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貝多芬寫了九首交響曲,那您知道貝多芬一生寫了幾齣歌劇嗎?答案是只有一齣,名字叫《費黛里歐》,而它的命運很坎坷。
貝多芬在1803年開始撰寫《費黛里歐》,終於在1805年首演,貝多芬原本信心滿滿,卻因拿破崙進攻維也納,導致台下觀眾幾乎都是法國軍人,出師不利,首演成了災難。後來貝多芬回收舊稿,多次進行修改,光序曲就寫了四首。最終定稿在1814年。
有趣的是,如果我們把這十年攤開來看,1803年到1814年間,除了《費黛里歐》外,貝多芬還完成了許多其他的作品,包括了第三號至第八號交響曲、第四及第五號鋼琴協奏曲、小提琴協奏曲。換句話說,雖然是唯一僅有的歌劇,貝多芬卻花了生命最長的一段時間反覆修改,究竟為的是什麼?
《費黛里歐》的劇本來自法國大革命之後所流行的「拯救歌劇」,描寫了女主人翁蕾歐諾拉為拯救被構陷入獄的丈夫,只好女伴男裝化名費黛里歐,通過層層考驗,和惡人反覆周旋的勇敢故事。
這樣相當通俗甚至是八股的劇情,裡頭甚至有「獄卒女兒愛上喬裝的費黛里歐」的喜劇橋段,怎能撼動嚴肅的貝多芬?其實這不難理解,這和貝多芬作品裡頭反覆出現的「與命運奮鬥」主題,不謀而合:苦難的人們終於獲得解放,自由和正義終獲彰顯。貝多芬正是藉著歌劇這樣的形式,一點一滴建構他內心的烏托邦。
這就是為什麼《費黛里歐》名列貝多芬最重要的作品之林。不過後世搬演《費黛里歐》,總遇到很大的困難。原因之一,貝多芬撰寫此劇時往往沒有從人聲合唱去考慮,讓聲樂家叫苦連天。原因之二,和義大利歌劇「從頭唱到尾」不同,許多橋段是用對白串起的,這讓當代觀眾常常看了霧煞煞。
為了克服《費黛里歐》搬演的挑戰,簡文彬指揮和衛武營這次做了相當大的努力。他們乾脆把演出場地搬到衛武營的葡萄園音樂廳,以音樂會形式呈現。把歌劇用音樂會形式演出有何不妥嗎?一點也不。法國作曲家杜卡評論此劇「音樂中的戲劇性,遠比舞台上的戲劇效果多得多」。放諸世界各大廳院,《費黛里歐》經常以音樂會演出,目的就是讓觀眾直接領略貝多芬作品中的呼喚。
衛武營的葡萄園音樂廳聞名遐邇,音響效果出奇卓越,常讓人以為音樂廳裡暗藏了喇叭(其實沒有)。到底有多好?據說只要全場安靜一分鐘,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絕對不蓋你)。在亞洲唯二的葡萄園音樂廳聆賞《費黛里歐》,保證是難得幾回聞的高品質體驗。一旦錯過,離台灣最近的距離,就只能飛到日本的三得利廳音樂廳(Suntory Hall)了。
此次《費黛里歐》,還有一個超級亮點,不告訴你我良心過意不去。前面提到因為大量對白的關係,讓觀眾常常有看沒有懂。所以當代導演搬演此劇,常會大量刪減對白,以求劇情的流暢。為了讓你更快進入劇情,衛武營請出了金馬獎影帝莫子儀擔任說書人。莫子儀出身劇場,有他來引路貝多芬唯一的歌劇,絕對能夠織就動人的音樂之網。
作為今年「瘋迷24貝多芬」的暖場音樂會,《費黛里歐》足堪作為貝多芬精神的驗證。這是一段從黑暗到光明的奮鬥過程,揭櫫了貝多芬作品裡恆久長存的自由和忠貞(費黛里歐一詞即為忠誠不二,傳達主人翁蕾歐諾拉的救夫決心),也體現了他想透過音樂打造的理想世界。這些你在後來的《英雄》、《命運》、《合唱》交響曲都會再度發現。
要是一齣《費黛里歐》聽不夠,壓軸的還在後頭。接下來24小時的貝多芬馬拉松,衛武營在3月2日下午五點起,將創下臺灣史上首度在單日內連演九大交響曲的紀錄。還有還有,「瘋迷24貝多芬」將精選弦樂四重奏、器樂奏鳴曲、鋼琴三重奏等重要作品,加上午夜限定的爵士改編版,邀您一起走入一位偉大音樂家澎湃的內心世界。您將會了解到,何以晚年失聰的貝多芬,仍然創作不輟:因為音樂就是生命,而愛也是。
3月1日到3月3日,正是春神回歸大地的人間好時節,邀您藝起來衛武營,和我truly madly deeply瘋迷情迷沉迷貝多芬的音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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