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世界青年日(World Youth Day),簡稱「世青」,是天主教青年的盛大活動,由前前任教宗聖若望保祿二世於1984年發起,每三至四年在教宗指定的城慶祝,依循傳統在每一屆世界青年節閉幕彌撒禮成之際宣布下一屆的辦理城市。2023年在葡萄牙里斯本舉行,下一屆為2027年於南韓首爾。
去年一時不察,在神父的鼓吹之下以為我們教堂很多人要參加世青,幾乎可以自出一團,傻傻繳了報名訂金之後才陸續聽說這是一個跟俗稱小灰的聖若望會修會一起出的團,而且是有名的「苦行僧團」......?過程中幾度想乾脆退團眼不見為淨,有的是聽到令我害怕的消息:要走很多路?帶泳裝集體洗澡?有的是在籌備工作中跟其他小組的溝通不良,幾次到了把我弄到爆炸邊緣的地步。但想想那些已經繳出去的11萬,實在無法就這樣放水漂,只好硬著頭皮出門。
23天的朝聖旅程,其實從規劃籌備期就已是「朝聖」的開端,人藉著離開俗務繁忙的旅程試圖找回自己與上天間的關係平衡,重新定錨自己的價值和意義。其實若是平常工作期間,根本不可能請將近一個月的假,但天主卻賞我從3月開始休息的大禮,期間偶爾回育幼院打打工、後來更是天上掉下來回國後新工作的邀請,更可以用兼職方式一路做到出國,回國後再轉任正職。如此一來,就也沒啥藉口向祂喊不想去了。
真正到要出發之前,還是有許多恐慌和不確定感,主要是一向對陌生人們感到恐懼、又極需要社交界線的我,要參加這種「百萬人」等級的「青年大活動」,還要持續將近一個月,簡直是凌遲。雖然進神學院讀書的初衷是為了用青年人的話傳青年的福音,但畢業後沒什麼青年慕道班可開,這幾年幾乎都是以成人教理講授為主的我,在內心已經覺得自己離「青年」好遙遠。
旅程中當然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災難,吃的喝的用的洗的睡的全是極大挑戰:23天只看過2次煮熟的綠色青菜、睡到2次床、洗了6次頭、4天沒洗澡,外加歐洲人高腿長,極不符合亞洲女性人體工學的馬桶高到讓我清理腸胃的次數一隻手數得出來......。不過這還只是生活日常,跟朝聖本身尚搭不上邊。出團前本來以為是小灰靈修風格的朝聖團,結果整個行程下來,每天的祈禱時間甚至比排隊等上廁所還要短也是始料未及。神父表示:你們以為會很多祈禱嗎?啊哈!這是朝聖啊!(我:咦???)
在回國前,終於有機會在西班牙馬德里獲得短暫幾小時喘息,坐下好好享用晚餐的紅椒鑲牛肉、西班牙燉蛋和燻鮭魚起司拼盤時,那些「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在這」的懷疑人生浮出了一點點的回應,趁現在還有一點印象,寫下來......(題外話:吃完那頓好吃的晚餐我隔天就拉肚子了,完全符合每次聚餐吃到高級料理都落賽的下場,我果然還是適合吃難民食物或滷肉飯嗎?嗚嗚)
打從年初,各路親友知道我報這團就一直勸我趕快退費,因為打死不運動的思穎怎麼可能參加苦行僧小灰團活著回來?想想也覺得非常有道理,所以直到出國,人家問我對世青的期待,我一律表示只有「活著回來」四個字。面對行程表上威脅說要一天走20公里的恐怖行程字樣,說要提前練習走路,但也因為實在太忙、台灣夏天太濕熱等等各種原因,從來沒有走超過8公里過。(領隊行前一直私訊提醒我千萬要練腳,看來素未謀面的他似乎提前感應到了些什麼!)
行前花大錢買的健走鞋穿了一個月,每次穿每次痛,出發前的週六咬著牙穿去公司活動,才走5個小時直接演變成足底筋膜炎,出發前最後10秒下定決心改穿平常上班的夜市小白鞋,想說應該徒步也是走平地吧?殊不知真正到了走路之時,歌詞「高山或低谷,都是祢在保護」又浮現腦海......原來真的有翻山越嶺只差沒手腳並用的路線啊......。饒是如此,我的腳從頭到尾沒長半顆水泡,倒是免去了許多痛苦,果然腳皮比臉皮還厚是有點作用的?
歐洲的氣溫真的令人匪夷所思,清晨和夜晚濕冷得要命,白天到晚上九點太陽下山前卻是乾燥燠熱,直曬不喝水的話沒多久就會昏倒的程度。從領隊率先中標,許多人出團不久就陸續感冒,我帶的感冒藥幾乎都進了別人的肚子,倒沒想過萬一我自己後來中獎沒藥吃怎麼辦,還好整趟下來除了生理痛幾天之外一路活蹦亂跳。
一直到旅程結束之前,我真的以為自己的體力差,可能會造成團體許多麻煩和累贅,結果每天勉強吃、乖乖睡,也一路靠腎上腺素撐了下來。想想我們總是讓事前的擔憂阻礙了許多探索的可能,卻忘了將事情本身和結果交付天主手中,明明祂才是計畫的推動者和完成者,我們卻常以為自己判斷地比天主更好、更完善。
交託與勇敢,是我這趟旅程的第一個禮物。
旅程中很長時間在雙層巴士上度過,為了打發時間,我們一樓的易暈車好朋友們開啟了快問快答遊戲,關於青年們提出的信仰疑難,得在排球少女吃完一片洋芋片的時間內簡單回答完畢。這簡直堪比綜藝益智節目的挑戰性吧。當然有些問題我們花了比較久的時間討論,大多與教會的性倫理相關:天主教對同性戀者的看法?為什麼不能做試管嬰兒?
青年們似乎第一次聽到來自教會教導結合科學研究的建議,也紛紛對於天主教竟然有科學、醫學研究院感到新奇(課本上明明很多科學家是教友啊孩子們),聽著他們說:「我們很喜歡欸!想多聽一點!」竟然有種眼角微酸的感動。這些僅僅來自於不再填鴨式塞教理信條給青年,而是將青年視為理智足夠理解和分辨討論的成人,看見思辨過程中青年對於自己的信仰不再只是父母輩傳給自己的非自主選擇,更清楚意識到自己的信仰核心是跟隨一位什麼樣的天主、選擇了什麼樣的價值觀。
參加世青的過程,當然還是有一些祈禱時間和不可或缺的彌撒,看著來自世界各國平常嘻嘻哈哈的青年男女在明供聖體時一致的靜默與投入、進到不同時空的神聖空間時的嘆為觀止與謙恭祈禱的樣貌、甚至對彌撒禮儀服務的踴躍與兢兢業業的神情,是極感人的。青年需要的從來不是派對或披薩,而是一個清楚且值得跟隨與信賴的人生導師。在教會團體內,不同年齡、種族、個性、學經歷的青年在有形的聖體聖事中看見不可見的耶穌基督;在道成肉身有形可見的耶穌身上看見不可見的造物主。透過這樣的活動和團體參與,感受到在人數雖少的台灣天主教會中,我們並不是孤單前行;更在台灣團的弟兄姊妹身上,看見二三十年後台灣教會的希望。
欣慰與振奮,是我這趟旅程的第二個禮物。
每個人都有在熟悉舒適和陌生圈子的不同面貌,這僅僅是安全感多寡的差異,並非虛假。多數人對我的第一印象是冷靜、高效率、難以親近,這是我築起的防衛牆,避免自己在社交上耗費太多心力與能量。但這趟世青整個從本來認真在巴士上介紹什麼開始崩壞,從因為看到窗外有牛太興奮,一個不小心常常脫口而出讓大家大笑的「欸有牛耶!」之後,後來就直接大放棄了......。
有一次在巴士上睡一睡被神父叫起來,叫我介紹「朝聖的意義」,迷迷糊糊腦子轉兩圈就拿到麥克風,後來下車之後,青年問我:「對了,那個妳剛剛在車上說的,本來在家裡堅持要用同一款洗髮精、只喝某個牌子的牛奶,來朝聖要克服各種『不舒服』......妳舉的例子是在說妳自己嗎?」嗯,沒錯,我就是在說我本人!(抬頭挺胸大方承認)
整趟旅程中,從一開始在法國行程很怕被偷、很怕把自己或小隊員弄不見而焦慮,有時候總覺得自己比青年們稍長,又肩負某一小隊的靈修輔導角色而感到有一些壓力,要求自己努力除了顧好自己外,也要照顧團員的需求;到後來被大學生們各種稱讚可愛(通常是我不小心犯蠢或脫口真心話的時候)和表達喜歡,包袱逐漸被卸下,決定做個忘記年紀,快樂軟爛謝謝大家照顧的人!被第一次認識的人們所愛、感到安全與溫暖,真的很幸福啊。
旅程尾聲在飛機上才發現,可愛的青年們的手機裡總是有各種偷拍我犯蠢的樣子......((扶額
安心與被愛,是我這趟旅程的第三個禮物。
世青只是天主教會「期間限定」、「人員限定」的青年活動,人口僅50萬的葡萄牙里斯本一下子塞進150多萬來自世界各地的青年,別說舒不舒適、安排周不周到了,沒發生重大傷亡踩踏意外或有人掉下去沒有護欄的地鐵軌道都是奇蹟吧。只不過,參與小灰團,就代表這個團一定會發揮迷路精神,往「舒適」的反方向走。我是鐵了心不會再參加了,以後我留在台灣為報名的人們祈禱就好~
旅程中當然有很多令人傻眼的狀況,例如教區體驗週要住在該教區的寄宿家庭,結果在前往那個教區的大巴士上接到消息:「大家,我們沒有分到寄宿家庭,所以我們現在要改去一個山裡的小鎮龐比羅莎(葡文:Pampilhosa da Serra),我們會在那裡住一個禮拜,跟全世界的小灰團一起!」(這個迷路精神還真是具有普世性.....全世界的小灰團集體迷路到山裡?)
在龐比羅莎的那週,可以稱為我人生中的煉獄週,為此可以多花一點篇幅記錄,鼓勵我有活著回來,真棒。當時的我每天都努力活到下一餐的時間,和隔天早上太陽出來的時間,然後在打開餐袋時,很悲傷地發現連「明天會更好」都唱不出來。
第一晚的晚餐打開看到:8分熟過硬白米飯+8顆青豆+3塊炸的鹹馬鈴薯泥,真的很懷疑葡萄牙人平常都吃什麼?於此同時,報名其他團的朋友,IG限時動態出現寄宿家庭招待的豐富兔肉大餐,看一眼速速滑掉。後來幾天鼓起勇氣跟當地人聊天才發現,原來葡萄牙人根本不吃這些東西?! (話說,我們一開始在法國那段時間,天天餐餐啃法棍,配超像貓咪肉泥的雞肝醬罐頭和寶寶副食品蘋果泥,也不是法國人平常吃的食物啦)
龐比羅莎距離孔布拉教區的市中心大約兩個小時車程,是個人口大約4000人的山間小鎮,人口數跟我家新店山上的那個小社區差不多,居然瞬間湧入大概1500人,想想也是蠻荒謬的。
於是那週我們大約快500個女生一起躺在一間完全清空的超市地板,第一天去排隊洗澡時發現是個泳池的淋浴間,有門的淋浴間4間,其他都是牆上的水管頭,連花灑都沒有的那種。人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攜帶物品清單裡的「帶泳裝,集體洗澡用」。順帶一提,睡覺的超市和洗澡的泳池距離約200公尺,中間是約100階的好漢坡斜度階梯;我第一天就學會:最好趁還有太陽的時候趕快衝去洗澡,因為歐洲日夜溫差大,洗完澡包著毛巾爬山回到休息區鐵定再次滿身大汗,澡白洗就算了,吹到晚上的山風肯定離感冒不遠!
修會的國際行程安排也是令人匪夷所思,早上趕著念完早禱後,簡單啃個麵包往山坡上爬,在40度太陽下無遮蔽地曬2小時參加彌撒,結束之後立刻集合整隊,連上廁所、裝水時間都不給,把人們像趕羊一樣往山上走,終於到一個一樣沒有遮蔽物,但可以暫時停下來的地方,團員舉手問:「請問這裡哪裡可以裝水?」工作人員說:「這裡大概海拔1000公尺,是沒有地方裝水的,或是你可以祈禱出現有可以裝水的地方。」早在彌撒中就被曬到把水喝完的大家面面相覷,連著幾天沒睡好又累爆的小妹妹直接癱軟,幸好旁邊就是救護車,經過討論決定由我陪她上救護車到醫院急診。真心感謝天主,要是沒跟去醫院,下一個需要上救護車的大概就是我本人......。我後來還誠摯感謝她讓我有機會去醫院坐著吹冷氣喝水!當時的我真的認真覺得,應該沒有比這些更慘的了!什麼都難不倒我的......吧!
我錯了,我忘了接下來還有大會週,以及大魔王─我本人的生理期。一樣沒有安排到寄宿家庭的我們,這次來到了距離里斯本市中心大約一個半小時車程的小學,睡在小學教室地板和體育館地板。洗澡只有男女各一間,是大約8人一起使用的集體淋浴間,我問:「請問生理期的女生也要一起洗嗎?血流成河?」工作人員堅定回答,就是只有一間。不過那個畫面在我腦中閃過一秒就已經夠可怕,只好鼓起勇氣用極破爛的英文試著爭取,最後工作人員鬆口表示還有一間單人淋浴間,可開放給生理期或身體不適不方便共同淋浴的人。
本來以為可以鬆一口氣,但事情在第一次洗澡開水龍頭之後變得更複雜:水是冰的!當下全身肌肉瞬間緊縮,連帶心臟也狠狠縮了一下,連忙退到旁邊關掉水龍頭,改成去洗手台勉強用毛巾擦澡,一邊默唸:提早體驗養老院生活、提早體驗養老院生活,養老院只能兩天擦一次澡......(事後想想覺得我這人到底多阿Q啊?!)
果不其然馬上生理期痛到爆,隔天早上暈眩到連坐起來都無法。團體行程中文教理講授的地點太遠,只好先請假,想說躺個一天應該會好一些吧?結果工作人員過來堅持要我起來並離開,說晚上七點才可以再回到住宿點,甚至說出:「如果妳不能去參加中文教理講授,妳可以參加英文的教理講授啊,有可能會好一點。」這個邏輯我給0分,要是我的外語程度好一點我就跟她吵架,可惜一沒墨水二沒力氣,只好作罷。
無奈之餘只好想想,平常無家者(街友)的日常都是去哪呢?於是我在咖啡廳和大賣場度過了一天,不過由於我畢竟不是真正的無家者,只是沒得洗頭也沒地方睡,所以我還利用時間google了附近髮廊搭公車去西班牙人開的髮廊洗了個頭。西班牙老闆聽到我們只能洗冷水澡沒辦法洗頭的遭遇,用浪子回頭故事中老父的慈愛憐憫眼神,對明顯狼狽的我招招手:「快點過來!」他叫店裡的小姐停下手邊的工作好好幫我洗個乾淨,不僅洗了三次搓個徹底,還親自上陣用超專業姿勢幫我吹頭髮。這大概是我最接近這段福音比喻的一天了吧,不知道算不算行動默觀?
雖然這段的篇幅很長,顯示出值得抱怨的事很多(我只是不好意思寫更多?),但仔細想想也沒那麼值得抱怨啦。那個始終用堅定的眼神告訴我洗澡只有冷水、不舒服也得起來的志工,在我們離開的那天還跟我說,她覺得我跟她感情最好?當下傻眼到噴笑出來,只好拿出交換禮物小卡送她,讓她以為我們真的很要好(?)
人生中很多事情過了當下之後再回頭看,就可以當作荒謬的笑話,回憶起來時還會揚起一絲絲嘴角。旅程尾聲回頭在腦海倒帶一遍,其實每一天每一天的崩潰,國際小灰團安排行程的噗嚨共、里斯本主辦方在150萬人湧入下的無法週全,都反映出信仰與教會的真實:我們眼見身處的教會由不完美的人組成,不完美的人事物在其中是再也理所當然不過的。然而我們需要修煉的正是如何在這不完美的人組成的、有限度的教會團體中,看見完美的、無限的天主,對祂產生渴盼與嚮慕,調整自己看待世界萬物的眼光,學習以天主的慈悲寬容接納萬物在不完美中努力盡己所能的展現,正如完美的天主接納著不完美的我們一樣。
當然,並不是說我們只能消極性的無條件接受這些不完美的狀態,我們亦須意識到自己身為教會的一份子,有責任和義務出一份力,讓教會往更好的樣態前進。因此適時的提出建議、爭取提案實踐的機會是必要的;若我們對現狀不滿意,那我們更應該思考:如何做可以更好?我可以提供什麼協助?並主動提出支援的意願,為整個教會團體服務。
接納和自省,是我這趟旅程的第四個禮物。
走過23天的世青,深深感謝這次的朝聖之旅,讓我更堅定:世青很棒,但我參加一次就好!我還是適合在電視前面看大大的教宗的臉啊!關於說好的見教宗,就算我們這次閉幕彌撒在A區,而且我還有遠視的加持,我也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印象中有一天的工作坊,一個修士分享的主題是在這節奏快速的世代,祈禱能帶給我們什麼。但是分享的內容卻變成安慰工作忙碌而沒有時間祈禱的青年:「如果真的工作太忙碌,那就把工作奉獻給天主當作祈禱吧!祂能理解的!」咦,這是不是哪裡怪怪的......如此一來,我們的生命重心究竟是工作優先,還是天主優先呢?現代人確實很難做到工作、生活、家庭、祈禱的比例平衡,但有時候當我們抱怨著聽不見祂的聲音、感受不到祂的回應、得不到祈求的人事物,是否也需要重新回到內心自我檢視:我留了時間空間讓祂回應我嗎?還是我每天只剩下飯前、睡前幾句話的時間,每週只有主日彌撒給祂一小時呢?
好的活動、好的祈禱、好的禮儀,會幫助人更容易進入尋找天主的狀態,但天主並不只存在於這些活動、祈禱、禮儀當中。世界青年日的盛大和經驗,讓來自世界各地的天主教青年共聚一堂,除了讓青年們在當今身為「少數族群」的狀態下意識到自己並非獨自行走,也試圖藉由不同國籍、文化、生活習慣的交會,使青年意識到自己的不一樣,進而擁抱這整個世界的不一樣,尋求靠近天主的共融合一;更讓青年們,尤其是事務繁忙的在學青年和社會青年意識到,我暫停學業、工作,單純來到天主面前,是有可能的、是能幫助自己尋找天主的、是能更清楚知道自己所信為何的。
覺察和共融,是我這趟旅程的第五個禮物。
世界青年日這樣的活動只有幾天,信仰和生命價值觀卻是一輩子到永生。深深感謝聖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對青年的友善與熱情,在這個需要大量溝通對話的世代開啟世界青年日的盛會,點燃並延續許多青年信仰的熱火;感謝所有為世青付出準備的心血、接待青年的人們;感謝無辜卻又包容忍讓的葡萄牙里斯本居民,不知道大會週他們該直接放假還是在家上班,因為地鐵癱瘓、巴士停駛、高速公路封路,都是為了讓青年們走到會場。
謝謝我的本堂神父把我拐去參加世青,謝謝團體中每一個愛我照顧我陪伴我完成旅程的夥伴們,謝謝我自己乖乖走完。下次世青我會乖乖在電視前面幫參加的青年加油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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