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愛了:更多自由卻更少承諾,社會學家的消極關係報告
■ 隨意性愛及其難以捉摸的影響
隨意性愛模仿了消費領域中互動的匿名性和短暫性,並融合了兩個相對立的特徵:一方面是距離和陌生(就像在其它不知道當事對象名字情況下的互動一樣),另一方面卻是親暱關係(親暱關係的文化標誌包括:裸露自己、分享自己的臥室或床鋪,共享性的歡愉)。它讓身體與自我脫鉤,因為它將身體視為獨立自主的快樂泉源,亦即純粹的物質性。最後,隨意性愛嚴格要求性伴侶對於未來不抱任何期望。隨意性愛理直氣壯地使互動具有短暫存在、享樂至上、自我參照、其行為即是其目的等特徵。結果,就像其它所有的匿名關係一樣,隨意性愛行為也具有一項關鍵的標記:它削弱了平等互惠的原則。
隨意性愛令人迷醉,因為它肯定了主體的自由,並源源不斷、穩定地供應慾求的對象,但是它卻抹除了相互關懷、依戀以及形成紐帶的可能性。實際上,這種互動的樂趣之一,可能在於當事人不必將自我牽連進去,也不需要相互關懷。
隨意性愛是「以獲取性快感為核心目的的」,它講究實際行動,具有可替代性,並且「任何對於親暱、許諾和責任的期望都僅限於萍水相逢的期間」。從這層意義上講,隨意性愛是種社交形式,它包含的那種與陌生人的多重關係正是現代城市消費場所的特徵,而「匿名性」通常在其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正是因為邂逅的核心動機在於最大程度地享受身體歡快,所以它不具有終極目的。
性表現是社交能力的一種相對較新的形式,由性學家、治療諮商、軟核色情和硬核色情的圖像以及各類「性快感倡導者」,包括某些類別的女權主義者或是性工作權的支持者),加以整理並且賦予固定體系。
由於傳統異性戀規範下的性行為是有目的的性行為(無論該目的是婚姻、愛情、共同生活還是生兒育女),隨意性愛的行為顛覆了異性戀規範的敘事目的。相反,這種行為旨在積累歡快的經驗,而此一積累又轉化成為一種身分信號,代表當事人的身體已經被其他身體標記為具吸引力的身體。
在男孩和女孩的心目中,失去童貞標誌著有可能進入並加入某個社會階層,那是個由具備性吸引力的人所構成的階層。從這層意義上說,隨意性愛的行為乃是新形式社交資本的一部分,在這種新形式中,性、性活動和性表現標誌了新的地位以及新的價值標準。這裡總結一下:約炮、一夜情、性愛轟趴或是「短暫而激烈的肉體關係」都被定義為不會引發當事人的期待,其中每個行為者都理直氣壯地投身追求他/她的一己歡快,而不指望情感上有來有往、具持久關係或是對未來的憧憬。每次邂逅都該提供享樂,而這種邂逅的積累又會為當事人賦予身分地位。
隨意性愛使人們被納入性高潮的價值下,並使他們可以相互替換,因此將其抽象化為純粹的取悅功能。
首先,男人總是比女人享有更多的性自由,因此可以在少有規範約束的情況下倘佯於性的天地中。性濫交是男人性能力的標誌,然而對於女人而言,性濫交要嘛是價值有待商榷,要嘛是道德低下的表現。第二個原因是,男人不必利用性作為獲取社會與經濟資源的手段,因此沒有理由將全副自我投注在性生活中。另一方面,女性對性的態度是比較帶情感的,因為性更具經濟價值,亦即它被當作一種資源,可以拿來和物質或是社會的其它資源進行交換。性對女性而言,「籌碼」色彩更濃,因此涉及自我。隨意性愛似乎成為男性性態度和性活動的表現,其中第三個原因是,男子氣概在定義上幾乎等於「擁有和展示許多性伴侶的能力」。
隨意性愛的行為實際上是女性揚棄婚姻理想,並且致力於職場發展的一種方法。對營造人際關係不一定感興趣的大學生如果要找工作,那麼隨意性愛便是能將尋覓條件予以最優化的一種策略。隨意性愛的行為乃是更快取得進展、專心學習和實現職涯目標的坦途。
如果說隨意性愛是女權策略的標誌,這是因為它模仿了男性力量,因為它是一種自主權,並隱含超脫的能力,純粹為了尋求歡快,並且免去照顧以及關注他人的責任(女性身分認同的傳統標誌),同時追求市場的主體性。女性的隨意性愛行為乃是基於平等原則,而與當事對方互不干涉。
■ 隨意性與不確定性
傳統的婚前交往和約會都嚴格依據腳本行事,無論是在認知上還是在實踐上都是如此(男孩到女孩家裡接她去跳舞或看電影,然後帶她回家,吻她一下,最後彼此擁抱),而當今的隨意性愛已扔掉浪漫戀愛關係的腳本,因為性行為已不是往昔那套求愛敘事的結尾,而是一下子跳到故事的開端,因此導致雙方關係的目標變得不確定了。換句話說,關係的性行為化,意味關係將性當作切入點,而性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最終目的。在被性化的文化中,性行為成為進行互動的敲門磚:不論男人和女人都以性的行為者這一身分被看待,尤其是當男人將女人視為性滿足的對象時更是如此。
女性雖會把隨意性愛視為愉悅的經驗,視為力量泉源,有時卻也視為自我被貶抑的象徵(「扔在地上的衛生紙」)。
在父權制的傳統社會中,女人的價值是根據自己的階級和性美德來衡量的,而在一個依然存在雙重標準的性自由制度中,女人的價值變得模糊且不確定。性的獨立自主性對價值的根源、對情感互動的可能性、對關係的確切定義、對關係的目的與程序,以及對情感與非性自我的狀態,都產生了內建的不確定性。這就是為什麼女性面對隨意性愛時,在文化上總體而言比男性要猶豫的原因。
她情願只要不談情感的關係,定期滿足自己的性需求即可,其中的涵義是:性行為本身既是一種易於商定,又是具有比情感現實更強大的本體論現實之互動領域。性不會引起不確定感,而意識層面那些傳統的「玩意兒」(意圖、期望、情感)卻會造成不確定感。性代替情感成為關係的根源。
男性的性自由是以自主、超脫和積累的方式實踐的,而女性的性自由則較為矛盾。後者以自主模式和關係模式交替存在,試圖與他人達成一些共同的情感目標。
對於女性而言,隨意性愛在側重關係和身體的自主性之間造成了衝突,但是對於男性而言,隨意性愛是積累性資本和地位的機會。女性的社會生命大部分仍是側重關係的,因為女性依舊在社會中提供大量的照料工作,而對男性而言,隨意性愛是他們表現男性氣概(與滿足個人歡快息息相關的權力、超脫、自主與工具性)為主要特徵的方法。從這層意義上講,關係的性化與關係的規則相互衝突,並使男人和女人在性領域和親暱關係的社會結構中處於不同的位置。
前現代的求愛始於情感,而結束於可能造成罪惡感與焦慮的性,而現代關係則開門見山便是(帶來歡快的)性,並且必須應付後續衍生出情感焦慮的問題。身體已經成為表達情感的場所(就像這句老生常談:「良好性愛表現良好關係。」),而情感則與性互動疏離了。
■ 身體價值
在女性缺乏社會和經濟權力的社會中,她們會拿性來交換男性的權力。這就是塔貝所說的經濟與性的交換。在這樣的社會中,女性會以各種價碼為控制她們的男性提供性服務,這通常是耗時甚長的婚前求愛過程與隨後的婚媾,但也包括約會時的禮物收受或是賣淫賺取金錢。一九七〇年代以及隨後的消費經濟中,發生了兩個重要的變化。多虧避孕藥的使用,與女性發生性關係基本上不再受限制了,男性只要付出相當低的成本,連結婚、婚前求愛甚至約會都可以省掉。其次,媒體產業和時尚界對以性化女性身體為手段產出了巨大的經濟價值,而蒙受其益的人大部分(儘管不是全部)是男性。
請注意,吸引(或不吸引)這個男子的性類型,是由特定的消費品和意象(或與之不同的消費品和意象)所建構起來的。在這裡,性類型實際上等於消費類型(「女性味」類型是一種消費類型;或者在男同性戀文化中,「皮革文化」也標誌著性和消費類型)。因此,被標記為「女人味」或「陽剛氣」的風格實際上是消費的亞風格,而這種亞風格所依循的是消費者認知中的視覺邏輯。
■ 產出象徵的與經濟的價值
一旦身體被當成可供性消費的視覺單位,它也可以被轉換為第三種的經濟價值形式,而這種價值形式的產生,乃是藉由將性身體的表現和能力訂出價值。這種能力(例如「怎麼達到性高潮?」/「怎麼找到她私密的性感帶?」/「怎麼口交?」)已被各種經濟領域廣泛推銷以及販售:自助成長書籍、諮商與治療、製藥產業、情趣用品業、賣淫以及色情伴遊服務(越來越多不同社會階層的女性加入這支大軍)。所有這些加總起來,就促成了數千億美元的生產和流通。
消費資本主義藉由推出具性魅力身體的工作機會,來對女性進行不同方式的利用。在工業資本主義的民間社會中,男性要求女性的身體只能透過婚姻或是賣淫出售。而消費資本主義改變了這一情況,因為那將性組織起來的社會與經濟結構已使女性不再受家庭的約束,並使女性身體經歷普遍的商品化過程,而這過程可令女性身體進入市場(同時是經濟的和性的、性的和婚姻的)流通。這種對於女性性身體的挪用構成了馬克思意義上的「價值剝奪」:一個階級(男性)從另一階級(女性)的身體榨取價值。這反過來又解釋了當代女性之社會存在的一個自相矛盾的特徵:儘管女權主義已然獲得力量,變得名正言順,但女性卻因性身體的關係重新被導入由經濟所主導的關係中。
■ 評價
視覺評價的這三個屬性(快速、片面性與二分法)已透過Tinder等應用程式進一步被正式化和制度化,並將人轉變為被消費的形象。的確,Tinder的主要技術創新恰恰在於實現高速以及二元特性(大家都知道的「向右滑或向左滑」)。這種情況令視覺評價具備了第四個屬性,而令其實現的正是網際網路技術,因為它的速度有利於更大量的互動機會。「向右滑或向左滑」需要一種純粹基於視覺的快速評價方式,讓人能夠快速選擇以及快速互動,因此能更有效對上尋找性伴侶的人的胃口。
卡提雅非常恰當地呈現了一種評價模式的轉變,而這種轉變是消極的,也就是說,當事人參照了不容置疑的、高度腳本化的合適伴侶典型,而且從統計數據而言,其結果通常就像職場面試那樣,最終令其做出「要」或「不要」的二分決定。在公司企業中如此普遍的面試機制自此滲進了浪漫邂逅中:其目的在於過濾掉、排除掉不符的資格候選人。
如今,依戀關係是圍繞著嗜好、美食、品酒、旅行、體育和文化消費而建構起來的,使消費者的習慣成為評價的對象。如果兩個人難以一起投入休閒場域,一起欣賞同樣東西,這就意味他們難以組織親暱關係並且據此產生情慾。商品在這裡充當了形成和鞏固紐帶的介質,同時也是關係轉淡和消失的因素。
■ 性的貶值
對於馬克·雷格內魯斯而言,免費的性是以下三項獨特的技術所成就的結果:「其一,避孕藥的廣泛使用以及由此產生的一種心態,即性生活的目的本就不在受孕;其二,大量生產的高品質色情影片;其三,線上約會/紅娘服務的出現與發展。」他委婉地將這三項技術形容為「抑價因素」,亦即降低約會與性愛成本、貶抑女人價值(最後這項是我們假定的,作者本人並未這麼說)的因素。然而,這種解釋忽略了一件事:男人也會珍視許多自己不須付費的活動(例如上教堂、參加義工活動、去海灘散步等等),因此等於無法解釋為何一旦不再需要為性(以及由此延伸出的女性本身)付費時,性就變得完全沒有價值或者價值甚低。
藉由性魅力來定義女人的價值,確實是一種間接削弱女性才能和智識的手段,目的在使其社會地位不要凌駕男性之上,並且確保男人在經濟和社會上的支配權。其次,男人掌握女人魅力標準的定義,比方他們會將女人的青春年少視為一等一的重要指標,然而青春年少並不是男人魅力獨特的或是必要的特徵。這是因為女性並未控制塑造魅力和美之標準的意識形態/視覺/經濟手段,相較之下,男人的吸引力是透過他們在社會場域中的立足點反映出來的:這主要是由他們的社會地位和財產所確立的。收入較多與受過高等教育的男性在性領域中地位更高的事實,為他們帶來了三項突出的優勢:其一,他們的性魅力非但不像女人的那麼容易過時,甚至可能與時俱增。男性的吸引力比女性的吸引力持久,這使得年齡成為性領域的一種資源與資本形式;其二,他們可以接觸到更多潛在的伴侶,因為他們有機會接觸同年齡和遠較年輕的女性;其三,男人的性與社會經濟目標之間存在重疊,甚至緊密地契合。男人的性能力與其社會權力並非截然不同或者相反,兩者可以彼此增強力量。然而女人的性地位和社會地位卻比較容易相互衝突。
視覺魅力的整個經濟都依賴於「魅力=時尚+年輕」這方程式不斷推陳出新所產出的「造型」(因此,無論是透過化學方法還是手術,抗衰老產業尤其蓬勃發展)。由於年輕女性在性資本中處於最高一階,她們在性領域中占據了頂尖的位置,尤其是在握有高經濟資本的男人圈裡(唐納·川普再次成為這種市場邏輯的典範例子)。但是,若與其它形式的社會資產相比,「年輕」這項本錢天生就包含「會過時的」內隱機制:在時尚產業中,二十三歲的模特兒被認為已經過氣。這意味性領域是由「過時」此一特質(以及伴隨而來的焦慮)所建構起來的,而這特質正是資本主義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因為它藉由維持青春和魅力的消費品來不斷更新和改善一個人的外觀。
將性器官的照片發送給別人的做法,形同將身體壓縮為性器官,此舉不僅令器官與人格解離,而且使器官與對於身體的整體視界隔閡開來。因此,身體的視覺化與性化使得身體與自我脫鉤,使得身體成為迅速一瞥的對象,又令器官成為互動的標的。安吉提到的那些男性自我裂解的現象,說明他們也將女性視為一組分割開的器官。安吉在詮釋自己的反應時表現得猶豫不決:「女權主義」的觀念告訴她要夠酷(亦即見怪不怪),但這種要求自己得冷靜以對的心態卻與她那「展露性器官是低俗做法」的觀念相互衝突。
生活方式、嗜好和品味構成了當初評價的準則,如果他人後來不再置身在我們品味的基礎上(「不符我的品味」),往往就容易造成對他人的價值貶損與「退選」。因此,「拋棄他人」變成持續鍛鍊品味(既涉及消費品,也涉及了伴侶選擇)的應備條件。
■ 令主體困惑的處境
正是透過因性需求而相互工具化的手段,這種貶值和賦權才得以實現。彷彿唯有對方被貶值了或被工具化了,一個人才能重新找回權力在握的感覺。因此,性的物化是性文化中不那麼隱晦的邏輯,但它卻賦予男性和女性一種握權意識,而這意識乃源自於將他人加以「性物化」的事實,且似乎是一場零和遊戲,如果說物化他人(男性或是女性)的能力已被龐大的性產業普遍地加以商業化,並且或多或少被許多女權主義的流派所認可,那是因為這種能力被重新定義為享樂,賦權及超脫的主體性。
女性的性經驗同樣混亂、分裂。由於性已成為展現「女孩力量」的舞臺,女性已經將性視為自主權的源頭,並且享受將性威勢加在男人身上的感覺。然而,性邂逅於女性而言仍然充滿對自我價值的威脅。幾乎不可能將物化與識別區分開來,因為如此多女性的價值是取決於她的性吸引力和性能力的。
書中第三章提到:
傳統異性戀規範下的性行為是有目的的性行為(無論該目的是婚姻、愛情、共同生活還是生兒育女),隨意性愛的行為顛覆了異性戀規範的敘事目的。相反,這種行為旨在積累歡快的經驗,而此一積累又轉化成為一種身分信號,代表當事人的身體已經被其他身體標記為具吸引力的身體。
換句話說,性在科學祛魅下,已無傳統意義與目的,就像按摩、紓壓一般,透過性來降低壓力、增加催產素、維持健康。一些科學報導寫到良好的做愛或自慰頻率,就像WHO建議的「533」運動頻率般,性交成為維持身體健康的方式,但並不提及對象。書中繼續寫到:
性表現是社交能力的一種相對較新的形式,由性學家、治療諮商、軟核色情和硬核色情的圖像以及各類「性快感倡導者」,包括某些類別的女權主義者或是性工作權的支持者),加以整理並且賦予固定體系。
這也是我在《調情學》一書中提到的,當我們將族群限縮到不婚、不生族,我們這群人是否享有性交的權力?
對於躺平族而言,能與他人有幾種關係:
有穩定單一性關係的,有機會成為頂客族,換句話說,穩定單一性關係的壞處是時間會造成責任感,但責任就像負債感,沒有責任才能自主,或過低慾望的生活。簡而言之,不願意有負擔那前提是不暈船或乾脆自足,也就是選擇多元性關係或自足的無性關係。
至於多元性關係有《道德浪女》、《愛的開放式》、《多重伴侶下的安全感》等書還未讀,而隨著年紀漸增,應該會像許多已婚生子的夫妻大部分進入無性生活。
而另一方面,男女性在父權制與視覺資本主義下,基本上在有生之年無法改變女性必須展現性魅力的情況,因為女性如果缺乏性魅力,則大部分無法引發男性的性衝動。在男女性交中,男性須勃起才能完成,換句話說,男性生理上還是佔據主導權,能否讓男性勃起,對於女性而言是對自我性魅力的評價。書中寫道:
藉由性魅力來定義女人的價值,確實是一種間接削弱女性才能和智識的手段,目的在使其社會地位不要凌駕男性之上,並且確保男人在經濟和社會上的支配權。
在現今體制下「對於女性而言,隨意性愛在側重關係和身體的自主性之間造成了衝突,但是對於男性而言,隨意性愛是積累性資本和地位的機會。」這是女性的兩難,她們在和男性爭取權力時,同時她們年輕與年長間也相互制肘,我想這關鍵在於:「是否要增加性魅力,來引發男性性衝動?」,當否認此點的女性看到高攀成功、備受追捧的年輕女性,或許會認定她們是反抗父權體制的背叛者。
女性有辦法像男性隨年齡增加,累積財富與社會地位來維持相親市場價值嗎?其實從相親市場開的條件就能看出雙方的價值標準,近期新聞〈告別單好難!聯誼趴女BMI要24以下,男要工程師、鐵飯碗〉寫道:
高雄也有婚友社,將舉辦換桌聯誼活動,男性報名資格,得在百大企業,國營事業上市公司或公務員,工程師或月薪45K起,還得是44歲以下,身高166以上,至於女性報名資格,39歲以下,BMI不超過24,有穩定工作即可,男女門檻差很大。
顯然「男人負責賺錢養家,女人負責貌美如花。」是很寫實的,不過這也導致相親市場消費降級,想婚男性轉而選擇外籍新娘,從新住民二代人口增加可以看出端倪,但更多數選擇躺平,畢竟情感或肉體的替代品很多,從生育率下降可以明顯呈現。
如果女性慕強擇偶是社會性動物的天性,或者是在男女相親上無法放棄的價值觀,那麼女性似乎會形成階級網內互打:年長女性、年輕女性、外籍女性。這可能是許多男性對於女性、女權運動笑而不語的原因,因為那其實是女性自己人的戰爭,只要年輕女性、外籍女性願意「屈就」(她們眼中的高嫁,是年長女性眼中的屈就,另外男性在父權制下本身便習慣於下娶),則年長女性隨社會經濟條件與眼光的提升反而對象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