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武當】第五章 桃花樹下 5-1

挑了個晴朗的天，在修習課業也都結束後，偷了個閒，柳旭帶著用食盒裝起特意早起製作的糕點，興沖沖的往後山湖邊走去。

莫錚拎著幾壺酒，在後山的湖邊打坐。

這幾日桃花開的旺，整片的粉色覆蓋後山，連草地上都沾染了桃花粉紅，成雙的鳥兒在湖邊及樹林間嬉戲，增添了熱鬧的氛圍。

湖面反射著著春意盎然的喧嘩，靜如鏡的寧靜，構成一幅相當春季的景致。

一如莫錚的心情。

遠遠就瞧到那人影坐在湖邊桃樹下，春風柔和，桃花盛開，草地碧色如茵；湖畔周遭鳥語清脆，暖陽下，春意帶著些許朝氣的生機盎然。

微風拂過，花瓣散落，在樹下打坐的莫錚彷彿不受周遭影響，置身於自然中，並不會讓人覺得格格不入。

「師兄等很久了嗎？」
柳旭走向前，看到坐在桃樹下落花間的人專注在修習的平靜裡，他只是笑問。

聽到聲音，睜開眼。
那人站在一樹桃花之下，笑得比陽光溫暖，正笑望著自己。

莫錚不自覺的也笑了，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到很久。

其實自己一早課堂結束就直接飛奔來後山等待柳旭，連莫斐問他要不要去食堂，都沒去理會，只有拿了莫斐去買回來的酒，就直接來這裡。

「今天適合賞花。」
莫錚意示他可以坐在身邊：「這裡剛好可以看到整個桃花林，來這裡坐坐吧。」

「真的，天氣很好，風也很舒服。」
柳旭在莫錚旁邊坐下，將食盒放在一旁。

如果不是莫錚提起，他還不知道後山湖邊這個位置有這樣漂亮的景色。

「師兄用過早膳了嗎？除了桂花糕，我清早還做了黃橋燒餅，有點鹹味配起酒來也滿合宜。」
原先想說要帶些點心，兩人相約時聊起可以順便帶酒。

他當時想想只帶甜的好像少了什麼味兒，乾脆趁時間還充裕時又做了其他的食物。
「我只會做些簡單的點心，有點擔心做太多您會吃不下。」

被柳旭提起用膳，才想到自己今天只想著賞花之約，完全沒注意到用膳這件事。

但，這不礙事。

「我很期待師弟的手藝。」
莫錚微笑，拿出準備的酒：「這是下山去找的桂花酒，希望能夠為師弟的點心增加一些風味。」

看著師弟張羅著食物，莫錚好奇的驚嘆著這各類的點心。
「師弟對製作點心...是興趣嗎？」

「我只是想說可以給師兄嚐嚐，做了甜的就覺得也可以做點鹹的。」
不確定莫錚最偏好的是甜還是鹹，那就都乾脆都準備，這樣至少吃不膩。

「先前有陣子灶房那兒人手不足有去幫忙打下手，閒著就學了一點。」
柳旭一邊解釋，將食盒的食物取一部分呈裝在小碟子裡，遞給莫錚。
「對了，有點好奇師兄酒量如何呢？」

「很久沒喝了。」
拿著酒碟倒一些酒，莫錚遞給柳旭，空氣中瀰漫著恬淡的花香：「若酒後失態，還請師弟不要見笑。」

接過漂亮的桂花糕，莫錚慎重的品嘗。

比上次更加入口即化的綿密口感，透露著製作人的細心，桂花的淡香融化在口中，莫錚不禁閉眼感受：「這口感...師弟製作這桂花糕，好吃。真的好吃。」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師兄說才對。……因為之前幾次和莫斐師兄喝酒，我都是先醉倒的那個。」
接過酒碟，聽到莫錚回應酒後失態這話，柳旭搔搔臉苦笑。

花瓣落下，他用酒碟接住落花，淺嚐了幾口。

「喜歡的話，只要師兄之後想吃，我都可以做。」
聽見莫錚的稱讚，柳旭一手支著臉，笑得開心。

先是在心上給莫斐記上一筆灌醉師弟的罪名，再想到柳旭第一次喝醉的時候，被莫斐下了『喝醉後不吵不鬧是個好酒品』的結論，莫錚看著柳旭的笑臉，輕聲說道：「『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但跟師弟在一起…更是無憂無慮，更勝杜康。」

桃花開的嬌豔，粉色漫漫。
他賞著花，看著的卻是人，桃花酒釀甜味在舌尖擴散，酒香芬芳。

「我與師兄亦同。」
聽見莫錚的話，柳旭看向他回道。

雖是應著賞景花，邊飲酒向莫錚凝視的眼裡卻不帶任何含糊。

「師兄要不要應和賞景，玩個趣味性質的飲酒方式？」
也為莫錚斟了一碟酒，在遞給他的時候柳旭突然提議。

「嗯？願聞其詳。」
看著柳旭靈動的神情，莫錚笑著喝下那酒。

美景醉人，人亦醉。

平常大概只有跟師尊論道談論功課，或者是怒懟其他同門的時候才會有互動，現在柳旭的提議，勾起了莫錚的興趣。

「輪流喝下一杯酒，就跟對方說一件想分享的事或是想問對方的問題如何？」
雖然剛才閒聊中還是不知道莫錚酒量，但是換種方式飲酒也比較好玩。

「好。」
莫錚微笑著再飲下一杯。

看著旁邊還沒打開的三壺酒，思考著這會不會喝不夠的同時，很好奇師弟會想問什麼。

「那你先開始吧。」
為對方倒滿酒，莫錚帶著微笑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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