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Advice from a Caterpillar: 一個哲學問題 / 視角2
毛毛蟲的忠告
十
麗絲若有所思地盯著蘑菇看了一會兒，試圖找出它的兩邊﹔但它是一個完美的圓形﹐愛麗絲感到束手無策。毛毛蟲已經遠去﹐對什麼尺碼倒不在乎﹐但就是覺得三英寸太寒磣的愛麗絲別無他途﹐唯有使用最原始的科學方法﹐拿自己做實驗品。其實愛麗絲的試誤測檢十分不科學﹐她什麼也沒有考慮﹐原地不動﹐向自己的左右兩邊伸出手﹐環抱蘑菇﹐就這樣決定了「一邊」和「另一邊」。
還好﹐愛麗絲還記得過去的經驗﹐在這個地方﹐她的身體對飲料和食品的反應特別激烈﹐或者這個地方的飲料和食品對愛麗絲的身體的影嚮效力特強﹐所以愛麗絲的兩隻手在蘑菇的邊上分別掰下了一小塊﹐然後輕輕地啃了一點右手的一塊。哇噻! 雖然只是丁點兒的一小口﹐驀地下巴已經撞到腳背上﹐把愛麗絲嚇壞了﹐慌忙要咬一口左手邊的一塊﹐卻因為整個軀幹不見了﹐腳也不見了﹐手差點便夠不上口﹐幾經辛苦﹐最終吞了一小片左手的蘑菇塊下肚﹐瞬間解決了下巴碰著腳背的問題。但解決下巴碰著腳背的問題只不過是製造另一個煩惱的開端。轉眼之間﹐愛麗絲的脖子長得像長頸鹿的脖子一樣﹐可是還來不及驚慌﹐愛麗絲已經見不到自己的肩膀了。到得愛麗絲回過神來﹐她的脖子已經高出樹林﹐往下極遠處看是一片綠葉海洋。
愛麗絲不知道自己的肩膀哪裡去了﹐於是揮動著雙手，卻只是下方遠處的綠葉叢中有一些輕微的顫動。既然手無法舉到頭上來﹐愛麗絲便試著把頭彎下去湊近手; 她高興地發現自己的脖子可以隨意而優雅地向任何方向扭轉。愛麗絲於是將脖子彎起來﹐蜿蜒而下﹐把頭探入那片綠葉海洋裡去。一陣突如其來的尖利的嘶嘶聲嚇得愛麗絲急忙把頭縮回來。一隻巨型的鴿子朝她臉上迎面撞來，並且搧動著翅膀瘋狂地拍打她。
「蛇！」鴿子尖叫著。
「我不是蛇！」愛麗絲生氣地說，「你走開！」
「我再說一遍﹐你是蛇！」鴿子重複著 ...
接下來的對話可一塌糊塗了。
...「好像孵蛋還不夠麻煩似的，」鴿子說。 「但我必須日夜提防那些蛇！ 哎呀，這三個星期我都沒合眼過！”
「很抱歉騷擾你了。」愛麗絲說道，她開始明白鴿子在說什麼。」
「我剛把家搬到樹林里最高的樹上，」鴿子繼續說，聲調愈加尖厲起來，「我剛以為終于擺脫牠們了，結果牠們還非扭動著從天上下來不可。唉！該死的蛇！」
「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蛇！」愛麗絲說，「我是一個 ... 我是一個 ...」
「那麼，你說你是什麼？」鴿子說，「我瞧得出，你正想編謊哩！」
「我是一個小女孩。」愛麗絲說，自己也吃不準，因為她想起了這一天中經歷的那麼多的變化。
「編的還真像！」鴿子十分鄙夷地說，「我這輩子看見過許多小姑娘，可從來沒有一個長著像你這樣的長脖子的！不是，絕對不是！你是一條蛇，狡辯是沒有用的，我想你還要告訴我，你從來都沒有嘗過蛋的滋味吧！」
「我當然吃過蛋，」愛麗絲說，她是一個非常誠實的孩子。「你知道，小姑娘也像蛇那樣，要吃好多蛋的。」
「我不相信，」鴿子說，「如果她們吃蛋的話，那麼我只能說，她們也是一種蛇。」
這對愛麗絲來說是個全新的概念，她愣了那麼一兩分鐘。於是鴿子趁機加了一句：「反正你是在找蛋，這我很清楚，因此你是小姑娘還是蛇，對我都一樣。」
「這對我可很不一樣，」愛麗絲急忙分辯，「而且老實說，我不是在找蛋，就算我在找蛋，我還不要你的呢！我是不吃生蛋的。」
「哼，那就滾開！」鴿子悻悻地說著 ...
鴿子把愛麗絲當成一條蛇﹐愛麗絲自辯不是蛇﹐但現在的愛麗絲﹐起碼從肩膀以上﹐的確「蜿蜒曲折」﹐長的像一條蛇一樣。愛麗絲能夠如何辯解呢? 你是該死的蛇。我可不是蛇。你在撒謊哩。我是一個小姑娘。你不吃蛋嗎? 小女孩要吃好多蛋啊。那她們也是一種蛇。
愛麗絲似乎怎麼也證明不了她不是蛇。
為什麼?
因為舉證責任不在愛麗絲的一方。
關於這個問題﹐可以有兩個視角: 一屬法律﹔一屬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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