吧。
也許當時的問題,「點菸,青春何時會變老?」
可以這樣回答?
未可知啊。
從不知道的什麼時候,似乎就已經是這樣子的人生了。
但是,
確確實實,在1992年聽到「無聲的所在」時,
並沒有此時此刻這樣的感觸,
那時無疑,還是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