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趁著南部天氣大放晴、濕度又不高,我把所有的瑜珈墊和浴巾一次洗乾淨,浩浩蕩蕩拿到公寓頂樓準備晾曬時,從遠處就看到地面上有一小塊東西,不過畢竟是沒頂加的邊間公寓樓頂,其實什麼東西都有可能。
最初我沒多發揮什麼想像力,只是腦袋放空地走向那一小塊東西。直到我真的站在那塊東西的前方時,才發現那是一隻身體有點乾枯、已經死去的麻雀。
我只不過三天沒上來樓頂而已。這三天高雄下雨又巨悶爆熱,看著那隻麻雀蜷縮著爪子、緊緊閉上的眼睛。如果說我後來心裡沒有閃過一陣驚慌,那倒是胡扯。
當下我故作鎮定地把洗好的衣服,仔細地披掛晾曬起來,彷彿這些舉動能帶走我心裡的情緒波動,顯然沒什麼用。
我一直在想,所以該怎麼處理呢?該怎麼處理那隻可能意外在我家頂樓度過鳥生最後一秒的麻雀呢?牠看來身體很完整,但我該怎麼處理牠呢?
老實說,我有答案了,但想怎麼處理反倒不是重點。如果非常老實地說,我在想為什麼上面那位(不管是宇宙或是什麼神)要讓我遇上這件事?整個上午光想著這件事,就忘記昨晚深夜讓我心情瞬間爆炸、將心裡一塊角落炸成灰的突發狀況,但這絕對不是這隻麻雀出現在我家頂樓的用意吧。
我其實在幾個小時內閃過非常多念頭,主要圍繞在下述種類延伸:我要怎麼處理/我打個電話找誰來幫我好了?(但誰要來啊!他們一定會覺得我這大膽只怕蟑螂的傢伙不可能自己搞不定)/牠為什麼會死在這裡,這是什麼徵兆嗎?
我甚至還想著自己可能也是這般的脆弱,想著我究竟會怎麼過完自己渺渺茫茫的一生呢?
嗯,我不想騙我自己,但我覺得我需要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