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落葉68

2023/05/30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The Eclipse》的終映會圓滿的結束了。
當下First還沒有辦法反應過來,因為這個部分就跟上一世一樣,他感覺到很多人對他與Khaotung的祝福。
並且他們也被公司承認是接下來的官方CP,有屬於他們的Logo,還有屬於他們的顏色。
那些很多曾經不敢想像的事情降落下來,即便再體驗一次,他們還是會忍不住的感動落淚。
因為每一步都不容易,不管是事業上,還是他跟Khaotung之間的感情。
終映會結束後,接下來他們兩的共同活動並不多,也許是因為公司才剛決定讓他們兩個人組合一組。
所以之前很多敲定下來的活動幾乎都還是單人活動。
受傷的右手也拆下石膏,不需要Khaotung一直在旁邊幫忙。
流光易逝,又一個年過去了,新的一年到來,現在是佛曆2566年,跨年的時候他們一起到日本去旅行五天。
這一次是真的一起旅行,走過很多地方,Khaotung逛了很多喜歡的景點,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即便很累First還是微笑的陪他走,直到第三天,First真的受不了了,他讓Khaotung自己去逛,他要去給人按摩休息。
結束五天的旅行回到泰國,同一個月的月底,他們和Pond、Phuwin一起到日本開粉絲見面會,是公司接下來要在日本開的一系列見面會的頭陣。
出發去日本當天,曼谷機場來了很多人,First覺得很不可思議,他想不到會有這麼多人來送他們。
抵達日本的時候,也有很多粉絲來接機。
他感受到很多的愛,他想起Khaotung和他說過,他值得被愛,要相信自己。
他看著身旁的人,微笑說:「朋友,我相信你說的……我很值得被愛。」
在人前,他們不會牽手,因為Khaotung不想要被人隨意定義他們兩個關係,也不想要被人說他們在營業。
他珍惜First,所以他拒絕所有可能營業的舉動。
他很想牽起First的手,但他忍住了,他微笑的回應:「那很好,你要一直記得自己值得被愛。」
見面會開始前,有一天的自由活動,正好來日本的旅行的Earth和Mix也來跟他們碰頭,一起聊天吃飯。
在異國遇到要好的同事與朋友心情挺不一樣的。
第一場屬於First和Khaotung的見面會,有些緊張又很開心,隔天還有許多跟粉絲的互動行程。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雜誌的拍攝與訪談,工作安排得非常密集,回答問題的時候幾乎都是沒有想太多的直接回答。
好在公司每一次的採訪訓練都落實的很好,並沒有說出什麼不太得體的話。
結束日本的行程後,一行人回到泰國,又開始一連串的工作。
這天,First和Khaotung有個直播活動。
First開車去直播現場的路途中,接到Khaotung打過來的電話,說他的車出問題了,拜託First來幫忙一下。
他無奈地確認Khaotung的正確位置,對方直接說:「你把那個定位App打開來就好了。」
First才忽然想起,他們有在彼此的手機安裝這個App,他點開冰棒形狀的App,很快就找到Khaotung的所在位置。
很快驅車抵達地點,Khaotung也買好咖啡給他,用些自己知道的知識常識看能否讓車子發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First看下時間距離直播開始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他讓Khaotung快點上車,油門踩的兇猛,快速地抵達直播現場。
現場化妝師和造型師先簡單的幫他們上妝,知道他們還沒吃飯,讓他們先簡單吃點東西,開始直播的時候,有粉絲問到他們今天的車怎麼了,兩個人很自然的說出他們彼此有在手機裡頭安裝定位的事情。
下直播後,回程去牽Khaotung的車子,同時打開推特發現推特上整個爆炸,滿滿都是關於他們兩個人手機有互相安裝定位的事情。
原來那些在他們兩眼中普通到不行的小事情,在其他人眼中卻是非常獨特且難得的事情。
車子因為不好處理,時間也越來越晚,最後大家決定先回曼谷,隔天早上再來處理車子,First負責開車,Khaotung坐在副駕駛座拍著正在開車的人。
路途中,First的手機響起,Khaotung很自然的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下一個動作是開啟擴音。
來電人是First的哥哥,電話一接通,話筒那頭的人說:「First……媽媽住院了……」
「什麼?」First懷疑自己的耳朵,雖然是現在看路,但心思已經開始混亂。
他一直叮嚀要去醫院檢查的媽媽,現在……住院了?
Khaotung示意First先把車停到路邊,讓他好好講電話。
First乖乖地先把車子停到路邊,拿起電話:「媽媽怎麼突然住院了?」
「你兩年前不是一直叮嚀要媽媽去做身體檢查嗎?後來媽媽隔幾天就去檢查了,有發現症狀……」
「為什麼不告訴我?」First打斷哥哥的話,語氣有些顫抖地問。
「媽媽說先不要告訴你,讓你好好工作跟畢業。後來情況也有好轉,也沒特別想告訴你,只是今天媽媽忽然昏倒了……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聲。」
「你們在哪家醫院?」
哥哥報了一個醫院的名字,First掛上電話,正準備開口的時候,Khaotung很快開口說:「走吧,一起過去,我來開車。」
「……」First愣住,他本來打算先送Khaotung回家,再直接去醫院。
「一起去,那是你一直很遺憾的事情不是?終於有機會重來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嗯,謝謝。」First說。
兩個人換了位置,Khaotung在駕駛座,First坐副駕駛,前往醫院的路途中,First一直很安靜的看著車窗外。
他記得上一世的自己,是被爸爸帶回家,他是私生子。
兩個Alpha不會生出Beta,他一直都很自卑,也造就First極度想討好身邊的每一個人以及很沒安全感。
即便身邊有Khaotung的陪伴,他還是不滿足自己是Beta,因為那份打從心底的不安全感一直存在。
無法被標記,無法被社會認同,理智上知道要祝福Khaotung,感性上卻不允許……所以他才會像發瘋一樣的去許願。
對First來說,上一世最大的遺憾,除了自己不是Omega外,另外一件事就是沒有辦法陪在媽媽身邊,陪他走完生命的最後一哩路。
對他來說,那個家最讓他在意的人,是媽媽。
車子不知不覺已經行駛到醫院,First先下車,Khaotung則是去停車。
他匆忙地跑到病房,看見哥哥正在裡頭,他走上前去詢問哥哥:「媽……還好嗎?」
「不曉得。」哥哥說:「要等明天檢查。」
「嗯。」First木訥的點頭,看著病床上沈睡的媽媽。
「你先回去吧。」哥哥說:「過兩天再來,先把工作安排好,再來好好照顧媽媽。」
「……可以嗎?」First確認的問。
「為什麼不可以?你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哥哥說。
First感覺到一陣的鼻酸。
上一世他沒有機會可以到醫院,因為家裡每個人都把媽媽的事情隱瞞著,直到媽媽離開的時候才告訴他。
當時First認為是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才不配知道這些事情。
但現在來看……似乎,又有很多事情不一樣了。
醫院附近不好停車,First撥電話給Khaotung的時候,他還在找停車位,他讓Khaotung直接來接他,他們一起回家。
Khaotung把車開到醫院門口,First一上車繫好安全帶,坐在駕駛座的人開口:「還好嗎?」
「哥哥說,要等明天檢查以後才知道,我等等會跟Som媽說一下最近不要排太多工作。」
「嗯。」Khaotung點頭:「需要幫忙隨時說。」
「你陪我,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First語氣輕柔地說:「那時候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應該沒辦法……」
「那有什麼。」Khaotung說:「你是我的靈魂伴侶,本來就應該陪在你身邊了。」
First沒有回話,只是笑。
車子緩緩駛到First的宿舍,兩個人一起下車,一起走回宿舍,就像過去無數個夜晚,每一個時候都會有對方的陪伴。
三天後,First來到醫院陪媽媽,哥哥說檢查的結果是媽媽的腦部長了一個小腫瘤,因為發現得早,提早開刀後,休養一個月左右就沒什麼問題了。
手術時間也已經安排好了,就是兩天後的早上,第一刀。
First拜託經紀人Som把接下來一個月的工作先排開,Som也把原本屬於First的工作都替換成其他的藝人去。
除了幾個推不掉必須得要去的工作外,大部分的工作都推辭開了。
First專心的在醫院裡頭照顧媽媽,SNS也幾乎沒有更新。
像是消失一樣。
沒有人知道他發生什麼事情,知情的人也不會透露任何一點風聲。
First望著病床上的媽媽,這一世他也是私生子的身份回家,但跟上一世不一樣的地方是,他有勇氣直視媽媽。
他一直記得上一世的Khaotung說過,他和媽媽很像,不需要一直覺得自己跟家裡的人格格不入。
從開始就跟上一世不一樣了,這一世他覺得自己真正的融入這個家族。
他想起過去的自己那微微諾諾的模樣,也想起自己總想成為家裡人的驕傲,於是一直努力在演技的領域上。
他不想被人單純認為他就只是個BL演員,而是有機會慢慢的跳上去,成為專業演員,接納各種不同的角色。
他記得上一世他剛回家的時候,媽媽對於他的第一性別不是女孩子覺得可惜,但知道First喜歡穿裙子,喜歡一切第一性別是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又還保有屬於第一性別是男孩子該有的陽剛。
媽媽沒有反對或糾正他,而是和First說:「這些都只能當作你跟媽媽的秘密喔。」
First那時候不懂,現在才知道……那是媽媽為了保護他的手段。
他被很多人深深愛著,一直都沒有發現。
他打開推特,發現很多粉絲哀嚎說很久沒看見First和Khaotung了,他才想到最近忙著家裡的事情,忘記做些粉絲服務了。
他發訊息到只有他、Khaotung和Som三個人的群組,一起討論接下來該怎麼度過一個多月暫時不會出現的日子。
三個人討論一陣子後,最後決定就是大約一週最少出現一次,免得把粉絲憋得慌張,胡思亂想。
First同意這個提議,也把一些放在手機裡很久的照片慢慢的發出來。
最少有更新,讓粉絲們安心點。
就這樣,First陪著媽媽開刀,到甦醒照顧。
手術很成功,幾乎沒有什麼後遺症,First一直懸著的心也安心的放下來,上一世的遺憾沒有再一次發生了。
時間悄悄的過去一個月,確定媽媽都沒有事情之後,First才捨得離開。
可以開始正常工作後,他和Khaotung又開始一系列的工作,拍攝番外故事、練習歌唱技巧、錄音、排練演唱會、線下活動、演唱會、見面會、新劇的讀本,等等……
行程滿檔充實的一下子就到了《Only Friends》拍攝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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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aotung要結婚了。First作為伴郎參加他的婚禮並且祝福他。 但他們兩個人卻一直維持著肉體關係。 時間一點一滴地走著。First希望Khaotung可以陪他一起回清邁。 Khaotung拒絕了。First失落的一個人在街道上行走,發生意外車禍,夢迴19歲剛進入GMM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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