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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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看日本節目「跟拍到你家」,一位媽媽的故事,讓人看了鼻酸。才剛產下兒子後十天,丈夫在家裡打掃時突然就因為急性心肌梗塞倒下,還沒送到醫院就走了,連聲再見也沒說。時過境遷,太太只能看著一張在醫院生產時的照片,上頭是先生抱著剛出生的兒子,一臉幸福樣。遺憾的是,沒有一張是全家福的照片。

人的一生,大多是依循「生、老、病、死」四個階段,從出生那刻開始,就逐步走向墳墓終點。這幾年隨著年紀的增長,周遭親戚、同事、朋友、甚至同學,不時都會傳出因為病痛、意外而提前離世的消息,每每聽到,往往令人難過不捨。

傳統文化中,遇上老人家在睡夢中辭世,壽終正寢,親友雖然還是不捨,但仍會羨慕亡者安詳的在睡夢中離開人間,少了痛苦及折磨。除了老人家外,青壯年也可能突然就因為疾病而離世,就像第一段所寫的那位年紀輕輕的丈夫,平時身體健康完全沒有異狀,沒想到,說走就走,像是工廠作業趕進度,在人生的這條道路上,化身為三級跳選手般,從生,跳過老、跳過病,直接落在沙地中,人生就此落幕,匆匆結束一生的旅程。命也,運也。


周遭的人無不難過、不捨

靜心而論,對年紀輕輕就離開人間世的人來說,或許是幸運的,因為少了年老各種病痛的無情折磨,人生的這必經之路,只不過是搭上了新幹線直達車,從上車後就直直開向終點站,中間不停靠任何一站;對另一半、家人、親友而言,沒能多說上幾句話,明明前一秒鐘還在做家事,沒多久就倒下;才剛坐下開始準備要開會,不一會兒人就軟癱下去。至愛的人突然就這麼走了,連聲再見道別的機會都沒有,椎心之痛,無法用言語形容。

這幾年周遭同事或親戚,不時就有惡耗消息傳來。本身在金融業任職多年,工作壓力大是常態,不知為什麼,這些年對於周遭年紀輕輕就匆匆離世的消息,都會特別有感觸。一位基金經理人在辦公室突然人不舒服,緊急送醫後發現腫瘤,一個星期後人就走了,留下妻子及兩個尚在就讀小學的年幼孩童;另個同業的母親,診斷出癌症後,雖然積極服藥、做化療,無奈一年半後也不敵病魔離開人間;還有一個朋友的弟弟,也不過卅來歲,無故沒來上班同事連絡不上,找警察破門而入才發現人已躺在沙發上走了。

前段兩個例子中,一個是一星期,一個是一年半,我想,對其家人來說,離世者還有時間,可以好好的說再見、交待遺言,甚至能把握最後不知還有多久的時光,陪伴家人談談心、看看過往照片,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最後一個例子,雖是令人萬分不捨,人生還有大好光景等著他去體驗,無奈,老天爺給了他其他任務,急著要他先去另一個世界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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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給了新任務

聽到了這樣沒毫無機會說再見的故事,心也不禁揪了一下。人生不能走回頭路,只能說,造化弄人,老天爺無聲無息、悄悄地帶走了他/她,好好大哭一場吧,淚總會乾,時時記得離世者的好、那顆善良又溫暖的心、還有那個笑容,相信在另個世界裡做天使的他/她,也能感受到你的思念。

有朝一日,你我還會在另個世界相遇。

人生苦短,把握當下,精彩過每一天,當有機會時,記得說再見。即使不巧沒有機會道別、痛失至親,也別終日難過鬱鬱寡歡,再怎麼難過也喚不回了,帶著亡者的意志好好活著,用餘生來感念相識的短暫時空,或許更有意義。

還沒道別,你就靜悄悄的走了。命也。運也。

總有一天,我們終將在另個世界相遇。

既然還會再見,那又何必說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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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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