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Quammen (大衛.逵曼).時報文化.2019/03,陳芝譯。
為什麼本書僅推薦給超級無敵喜歡達爾文的人?若非如此,真是難以下嚥;作者David Quammen很認真地看了許多與達爾文有關的著作,細細推敲咀嚼各種與達爾文有關的人事物,按照年份梳理出達爾文巨著《物種起源》(On the Origin of Species)是怎麼誕生的。
雖然有時讀到有關比較"情緒細節"的描述時,我會納悶(及小生氣)「啊David Quammen你是達爾文肚子裡的蟲嗎?不然你怎麼知道達爾文是那樣想的?」
但我仍感謝這本書,讓我又細細填補了一些有關『為什麼達爾文從一個陽光大男孩變成一位抑鬱老翁』的人生好奇疑問。
但是書名《不情願的達爾文》,為什麼要用"不情願(Reluctant)"呢?
我問了小Chat,它說"Reluctant" 和 "unwilling" 都可以用來形容「不情願」的意思,但有些微小的差別:
「我有一個大膽的理論,」達爾文在筆記本裡寫道……
但這個震驚世人的理論,為何在二十年後才被迫公開發表?!
這樣的確會給人一種很不情願的感覺,但這是因為,自小獵犬號歸來,他變成一個實事求是、一分證據一分話、完美主義的『學者』,偏偏他的理論所欠的"東風",就是要等到達爾文過世很久很久以後,連遺傳學之父孟德爾都過世好幾年之後,才被世人普遍認知的遺傳學。
那達爾文在世時想不出答案,不是很正常嗎?
要是我,可能會把這本書名取為《太過小心謹慎的達爾文》,摘錄書中一大段有關達爾文小心謹慎、實事求是、一分證據一分話、完美主義 的實驗過程分享,就知道原因了:
達爾文那似乎那不到盡頭的藤壺研究,終於在一八五四年早秋宣告結束。他在日記中抒發自己精疲力盡的感覺,抱怨這研究花了他將近八年的時間。他曾擔心(被)「沒有持續描述過許多生物的人,就沒有權利探討物種的問題」(這個說法質疑自己的研究能力),現在他已具備份權利。那麼,該「發表」他的理論(天擇說)了嗎?不,還沒,他還是沒準備好。
他反而進一步展開實驗來填補寶貴證據中的缺憾。他成為一位實驗學家,在家裡地板上堆滿簡單但是精心設計的研究,味道通常不太好聞,但是能提供有用的資料。
他利用廣闊的人際網路來詢問艱澀的問題,而且還開始飼養鴿子。接下來兩年,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專注在解剖學和家畜培育、植物雜交、植物受粉、植物分類學上物多樣性,以及植物漂洋過、落地生根的能力。
達爾文納悶,甘藍菜的種子浸泡在海水中,過多久後仍然可以發芽?那麽小蘿蔔的種子又可以泡多久呢?紅蘿蔔的呢?菜豆呢?豌豆呢?他對於植物分布的「旁門左道」感到好奇,一顆種子,一截豆莢,或帶著種子的梗利用這種特性飄洋過海,在另一片土地上發芽,所以他針對大黃、蘆筍、芹菜、水芹、辣椒、荊豆、大麥等植物忍受鹽分的能力來做實驗。
他調配出與海水鹽分相當的鹹水,裝入罐子裡,然後丟下種子就好像它們漂浮在海面上,測量種子漂浮或浸泡在濃鹽水裡的可維持天數。他從這一組實驗中學到幾件事情:
達爾文根據洋流的平均流速來計算,四十二天足以讓種子或豆莢漂流一千三百英里(約兩千公里)。他所測試的種子裡面,大部分在鹽水中泡了二十八天後都還足以發芽。
達爾文在這些實驗中所得到的結論,都牽涉到生物地理學的範疇:植物絕對有能力越過海洋。它們不需要沉沒海底的古老陸橋(像是他一些同事所想像的),也不需要上帝的幫助,這解釋了植物如何出現在一座新形成的火山島上。
但書名其實是小事啦;書中還有提到在其他作品中較少討論的,有關他與孫兒 的互動,這段也是彌足珍貴的紀錄:
…所以,這個家的長孫跟著溺愛他的祖父,一起度過嬰兒期與蹣跚學步的幼兒期。
伯納長得白白胖胖,跟達爾文和艾瑪(達爾文的夫人)自己病弱的小孩不一樣,「他真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禮物」,有種像佛陀一般的沉穩感。艾瑪覺得,「他的嘴巴真漂亮,表情又討人喜歡。「每次看到他祖父的臉就會笑。」看到孫兒笑了,達爾文也笑了。
當我看到最後一頁的最後一句話後,竟然哭了?!可能是因為終於看完了!也可能是能為達爾文鬆一口氣了!
《物種起源》的最後一段或許很多人都讀過,但值得再引述一遍:
如此觀生命,可見其富麗堂皇,憑藉幾種力量,始於若干形式;然地球已根據不變的重力法則不斷運行。於是乎,生命從初始最簡單的形式,演化出無與倫比的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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