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英工作室《三伏》真相亦是眾生相。

2023/08/02閱讀時間約 1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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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2017年赤燭憑著《返校》爆紅後,這幾年可謂是中式恐怖遊戲的大熱年,不只台灣,中國也有不少小型工作室陸續推出類似的獨立遊戲。

以中國地區為主的獨立工作室,又以拾英工作室表現最為亮眼,暨2021年推出的《煙火》在Steam獲得超過3萬則壓倒性好評後,時隔2年拾英工作室終於在7/28推出全新作《三伏》

相較前面兩款都是恐怖遊戲,拾英的製作人月光蟑螂表示「第三部作品《三伏》並非主打恐怖題材。」而是帶有驚悚+解迷要素的遊戲。玩家可以切換角色遊走在不同年代,揭開大人在利益下導致孩童悲劇的人性黑暗。

《三伏》遊戲設定於一年之中最炎熱的三伏天,翠綠的場景加上陰森怪誕的色調,用獨特的色調和充滿細節感的海報,烘托出相當具有年代感的氛圍。

經過幾年的打磨拾英的美術又更勝於前作《煙火》可以看出月光蟑螂在分鏡方面著實下了不少苦工,《三伏》的美術和分鏡、運鏡可以說是中國獨立遊戲中2D橫向解謎遊戲的一大里程碑。像是遊戲又像是電影,沉浸感十足。

遊戲說明

《三伏》—陽氣最盛之時。陰氣伏于地下,惡鬼藏而不露。

「惡鬼」指的正是在遊戲中的幕後黑手,結合遊戲內容來看就是:盛世之下暗潮湧動,壞人藏匿其中不易察覺。

這次不只有一位角色可以操作,玩家可以扮演徐清源和邱蕪兩位角色,在不同時代、不同視角下流轉,經歷光怪陸離的過去和凶險莫測的現在。 同時他們又不是整個故事的主角,故事中大部分角色都很重要,這更像一部時代群像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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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雖然也是揭露人性比鬼更可怕的劇情,但在設定上又比《烟火》更加縝密,剛通關時我對這款遊戲的評價不是很好。

我認為《烟火》的劇本雖然傳統,但以遊戲時長來說,好好講一個封建迷信下的家庭故事非常足夠。而《三伏》的劇本格局放太大,導致很難面面兼顧後面有點收不回來,玩到結局覺得有點可惜。

《三伏》全劇情引路請參考這篇,對劇情不瞭解建議先看過劇情再來看考察。


首先關於主角二人為何可以透過幻象調查過去案件,遊戲是這麼設定的:

分散的蟬花粉末就像凹痕,能被放映設備解碼,轉化成神童營養液的廣告。除了畫面和聲音,播放過程中還會產生特殊的電磁波。初步推斷,這種波會改變感覺器官的生理結構。最直觀的就是虹膜表面出現一層類似蓮花和蟬翼的花紋。猜測這和飛蚊症的原理類似,是看到幻象的原因。

蟬花本身沒有致幻性,而是以某種規律排列在光碟上,在被解碼過程中產生致幻性。看光碟的次數多,受到的影響更重,看到的幻象也不同。最壞的結果就是不能治癒,一輩子得生活在現實與幻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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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遊戲核心

原本我對這款遊戲是挺失望的,好在經過幾天的沉澱研究劇情後,終於看出了與故事核心有關的端倪。

《三伏》發售時的標語是「真相,亦是眾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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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發現遊戲中曾提到的「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亦可作為貫穿遊戲的主要核心。這句話出自曹雪芹《紅樓夢》裡的對聯。意思是:當你把真實的東西當作虛幻的東西來看的時候,那虛假的東西它甚至比真實的東西顯得更真實。

反之,把不存在的東西說成是存在的東西時,那捏造的事實甚至比存在的事實更顯得真實。簡單來說當你認為是真的那他就是真的,當你認為他是假的那他就是假的。

對我來說一款成功的遊戲勢必得有一項核心,特別是時數不長、以劇情為主的獨立遊戲。若是玩到最後無法明白開發者到底想表達什麼,那麼它就不是一款完整的好遊戲。

為何說「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是這部遊戲的核心?首先從遊戲的幻象設定來看,不管是玩家還是當中的主角都遊走在虛實之間,玩到後面我們就如同主角們一樣不知道哪個是幻象?哪個是現實。

諷刺的是遊戲中的三眼神童由楊伯鴻和王總等人一手促成,只是為了塑造一個會神通的小孩來包裝他們的產品,說實在他們根本不在乎誰是三眼神童、或者說他們根本不相信真有會神通的小孩。卻沒想到計畫失敗後帶出的小芸是真正的神童。

此外,身為假警察的邱蕪,在整個遊戲過程中卻做出各種了比真警察更像警察的行動,以他的聰明和勇氣來說她已經是真正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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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遊戲製作人說「真相,亦是眾生相。」就算是真的在你面前,只要你認為這是假的那他就永遠不會成為真的。

反之,只要你認為他是真的,那麼即使他是假的也會是真的。這個概念貫穿了整個遊戲。

遊戲背景考察

《三伏》的遊戲舞台設定於山城市,實際對應著中國重慶這個地區。這點從遊戲中提到的「磁器口」製造是真實存在重慶地區的磁器口古鎮、以及邱蕪說的從一樓掉下去都能摔死人,指的正是被稱為8D魔幻山城的重慶。

遊戲中提到的深川也不難看出指的是中國四大一線城市之一的深圳。

在設定上除了極為優秀的美術和轉場外,我通過現有資料調查《三伏》的各項設定後發現,遊戲與佛教,特別是禪宗皆有關聯。

數字三

在佛教裡,數字三的運用十分廣泛;有時是實數,而更多的時候則表示無窮盡。這些以三為核心的術語,其中有一部分已經成為我們的日常用語,如三寶、三有、三界、三報、三識、三業……。

而數字「三」在遊戲中也多次使用,除了遊戲名的三伏、三眼神童外,還有位於三樓的錄像廳、虛構的電影名稱三宗罪、楊伯鴻一夥代表的三位惡人、以及徐清源被幻象欺騙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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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重要的為三扇窗的概念。我認為藉由幻象所產生的三扇窗現象就如同開了第三隻眼一樣。

第三隻眼

第三隻眼(Third eye)或稱內在眼(Inner eye)、天眼。它通常指的是一種超越肉眼的靈性感知或直覺力量,而不是真實存在的實體眼睛。

不難看出遊戲中的三眼神童用的就是這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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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可以使人更敏感、覺察更多不同層面的事物,並能看到超越表面的真相。這種觀點認為,通過修行、冥想或提高靈性,人們可以開啟第三隻眼,達到更高的意識層次。

在印度教和佛教裡,第三隻眼象徵著開悟。在印度傳統裡,第三隻眼被稱作「智慧之眼」印度及東亞的神明或開悟者的圖像上經常繪有第三隻眼。

許多冥想與武術團體都運用第三隻眼,如瑜珈、「氣功」、中國武術、「禪宗」、空手道與合氣道等也是。

宇宙信息鍋

再來我們來說說與「氣功」、「禪宗」有關的時代背景,20世紀80年代,中國曾掀起過一陣全民氣功熱,數以十萬計的人練過自發五禽戲、鶴翔樁,後來是香功。

到80年代中期,這個熱潮席卷各個地區、各色人等。短短幾年,氣功迷達到6000餘萬人,氣功報刊幾十家,各種氣功學術著作、氣功醫療院、氣功表演會,處處開花。直到1994年,中國政府下達了《關於加強科學普及工作的若干意見》,點明要破除偽科學,氣功才漸漸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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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為1993年底在北京妙峰山高級氣功強化培訓班上,每個學員頭上都蓋一口鍋。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宇宙信息鍋」,據說該鍋可以用來接受宇宙的大氣場,達成天人感應。

也因此遊戲中三眼神童頭帶鍋子修練神通的形象並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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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

神通(梵語:Abhijñā),又譯為神力、通力、通,為佛教術語,即「三明六通」中的通,指因禪定力而得到超越凡人的神秘力量。

現代研究中的超感官知覺能力,在台灣稱作超能力,在大陸、香港多稱作特異功能,與神通的描述十分相似。

這些人頭戴鍋子修練無非是為了練神通。在佛經分類,主要涵蓋有六種:六神通者,「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盡通」遊戲中便出現了有天耳的小芸。

天耳通(dibba-sota):能聽極遠方音聲,包括言語等;或能跨過障礙物聽到聲音,修行人於禪定中,能聞六道眾生語言及世間種種音聲。

許多人喜歡神通,卻無法了解神通,只能以臆測、附會的方式來理解。表面上對神通嗤之以鼻,但是私底下碰到不可知或是無法解決的事情時,也往往求助於極不可靠的神通。

因為太多人對神通充滿了好奇而無知;因此有太多人被假神通所矇騙,而造成許多的鬧劇或悲劇。佛教的神通有極為嚴格的內義存在,一般流俗中許許多多的超自然現象,並不等同於神通。

禪定

佛教當中又以禪宗將「禪」視為修悟佛性的方法。人要透過佛教行法、修行、讀經,了解現象世界是眾生一念無明愛染心五毒所造,慢慢修行才能走向覺悟。

《楞嚴經》中提到在修定的過程中可能會遇到種種奇境,或許是隨禪定功夫深入而漸得的神通。

禪定可以用各種不同的姿勢與結手印來修練,佛教將其分成行、住、坐、臥四者,其中又以坐禪為傳統並最為流行。其中遊戲中的佛祖的雕像就是以蓮花坐搭配禪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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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與禪

提到「禪」就不得不說遊戲中的「蟬」可以看到佛祖的身上長了許多蟬花,遊戲第一章擺出佛手印的屍體上也長滿蟬花,「蟬」音同「禪」,不免將這些與禪聯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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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中的角色之所以會中幻象,主要是因為看了有蟬花粉末的光碟片,現實中真有蟬花這東西,並非製作人虛構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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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花(OPHIOCORDYCEPS SOBOLIFERA)俗稱大蟲草,屬於蟲生真菌;蟲生真菌是一類寄生在昆蟲、蜘蛛等幼蟲或成蟲上的真菌。

在全世界已經發現的530多種蟲草中,金蟬花、冬蟲夏草僅僅是其中的兩種;是一種外形具有「動物」和「植物」形態特徵的奇妙生物,形似花朵,故而稱為蟬花。



二郎神

跟道教稍微有些關係的設定,除了主角徐清源是個假道士身分外,他的名字「清源」和道教的神明二郎神同名,傳說中二郎神額頭中間也有一隻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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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神,亦稱川主、「清源妙道真君」、顯聖二郎真君、二郎真君、灌口二郎、灌江神、昭惠靈顯王、赤城王。




菩提偈

遊戲中其他與禪宗有關的設定,則可以從第一章機器算命給徐清源的詩籤看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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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出自中國禪宗六祖惠能大師的〈菩提偈〉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台。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聽說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意思是菩提原本就沒有樹,明亮的鏡子也並不是臺。佛性就是一直清澈乾淨,哪裏會有什麼塵埃?衆生的身體就是一棵覺悟的智慧樹,衆生的心靈就象一座明亮的臺鏡。明亮的鏡子本來就很乾淨,哪裏會染上什麼塵埃?菩提原本就沒有樹,明亮的鏡子也並不是臺。本來就是虛無沒有一物,哪裏會染上什麼塵埃?菩提只是向着內心尋找,何必勞累向外界求取玄妙的佛家思想?以此進行修行自身,極樂世界也就在眼前!

大家最常看到的應該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菩提樹(Bodhi Tree)是佛教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象徵性樹木。據說,佛祖釋迦牟尼就是在菩提樹下修煉悟道的,六祖惠能也是在菩提樹下削髮受戒的。在《金剛經》裡,菩提為覺悟、覺解的意思,為此,菩提樹一度被視為神聖之樹,信仰之樹,寓意有大徹大悟的象徵。

明鏡就是指梳妝台。因為台上一般放着鏡子,故有此名。而梳妝台一般都清理得一乾二淨,一塵不染。而明鏡台又被稱為佛性的代稱,特別在密宗和禪宗中被廣泛使用。在佛教中,「明鏡台」通常指的是心靈的境界或智慧的層次。它象徵著一種超越煩惱、執著和迷惑的清淨智慧。

就像一面明亮的鏡子,能夠清楚地反映事物的真相,明鏡台表示心靈澄淨,具備洞察事物本質的能力。

在遊戲中徐清源最後也說了其實自己很後悔淌這趟混水,著實驗證了第一章的詩「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他和邱蕪本來都是與這個事件完全不相干的人,卻被牽扯進了這個事件,邱蕪甚至丟了性命。

蓮花

此外以蓮花為場景的設定也顯的很諷刺,蓮花的代表正是從淤泥出而不沾染淤泥,在佛教中比喻佛法的潔白、清淨,但楊伯鴻一行人卻在蓮池殺人掩蓋罪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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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蟑螂的作品幾乎都帶有反諷意味,像是永遠存在幕後操作局勢的「高層」以及遊戲第一章埋在錄像廳牆裡的屍體卻擺出了眾生心安、功德圓滿、禪定修行的釋迦五印,根本是徹徹底底的反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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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售票員小吳所說:我跟他們一樣裡面是空的什麼都沒有,我穿上衣服也不是人,「他們」披了一層金,就被換做佛。

佛的化身

三眼神童計畫失敗後帶出的孩子小芸,我認為她就相當於佛的化身。她雙眼全盲,卻有近似天耳通的特異功能,小芸說:「我看不見,但是能聽到別人聽不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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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直觀的判斷是,每個人看小芸的樣子都不同。

蘇秘書掛念唐雨的下落,因此在她眼中小芸看起來像唐雨。邱蕪和唐雨覺得小芸很像小時候聰明的自己、需要幫助的自己,所以在她們眼中看來小芸都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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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伯鴻眼中的小芸則是長的和被她摀死的小女孩一樣,這個孩子是他的心魔,他曾說第一看到小芸就覺得她和那個孩子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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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語:佛本無相,一切歸於大自在,心中無佛,佛何在?心中有佛,佛何在?佛本是一執念,我心既我佛,佛者,自然也。即佛本無相,以眾生為相也。

佛無相,因為他證得平等本性,所以「諸佛無相,以眾生心為相。」眾生雖然禮拜佛像,但實際參的是自己內心之中的佛性,而不是一個外在的佛。

意思是「佛有萬相、相由心生。」

除此之外,小芸的藏身地點在佛像內,對應她藏匿錄音裝置的左眼,因此我認為這隱喻小芸是相當有佛性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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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致敬

在《三伏》中能看到遊戲致敬了不少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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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1997年由尼可拉斯凱吉主演的《變臉》、1995年小布和摩根主演的《七宗罪》台灣譯為《火線追緝令》遊戲中則改成了三宗罪、1995年周星馳和莫文蔚主演的《回魂夜》這部台灣譯為《整鬼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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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像廳三樓後面的海報就有三部經典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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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胭脂扣》、1993年《霸王別姬》、1996年《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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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遊戲中還有致敬2010年《讓子彈飛》當中的名梗「這照片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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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碟致幻象的蟬花粉末設定,我想是致敬了2002年的電影《雙瞳》從謝亞理的人體提煉蟲生真菌幻術殺人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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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和李經理談判時,電影院中的畫面明顯是1999年杜琪峯指導的香港電影《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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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缺點

和蟑螂上一款作品一樣,《三伏》真相的揭露一樣有高層涉入其中,要說這是對現實的批判嗎?還是諷刺相信大家心知肚明。如同《烟火》裡的陳老師,知道的太多是不可能平安活下去的。

這款遊戲的種種設定上是十分有意思的,但邏輯上經不起推敲。

就譬如說月光蟑螂的遊戲總強調「講科學、破迷信」前作《烟火》的主角林理洵是警察,但他是個有靈異體質的警察,也因為這樣許多超自然現象在《烟火》中便不顯的太過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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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三伏》更加強調「科學辦案」這件事,凡事都要以科學的角度來解析,遊戲中已看過光碟片的人都會得到類似飛蚊症的幻象來當作破案關鍵。

我只能說蟬花粉末致幻這設定有意思,像是致敬了電影《雙瞳》中的蟲生真菌致幻設定,但主角兩人沒經歷過案發時的過程,卻因為這樣而產生的幻覺還可以拿來破案實在太過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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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本人親身經歷過」才會出現與之相關的幻覺,如同《全面啟動》柯布在夢境中一直在嘗試走出自己的心魔,因為妻子的死亡是他經歷過的事件。

但《三伏》的徐邱兩人從未經歷過三眼神童的事件,卻可以因為「幻象」而從中找尋真相這也未免太不合理?簡直就是無中生有。

與其強調科學辦案,倒不如就在遊戲裡添加點科學無法解釋的玄幻設定看起來也不會這麼牽強。

總結

與《煙火》的封建悲劇不同,《三伏》將故事整體格局上升到更大的層面,更著重於強調人性黑暗,可在敘事與角色塑造卻沒有達到一定的厚度,只能在遊戲末以劇情強行讓人留下印象。

也或許是工作室只有一人關係,劇本骨幹是好的但細節缺乏打磨,仔細玩過能發現不少設定上的瑕疵,實在非常可惜。

最好笑的是直到最後都沒人知道會讓人產生幻象的蟬花光碟究竟是誰做的,又為什麼這個光碟除了讓人產生幻象外還可以預言楊伯鴻三人組的死亡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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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部的設定再改的更合理一些,或許評價會超過《烟火》

撇除令我失望的劇本外,有些玩家並不像我對劇情有嚴苛的要求,而這款僅僅NT198元的價格,遊戲時數可以達到4小時以上,即使只有簡單的解謎以及點擊,但出色的運鏡和美術卻實有為遊戲增添了不少樂趣,有興趣的人還是可以買來支持一下。

《三伏》個人主觀綜合評價

畫面:★★★★★

氛圍:★★★★☆

音效:★★★★☆

劇情:★★★☆☆

細節:★★★★☆

操作:★★★☆☆

值不值得買: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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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英工作室《三伏》劇情說明(大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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