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2/21-2022/2/27 (廈門-廣州)
隔離只剩下三天,上午發訊息託堂妹問堂叔兩個問題:
(1). 我父親和大老婆的唯一兒子欽宗,為何那麼小就過世了?
(2). 我爺爺在獄中是怎麼死的?
堂叔說:欽宗是得痢疾死的,剛解放那時的條件很不好,至於我爺爺,不是槍斃,是被投井。這又和白鹿原的瘟疫與投井的內容很相似,只不過被投井的人不是共產黨,而是親國民政府的人。當時只有「市級官員」以上才會出現槍斃的形式,如果只是縣或鄉鎮,為了節省稀缺的槍彈,就投井。
堂叔補充說:「其實當時四爺是很好的人,只不過是為了生存,選擇的道路不對,四爺沒有人命在身的,但是那個運動時代,都害怕…」,堂妹補充說:「她們(我父親和以前的大老婆)感情很好,當時見面時(我父親後來返鄉探親),兩人談了很長時間,抱頭痛哭,所以大娘(我媽)吃醋了,後來大爺(我爸)偷著跟我爸說,他們回台灣以後,大娘對大爺就不如之前了」。
在亂世之中,善與惡、好與壞,都不是生存的絕對法則。
本週看了Dr. Weiss.B.L所寫的《前世今生》Many Lives Many Masters,這是有關「催眠之下能看到前世」的紀錄,並包括了靈光乍現的大師(Master)言語。作者感興趣的,不是主角的夢,而是透過「夢中大師」的開示,能夠更瞭解自己,獲得「更新」。
Dr. Weiss.B.L書中的西方語法,表達了許多佛法內涵:
「我們的目標是學習」,說的是修行;
「高度進化不具形體的靈魂,才是這些訊息的來源」,說的是欲界天外的生命,例如無色界天;
「你來到這裡之前,需先去除自己的惡習,若是沒有,你將帶著它們到下輦子」,說的是業障;
「你必須走向磁場和你不同的人,幫助這些人」,說的是菩薩道。
《廈門隔離的最後一天》
最後一天
兩個人
一身防護衣
五只管
一只刷子去刷一下枕頭和電腦,放入管1
一只刷子去刷一下厠所,放入管2
一只棒子深入左鼻腔旋轉後停留,再刮一下,放入管3
一只棒子深入右鼻腔旋轉後停留,再刮一下,放入管4
伸出手臂抽一下血,放入管5
每次隔離都有新花樣
唯不變年華似血
週四早上八點半解封,將飛往廣州,不同於前兩次的經驗,解封之前兩天,我分別接到了黃埔區疫情防控中心、小區居委會和永和街道社區醫院的電話,有人會到機場接我,而廈門和廣州之間的防疫漏洞也終於對接。
一直到我回到廣州宿舍五個小時之後,我身上仍然充滿著消毒水的味道。廣州機場出來,我的托運行李箱上面已經有了一層消毒液水珠,他們把我移交給防疫車的司機,送往小區的地下室,兩位全副武裝的居委會人員,背著消毒水罐,像是戰場上的火焰槍,一高一矮(不像七爺八爺),已經恭候多時。我感覺他們是生手,行李箱上面的消毒水因此又多了一層,矮的問高的:「要不要噴身體」,我說:「拜託喔!我還沒有染疫,已經被你們毒死了」。
我被送回了十二樓的宿舍,正對門的攝像頭也架設好了,等我在屋內整理好行李,想起我叫的一桶飲用水應該已經送到門口了。我於是打開門,門外多了一個碩大的垃圾桶,門框則像蜘蛛網一般交叉著黃色警戒胶帶,像小學生的勞作,也像刑事案件封鎖現場,對門的阿姨遠遠盯著我,漏出納悶與驚恐!但這種驚恐,比不上今天俄羅斯進軍烏克蘭,各國股市已經價崩。
Weiss《前世今生》出版十幾年之後,又出版《輪迴》Same Soul Many Bodies,前者寫的是前世,後者寫到來世。在尚未到達「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的境界之前,看清楚前世與來世的因果業障,有助於當下的自我救贖,過去只是當時留下的記錄,而未來是當下的統計迴歸,當下改變,未來也跟著改變。
我們長期被訓練「做結論」和「學習評價」(包括自我評價),所以會對周圍人事物不斷地分析與計較,而真正心靈成長的方向不是這種邏輯,應該是寛容與慈悲,追求的是出發心,而不是結果。
《輪迴》一書舉了十幾個案例,「喬治的故事:暴躁抓狂,沒用」,很寫實;「羅貝塔和安妮的故事」,很完整,也令人感動。
週日,我的居家隔離進入第四天,俄烏戰事也進入第入第四天,完全超過了新冠疫情的熱度,但出人意料的是:「開戰之後72小時將攻占首都車輔?並未發生」。被人輕視的「喜劇演員出身的總統」,真的還留在首都基輔堅決抵抗,一位成功的喜劇演員,情感上一定具備很深的悲劇性格。
強大的國家,依賴著先進武器,可以在戰爭初期摧枯拉朽,但如果沒有扶植起傀儡政權,對方堅決抵抗,就很難在地面戰真正控制另一個國家,越戰、阿富汗戰爭都是例子。
挺過了第一波,其他各國開始更積極聲援烏克蘭,SWIFT決定把俄羅斯剔除,德國原本只送了烏克蘭5,000頂鋼盔成為笑柄,現在決定暫停北溪二號,並追加火箭與針刺飛彈。全球體育賽事抵制俄羅斯參賽、美國提供情報技術與軍事金援、英日等國凍結普京等高官的財產、台灣禁止芯片出口俄羅斯…,誰也不知道雙方的下一步棋。
普京的思惟還停在二戰與冷戰思維,但歷史很難複製,科技與人文社會環境都不同。安逸環境之下成長的新世代上戰場,與一百年前資訊封閉的時代,也有情境上的不同。有一位被俘的俄羅斯士兵坐在台階上痛哭,想回家;另一位打電話回家告訴媽媽:「現在回不了家」,她媽媽問:「你怎麼會跑到烏克蘭?」,他說:「我以為只是參加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