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讀] 湊佳苗《母性》｜皇冠（2023）

IG@taochiya

書名：母性

作者：湊佳苗

譯者：王蘊潔

出版：皇冠文化（2023/09/04）

字數： 99,412 字

連結：讀墨電子書、

▍想獻給女兒的，
▍想回報母親的，
▍明明都是「愛」啊──

女人有兩種，母親和女兒。
能成為母親的女人，和只想當女兒的女人。
或說是，天生就擁有「母性」的女人，
和怎麼樣也無法產生「母性」的女人。

她愛著彬彬有禮的丈夫，愛著聰明懂事的女兒，但最愛的，還是將所有母愛都給了她的媽媽。他們和偶爾來訪的媽媽，原本住在半山腰上美麗的家，一場夜裡大火，卻將一切燒個精光。媽媽和女兒同時被壓在了衣櫃底下，她聽從媽媽的要求先救女兒，最愛的媽媽葬身火海，她無法用棺材和鮮花將她安葬。

媽媽臨終前那句「妳要盡己所能地疼愛女兒」在她腦中揮之不去。一家三口搬進婆婆家，她忍受婆婆的百般刁難，只為讓這個破碎的家還能勉強運轉。女兒難以認同她的忍氣吞聲，她對女兒「盡己所能」去愛，女兒卻與她漸行漸遠。

到頭來，所謂的愛只是自私和自私之間的碰撞。擁有了太多愛的人，或許並不曉得愛人的方法。她是不是沒有「母性」？是不是沒有資格成為「母親」？愈是悶頭苦想，那夜的「真相」就愈是浮現腦海。如果她沒有成為母親，如果那晚，她沒有拿媽媽的生命來交換⋯⋯

　　母性到底是什麼？
　　我向坐在隔壁的國文老師借了字典。
　　——女性保護、養育自己所生的孩子，身為母親本能的性質。
　　不為兒女準備三餐，甚至搶走兒女的錢去打小鋼珠的女人，也具備這種特質嗎？雖然大家都認為女人、雌性動物都具備母性，但果真如此嗎？
　　還是說這種性質與生俱來，卻會隨著環境進化或是退化嗎？
　　搞不好根本沒有所謂的母性，這是男人為了把女人綁在家庭而擅自創造出來進而神聖化的虛假性質。
　　因此，在這個社會中生存時，為了保持體面，要努力培養自己的母性；不顧體面的人根本無視「母性」這種字眼的存在。
　　也許母性並不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性質，而是藉由後天學習形成的。但是，大部分人卻以為這種性質是天生的，當一個母親被別人說缺乏母性時，就會陷入錯覺，以為自己的人格遭到了否定，而不是單純缺乏學習能力。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不完整的人，為了證明自己具有母性，就卯足了全力，用言語來粉飾
　　盡己所能地疼愛女兒，悉心照顧女兒長大——

在最開頭提到一起女學生墜樓案子，學校老師跟同學都很驚訝，學生的母親認為自己給予女兒足夠的關愛，因此很不能接受這件事。緊接著是「母親的手記」，母親告訴神父，自己盡己所能地疼愛女兒，悉心照料她。神父反問為什麼，而母親竟無法回答。手記中說著自己與媽媽的事情，再提到與丈夫相遇結婚，生下女兒，那是一段幸福的時光。然而在之後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母親的手記」之後接著是「女兒的回憶」。女兒簡短回憶起在山丘上的夢想之家快樂的時光，也暗示了家庭關係。最後這章以一段詩句做結。

接下來幾章除了「母親的手記」與「女兒的回憶」，在各章開頭還有一段「關於母性」，是一名高中教師看到女學生墜樓案跟國文老師的對談。

由於大半的篇幅都沒有出現母親及女兒的姓名，一開始我被誤導母親手記與女兒回憶指的就是女學生墜樓案。除了母親跟女兒，其他角色多有名字，像是丈夫田所的妹妹律子、外甥英紀。讀到中間，從其他登場人物的名字與老師們對談中，才察覺母親手記、女兒回憶與「關於母性」中提問的高中老師之間的關係。

在母女視角的敘述中，提到原本生活幸福快樂，但颱風帶來災害毀了夢想之家，外婆為了救女兒犧牲自己，母親雖救回女兒但失去最愛的媽媽（前面都沒名字講起來有夠拗口），這件事成為母女之間很重要的心結。他們一家三口在颱風過後搬回田所家與公婆同住，也是不幸的開始（？）。大部分婆婆都對媳婦不滿意，這個故事中也如此。婆婆總是嫌棄母親，女兒記起外婆交待自己的話，有時便會回應奶奶，想保護母親，卻總適得其反，害母親遭受更多責罵。後來田所的妹妹律子與人私奔，婆婆也怪罪於她們母女，身為兒子的田所並未替她們多爭取什麼。

田所的另一個妹妹憲子有時會帶著兒子英紀回來，英紀可能過動還什麼，但母親總是對英紀很有耐心，所以英紀很喜歡這位舅媽。後來一次意外導致母親流產，女兒很生氣譴責了英紀，在這之後英紀不小心被油燙傷，便很少來田所家。母女的關係一直沒有改善，田所身為爸爸也沒對婆媳關係或母女關係多做點什麼，最後還外遇（白眼）。

雖然在前面就提到外婆為了讓女兒得救犧牲了自己，但還省去一些細節，直到後來才揭露當天的真相，那晚成為了母女關係中一根拔不掉的刺。女兒詢問母親關於當晚的事，母親激動下掐了女兒的脖子，女兒為了掩飾母親做過的事，選擇在櫻花樹下上吊，最後獲救。在最後終於提到了母女的名字，也終於揭曉在各章開頭針對「母性」提問的高中老師身份。 

雖然女兒清佳獲救，但感覺母女關係仍舊沒有改善，可能表面和諧而已。

在最後提到：

我將為我的孩子做我希望從媽媽身上得到的一切，我要很愛、很愛、很愛這個孩子，把我的一切都貢獻給她。但是，絕對不會說『盡己所能地疼愛』這句話。也許我的孩子會覺得這樣的我很煩，但這也代表她得到了充分的愛。

而在最前面女兒的回憶中提到她一直在尋找無償的愛，因為母親逃避著她，所以她無法從母親身上得到足夠的關愛。或許衣食無虞，但總是少了關懷，無論怎麼做，母親都不願意回頭注視她。親子關係影響一個人甚鉅，曾經不被關愛的自己，決定未來會悉心對待自己的孩子，不會重蹈覆轍。但真的有這麼簡單嗎？有時一再提醒，但反而容易落入同樣的窠臼。也許單方面看來是付出了關懷，但過於強烈的愛也令人窒息，在對方無法完全承受的狀況下，所謂的好也很可能只是自以為是。

除了這對母女，書中還出現了田所的母親，田所的母親從故事敘述中對媳婦及孫女實在稱不上多好，然而在病倒後，一直照顧她的卻是她不算善待的媳婦。看中間相處的部份，我心中不禁想著果然結婚還是不要與公婆同住才是最好的，保持距離才留有美感（X）。田所家也有自己的問題，親子關係真是大哉問，可能田所覺得自己沒辦法做什麼，所以乾脆往外逃避，讀完覺得這個爸爸角色實在好無用。照顧家人的爛攤子也丟給妻女，自己瀟灑跟情婦私奔，又灰溜溜地回家來。書中都是以母親跟女兒的視角敘述居多，如果這本書多了田所的視角，他又會說出什麼呢？但不管說什麼，在這個故事中真的好廢。

書名為《母性》，自然少不了對於「母性」提出質疑。

女人並不是生了孩子後，就能夠自動成為母親。母性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天生具備的，即使沒有母性，也照樣可以生孩子。應該有不少人是在生下孩子後，母性才開始萌芽。相反地，有些人雖然具有母性，卻強烈希望只當別人的女兒，想要受到保護，在無意識中排除了自己的母性。 

看到這段，再對照心得最前面的書摘，母性到底是什麼呢？感覺也沒有標準答案。但我認為並非生來就擁有，即使因為沒辦法愛孩子而選擇不生孩子也不是什麼問題，生了小孩但只能給予照顧無法全心全意愛孩子，有時候也不一定是錯的。至少沒有家暴孩子啊，有的人不愛就算了還虐待。每個人能對別人付出的愛本來就不一樣。

想到前幾個月讀過的《討厭媽媽的我，是不是個壞女兒？》
【試讀心得】討厭媽媽的我，是不是個壞女兒？ by 金善英｜平安文化，2023。

書中列舉許多母女的類型，不管是哪種個性或相處模式，親子關係對往後人格個性塑造都有深切的影響，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時意識到問題也未必能即時回應或是抽離。

看到清佳對未來孩子的想法，又覺得有點毛骨悚然，感覺她也會成為對孩子過度執著的母親。雖然好看，但讀完實在心情不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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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重新出版，還不知道戶田惠梨香跟永野芽郁真的演母女了。之前看日劇秘密內幕～女警的反擊時，網友都會開玩笑室剛跟她們簡直一家人，室剛跟戶田是父母，永野芽郁是女兒。日劇女警的反擊也很有趣，推薦。也希望可以趕快看到這部電影，期待戶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