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愛麗絲 之 地下邏輯 085

7 A Mad Tea-Party: 語言和意義

一個瘋茶會

十三

隨著愛麗絲的感嘆 ——「與其浪費 (waste) 時間在問沒有謎底的謎﹐倒不如用它 (it) 來幹點有用的事吧。」—— 帽匠說﹕

「你要是像我這樣同時間熟稔﹐你就不會說浪費它了。(應該)是他。」

愛麗絲說﹕

「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帽匠輕蔑地搖頭道﹕

「當然你不懂，我敢說你同時間連話都沒說過﹗」

兔洞裡的生物總是脾氣古怪，愛麗絲這個維多利亞小女孩早已學懂適時謙恭，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或許沒有，但我知道我學音樂的時候是要打拍子 (beat time﹕直譯就是「打時間」。)的。」

帽匠說﹕

「哦﹐難怪。他不會任人打的。你要是同他保持良好關係，那就你愛要時鐘怎麼樣他就弄到怎麼樣。」譬如到了早晨九點鐘，正是要上學的時候，你只要對時間說句悄悄話，時鐘一眨眼就轉一圈了！ 一點半，用餐時間！」

那三月野兔自言自語﹕

「但願如此！」

聰明的愛麗絲若有所思地說﹕

「那當然很棒，可是，我還不至於就餓哩。你懂的。」

帽匠說﹕

「或者先還不餓﹔但你可以讓一點半等著，等多久就多久。」

愛麗絲天真地問道﹕

「你自己就是用這個法子安排 (時間) 的嗎﹖」

上述的一段對話雖與哲學或邏輯無直接的關係﹐但玩弄雙關語﹐相當有趣﹐是典型的例子﹐不難懂。這裡做一些註解﹐讀者可以再讀英語原文﹐玩味玩味。

所謂「雙關語」﹐即英語的「pun」﹐譬如「a weighty problem」﹐可以解作一個嚴重的問題﹐但對一個超胖的美女來說﹐則可以是一個體重的問題。⁷¹

「浪費 (時間)」﹕英語原文是「waste (time)」。作為動詞﹐現代英語城市俚語有幹掉的意思。維多利亞英語不知有沒有這個含意? 據說「waste」在十三世紀才開始進入英語詞彙﹐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人有沒有將「waste」用作類似幹掉的意思﹐譬如毀掉﹐則要聽英語專家說教了。但將「waste time」同時解作浪費時間和幹掉時間﹐頗為吻合卡羅的黑色暗暴力風格。

「打時間」﹕英語原文為「 beat time」﹐是打拍子的意思﹔但如果時間是個「他」﹐既然可以幹掉﹐當然也可以打了。

「同他保持良好關係」﹕英語原文為「... kept on good terms with him」﹐也可暗解為跟上節奏的意思。

讀者笑不笑﹐本書作者當然不作保證。但能笑是福﹐閣下自理。

笑與不笑﹐我們都得要返回故事去。

愛麗絲的一句「你自己就是用這個法子安排 (時間) 的嗎?」引出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為本章解了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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⁷¹ 比較學術性的說法﹐「雙關語」就是「(一詞) 多義」(equivo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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