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醒來,我拿起手機,他還是沒傳訊息給我。四號看到我醒了,過來抱著我。
早上我們一起在他家看了一部電影。我沒有辦法很專心,更多像是消磨時間。
中午簡單吃點東西後,我穿上衣服,跟他說:「我想出門晃一晃。」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一走。」
「那你晚點會再過來嗎?」
我想了想,說了聲「嗯」,轉身出門。
--
其實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裡。
我想要有人陪,卻又怕有人陪。
我希望他傳訊息給我,又怕他傳訊息給我。
過年期間的台北空了許多,我隨意在街上遊蕩。出現在馬路上、店家裡的人,看起來都是與伴侶、家人一起。
如果此刻我想要逃走,我可以逃去哪裡呢?
或者像是書上說的,生日,存在處境,我們其實無處可逃。
W傳訊息給我,問我在哪裡。
「怎麼了?」我回他。
「四號跟我說你自己跑出去了,問我有沒有需要去找你。」
「不用啊。」
「我跟你認識多久,你說不用我會信嗎。你在哪裡?」
我沒有回答,收起手機。
我想要被找到,又害怕被找到。
我獨自到淡水,在河畔喝酒看夕陽。河畔意外地熱鬧,許多家長帶著小孩閒散地走著,偶爾聽到一些異國語言。
我拿起手機,看到四號和W各傳了一堆訊息及打電話要找我。仍沒有他。
我把手機收起,繼續看著遠方。
天色漸暗後,我隨意找了間酒吧走了進去。裡面人不多,我在吧檯坐下,調酒的帥哥問我怎麼會一個人在過年期間跑來喝酒。
「我失戀了。」我說。
「這樣啊,那不打擾你了。有需要什麼再跟我說。」
我點了第二杯、第三杯酒。我知道我不能喝那麼多酒。我知道我身體裡面的乙醛已經超出平常能夠負載的量了。我的頭腦開始發脹,思緒開始遲滯。但我不管,我想要腦袋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不想想起去年生日。我不想想起他。我不想想起那個眼神。
我不想成為四號的壓力或負擔。我不想造成他的困擾。我不想他嘗試對我太好讓我有過多期待。
我想要繼續裝作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
隔天醒來時,我覺得自己的整個頭部和眼眶都快要爆炸。我發現自己在四號的床上,他正睡在我旁邊。我想要找我的手機,但一時找不到。我的動作把他吵醒了。
他看到我醒來,過來摟著我的肩膀,摸著我的頭。我問他發生什麼事,他說昨天他找不到我,就一直在家等著、也不敢睡,直到半夜突然接到我的電話。我一直哭,他問了我在哪裡,去把我接了回來。但我對於這整個過程完全沒有印象。
他昨晚把我的衣物都脫掉,放在一旁。我去找出了我的手機,原來才早上六點多;看了一下訊息和未接來電,依然沒有他。我嘆了口氣,坐回床上。
四號倒了杯水給我,我喝完後問他,我昨天有沒有講什麼奇怪的話,他搖搖頭沒有說話。
「對不起。」我對他說。
他到我身後,緩緩按摩著我的肩膀。之後要我趴下,把我的背部、腰部按過一輪。我覺得身體鬆開許多。
「你怎麼那麼厲害?」我問他。
「之前搬家的時候常去給人家按,後來自己就慢慢學了,也會幫同事按。」
「那,正面你也會按嗎?」
我翻過來平躺,陰莖微微勃起。
「你確定嗎?」
「嗯,我想要。」
他開始幫我口交,我把屁股微微抬起,說「幹我」。他開始用手指潤滑。
他插進來時,我心中某種鬱積、結塊的東西似乎漸漸消散。他用力幹著我,與我舌吻,我緊緊抱著他的身體。過一陣子他突然抽了出來,在我的屌上塗了潤滑,自己坐上去上下動著。我很快就射了出來。
他起身,正要自己打手槍,我拉著他的手,又抬起屁股,說「繼續」。他看著我,我點了點頭。他又插進來,不久後射在我身體裡面。
清洗完後,我傳了訊息跟W道歉,他只回了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