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36年11月,今年的初雪,好像比以往更早降臨在阿姆斯特丹的土地上。寒風凜冽的一個晚上,街上的路人都行色匆匆,褸着身子,急速地趕回那溫暖的家。
布朗先生則緩緩地抖一抖雪茄,從口中吐出一縷濃烈的尼古丁煙霧,提起那深褐色的牛皮手提包,左手則拿起黑色的羊絨手造帽子,從火車站旁邊一家咖啡店走出來。準備前往由阿姆斯特丹到比利時的火車的月台。布朗先生拿着車票,遞給火車職員。在遞過車票時,火車職員一眼認出布朗先生,驚訝又惶恐地問,
火車職員:「請。。。請問,你是不是大名鼎鼎的布朗先生?」
他邊脫着手套,然後拍拍身上的灰塵,示意向布朗先生握手。
布朗先生輕輕地把手抹在身上的外套,伸出右手向火車職員握一握。
布朗先生帶點微笑地說:「哈哈,年輕人,你怎麼都會懂得我這個老頭子?像你這個年紀的,應該多看一點女明星八掛緋聞啊。」
火車職員:「不。。。才不是呢,布朗先生你破了那宗英國銀行行劫案件都上了頭條呢,連英國警方都處理不了的事,布朗先生不消一個月便破案了。現在布朗先生又準備出發到比利時準備破什麼大案子,是吧?」
布朗先生:「不是呢,我剛剛破了那宗英國案件,打算來一場小旅行,剛剛途經荷蘭,準備去比利時的布魯塞爾度假,放鬆一下。」
火車職員:「對的,忙碌之後應該放輕鬆一下(將火車票尾撕掉,再遞過車票)來,這是你的車票,祝你旅途愉快。」
布朗先生徐徐往車廂方向走去。時間比列車開駛的時間還早,在車廂中只有一位擁有一把柔和的捲髮,身穿黑色雪紡長裙的女士。桌上放了個公文包,看來是這位女士的,外露了幾本地理學的書籍,她形色沉重,不時向車門方向瞧去,正好與剛進車廂的布朗先生對上了眼。這時,一名身穿灰色夾棉大衣的黑人男士奪門而入,跨過布朗先生,徑走到這位女士面前。
布朗先生:「先生。。。你。。。」
黑人男士:「卡羅琳,你這樣子是決定好了嗎?你確定?」
卡羅林下意識地偷瞧了布朗先生一眼,打算看一看他有沒有在偷聽。然後故意悄悄地向男子耳邊說。
卡羅琳的左手輕輕拍一拍他的肩膀,說:「對的,照計劃進行吧。」
差不多到達晚上九時,這敞名叫藍色火車由荷蘭的阿姆斯特丹往比利時快將啟動,眾人紛紛去到各自的車卡就坐。這是一列歐洲着名的豪華列車,一共有六個獨立包廂,而每一個車卡都上鎖的門連接着,而門的鎖匙只有車長一條和每位車務職員一起共有着一條後備鎖匙。
布朗先生是第四卡,而剛剛的黑人男士和卡羅琳則是第五卡和第六卡車廂。那時的卡羅琳和布朗先生早早就整頓好細軟,在睡覺和列車開出前的空檔,到列車的迷你酒吧小酌一番。
布朗先生:「小姐,請問你是從事教職員或是地質學方面的工作嗎?」
卡羅琳顯而對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列意外,她緊張的睜大眼睛,驚訝地問。
卡羅琳:「先生,雖然你的問題有點唐突,或許我們是認識的嗎?但是你是怎樣知道的,我是在女子中學的一名地理科教師。」
布朗先生:「(指指卡羅琳的公事包)這該是《地理百科全書》吧。(轉過身並笑笑地說)回房吧,列車準備開出了。」
這時侯,一名身穿皮夾的男子徑走而至,身後緊緊跟隨了一名拿了許多行李的小跟班,他們是最後的乘客。好了, 所有乘客都到齊,列車職員指示眾乘客盡快回到各自的車廂。伴隨着嗚笛聲,列車緩緩離開月台,隨即傳來廣播聲音:歡迎各位尊貴的乘客,我謹代表藍色列車感謝大家,今次旅程由阿姆斯特丹出發,前往比利時,希望大家享受今次的旅程,以上是今次為你服務的賀頓的廣播。
夜霧襲來,車外寒風刺骨,朦朧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大家早早已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車廂其餘休憩範圍已經沒有人,所以職員便把公眾範圍的燈都關掉,只剩下走廊通道的用作照明。
而布朗先生則一早關燈入睡,拉了拉床頭放置的吊燈,窩進那個溫暖的被窩裏去。
彭彭彭!
一連串巨大的聲響突然劃破了這座列車的寧靜,大家都被這股巨大的聲響嚇倒魂飛魄散,紛紛探出頭來。眾人還來不及換上外套,衣衫襤褸,睡眼惺忪,穿着簡樸的睡衫褲,像瘋了似的衝出來,當然包括布朗先生。
卡羅琳:「什麼事情,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那是什麼聲音?」
所有乘客都驚惶失措地走到走廊,黑人男士則衝向聲音的源頭—第三節包廂。
「他死了!」
「雷契特先生!」
剛剛那個隨從看到後大叫。
布朗先生出自本能反應,也奔向該車廂,看到一位男士躺在床上,胸膛插住了一把餐刀,傷口看起來很大,血肉模糊,看來不只被插了一刀,刀傷很奇特,有一些很淺,其中只有三個傷口可以令人致命。此外其中一些看起來是右撇子的人造成的,而有一些看起來則是左撇子的人造成的,根本無法得知真兇是誰。
旁邊的小矮凳放了一條繡有H字的絲巾,還有一張正在燃燒的小紙團,布朗先生馬上從口袋拿出了小鑷子,夾起,撥開正在燃燒的火焰。看到還有僅餘的字。
獻給賽謬爾·雷契特先生
布朗先生小心翼翼地拿起紙團,並用塑料袋裝住,走出車廂,點起香煙,說,
現在這宗案件由我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