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歷史文化藝術以及思想的角度來說,我覺得是部完成度很高串連性很強的電影。
對阿公的記憶是電影的主軸,芙月重複訴說著阿公的事蹟、自己的價值觀「電影裡的,終究是屬於電影的,不是我的。」但卻背道而馳的沈溺在一段「不屬於」她的關係中。
拍到一半的電影因為父親重病而離開,電影正是描述當年她阿公的故事,對情感、年代感的執著讓她跟導演有爭執,最後導演對她說:「妳是對的。大家只是不敢跟我說。」「妳的祖父很偉大,這樣失去又重建、失去又重建的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他蓋旅社是信念。」我覺得這是這部電影最大的轉折。
重病的父親「任性」的出院,芙月也「任性」的離開劇組,陪父親去同學會去進香,某種寫在血液中的固執延續了三代。
我很喜歡電影中串連不同時代的方式,不論是歌曲、菜色、藝術品,劇組的空襲警報接上阿公那時美軍空襲嘉義火車站的畫面,這是第二次的失去。面對失去他們仍以歌曲去排解,試圖樂觀的精神讓這部電影裡關於歷史的悲劇並不那麼痛,或許也只是某種不得不接受後的堅強。
整部電影以芙月對阿公的記憶貫串全篇,但「看著阿公在大時代中走過的青春歲月,我彷彿看到了未來的自己。」這段話她卻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明白,「什麼是庇蔭?」「庇蔭就是,不論發生好事壞事,都有人和妳作伴」某種程度是呼應了阿公的記憶與玄天上帝一直都在的感覺,但其實整部看下來會覺得跟信仰的關聯不強,可以看到從日本殖民、美軍轟炸、到國民政府來台(四萬換一塊新台幣)這些過程都有對應到主角的心態轉折,最後主角選擇結束「不屬於」她的關係,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出現的聿老闆(我覺得應該是想爭論不同的價值觀),芙月最後在嘉義火車站蓋了一間旅店,就像傳承她阿公的信念一樣,然後遇到了看得懂她電影的人、跟她一樣看夏目漱石的人,然後,我覺得講太多了,有點刻意安排的美好結局把話都講白了,缺少想像空間的結局有點無聊,可能我比較喜歡有「留白」的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