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二:改變是在不知不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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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國中之後,和每個13歲的孩子一樣,中二病在同儕間蔓延,那時候最流行的大概是火影忍者,除了每個下課十分鐘看著天空說:「好累」(長大後很想對那個13歲的自己巴蕊,小小年紀累個屁),沈迷於動漫和cosplay。開始以為自己是天才,一定可以改變世界,但這樣小小的身體裡竟然有如此大大的勇氣,讓現在身為成年人的自己羨慕異常。第一個場戀愛也是在國中時期開始,是一個女孩,為期三個月短暫的幾乎是家家酒的愛情。這三年間改變最多的大概是外貌吧,陰沈的遮住眼睛的瀏海剪短,再來留長了頭髮綁了第一次的馬尾,最後以一頭俐落像男孩的短髮換上高中制服。

高中和大部分人一樣,升學壓力是最基礎的門檻,但自我膨脹還沒有停止,記得國文課上到李黎的《愛之淚珠》:「『世上只有兩種人:到過泰姬陵的,和沒到過泰姬陵的。』這是我的印度導遊的名言。」老師請大家造樣造句,把泰姬瑪哈陵這個象徵換成自己覺得最有價值的事物,我起身說道:「世上只有兩種人:認識我的,和不認識我的」,多麽自大多麽狂妄,這孩子真年輕(我真替他感到害臊)。諸如此類的對話簡直可以寫成語錄,例如:和我朋友說我以後要開公司,然後跟員工說:「我不要成為你的老闆,我要成為你的信仰」。應該是成長環境非常友善又有還不錯的頭腦及外貌,在這個年紀怎樣都可以放肆。

到了高中這個時候,我想到處都是情竇初開吧,連女校也不可能逃過這場命運。短髮、一百七的身高、稍微幽默的談吐、還不錯的成績、陽光的笑容、體貼的行為,最後要加上生活能力趨近零的反差萌,和有個讀外校但在校內知名的曖昧對象。客觀來說,我肯定算是第一線的校內風雲人物(包含班聯會會長的身份),整個高中部都在傳我到底有幾個女朋友,最多的數目我聽說的是七個,(但答案是一個都沒有,每個渣男渣女都不該有正式的另一半,這樣才可以「人在花叢過,片葉不沾身」),就是這樣混帳的日子以致於大學之後的情路走得特別坎坷,根本就是活該。

考上一個不上不下的大學,雖然是自己想要的科系,但大學的日子和想像差太多,從城市搬到偏鄉的民雄簡直要了我的命(截至現在我還是以city girl自居),每天都想哭、想家、想著fucking嘉義。漸漸改變的外表和鄉下的步調成反比,生活的步調非常緩慢,一天可能只需要上三堂課,歸隱山林的老將軍大概也是這種生活吧,慢慢地起床(可以伴隨公雞叫),慢慢地走進系館(直接穿越樹林的感覺),慢慢地回宿舍(再次穿越樹林),回到宿舍拼命買網拍、看化妝品,真實意義上的大變身,反正身邊的同學都是新的,根本沒人知道過往的我長怎(多)樣(屁),之後的日子因為新的朋友和活動,漸漸加入了這個偏鄉生活,即使到現在回到台北,我還是很想念嘉義的慢步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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