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我認輸了。」
風:『啊...?』
墨:「再倒數也沒有意思。風,你又要下什麼棋,
你要的是什麼,就拿出來說吧。」
風沉思。
『你是突然的給哪道雷劈醒了?..』
墨:「爛戲再演也是浪費生命。
你要是有方法,就拿出來說。」
風微笑:『嗯。
你發現不需要透過自我懲罰,
來表達歉意這回事,對吧?』
墨:「我確實發現了這個心理機轉。
這是沒什麼意義的動作,
也對事情沒有正向幫助。」
墨:「我就刪除倒轉計數。
我們這局不算了,
重新議約。」
風吁了口氣。
『命運走了四天,對我來說,
彷彿四年。』
墨:「少來了,我才不覺得你曾經真正心疼擔憂過。」
風苦笑:『我還真不是那麼無情的。
但任你怎麼說,因為這世上,
彷彿也只有我能任你說。
那我也是願意了。』
墨:「嗯。」
墨:「原本的審判日,
是12/17對吧?
那個一百日。」
風:『真的願意刪掉了?』
墨:「我也是守約與願賭服輸的。」
風大吁口氣。
風:『你都不知道我其實多緊張。
要是使你翻了船,
上哪裡我都交代不了。』
墨:「當真有那麼害怕,
你就不應該使我過今年這日子的。」
風苦笑:『我能說什麼....
罷了,你就全數怪我吧。』
墨:「你們到底在策劃什麼...
最大者...神...天意.......」
風正色道:『阿墨。....
既然已經把你從那個破碎的時空,
移動到此刻,
我可不會再輕易讓你又重新掉入
前幾日的破碎中。』
墨:「我知道,但那是什麼?...
我甚至不是很確定自己怎麼了。」
風搖頭:『就是你剛剛發現的,
透過自我懲罰來表達你的自責。
但是,誰又希望你這樣做?
就算是你都絕對不要對方這樣做。』
墨:「....」
墨:「即使取消倒數。
我也一樣不取消的是御簿者的身份。
不取消的是我無意願再把信賴交給誰。
甚至是信仰。
甚至是你,風。」
風:『這結論。如果你願意,
那我們就走上,下一段路。
但,你先歸零。
忘了某個時間線開始的一切。』
墨:「哪個時間線?」
風想了想:『你認為,
回到哪個時間更好?』
墨:「沒一個好的。
重新寫一條新的更好。」
墨超越時空。
看見這軀殼的前半生。
就業、入學、童年。
一個一個返回。
回到起點。
軀殼不由原本的魂魄生,
改由御簿者生。
「回到起點第一日,由墨為我。」
墨改寫了軀殼,從幼年,
因著心智不夠抵禦環境與原生家庭,
而引起的各種身心後遺症、
創傷症候群。
都因為心智重置、時間軸更替,
全書改寫。
靜靜地,冷靜的否決家中的暴力,
靜靜地,觀看著家人的離異。
離異不再影響他的心智,
因他已經知道其中委屈。
這時間軸沒有黑,
這時間軸沒有創傷,
這時間軸,未曾缺乏關愛,
也不特別需要。
因已完全知曉自己的身份,
一切經驗的,基於原點童年而
錯置的一路發生。
在重寫的時間軸內,
都已經消失。
「我是這裡,我為墨,
我為時空的代理,
為御簿者。」
「我召喚我的命運,
而成不成,所行之餘由天。」
風嘆了口氣。
『神官也不是那樣好當。』風苦笑。
『但,總是進展了。
墨,你本來就不是軀殼。
你是御簿者,我的分身。
別忘了。』
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