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魁地奇　Quidditch

除了上課，只見琳希每天往來於地窖、練習場，周日整天的時間泡在圖書館趕著一周的作業，甚至有時候還得挑燈夜戰，可謂是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

「卡蒂爾學姊，琳希最近在忙什麼？幾乎只有星期天或是早上沒課才會見到她。」

「她呀？除了魁地奇就是被石內卜叫走啦。」

「石內卜教授？」西追不可置信的表情裡還多了一分同情，「難怪看她這幾天有點累的樣子。」

「可不是嘛，她終於肯在賓斯教授的課上打瞌睡了。」

其實琳希不只在魔法史上偷偷睡著，某次魔藥課解說藥性的時候琳希也忍不住點了幾下頭，被石內卜惡狠狠地敲桌警告才打起精神，幸好教授後來的提問沒有難倒她，不然就算史萊哲林院長再偏心，還是不得不給自己學院扣上五分。

然而小白蛇卻在心中腹誹：『教授，是你的聲音太好聽，我忍不住想睡阿。』

會這麼想的大概只有琳希，其他學生光是敬畏、懼怕和厭惡這位魔藥教授就沒時間了，哪有心思去管他聲音好不好聽。

週三晚上，琳希完成了第二鍋安眠藥水之後，實在累得不行，只能到小廚房給自己沖杯咖啡。啜飲一小口，暖暖的真好。

「弗斯坦，」捧著咖啡才走到辦公室便被石內卜叫住，「手裡拿著什麼？」

「咖、咖啡…教授，我就借用了一點點，你不會那麼小氣吧？」

石內卜氣勢滿滿的靠近，彎腰瞇著眼說：「妳說呢？」

一把握起咖啡杯，直接搶走。

「妳喝那個。」石內卜指著桌上一瓶橘黃色的藥水。

「活力滋補液？」琳希面露難色，可以喝得下去不代表她會喜歡那種味道。

「晚上喝咖啡對胃不好。」

「那你…」

琳希才剛說話，石內卜就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尤其是對小孩子。」

「可是…」

「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沒有才怪，那杯我剛剛喝過呀…

琳希低下頭，莫名覺得臉頰微熱，慢吞吞地喝著活力藥劑。

「待會再熬一鍋蟲草汁就回去休息。」石內卜沒有多在意，淡淡的說著。

「喔…好的。」

「後天晚上也不用過來了。」

「咦？」

「我記得弗斯坦小姐星期六有一場重要的比賽，不是嗎？」

「那，剩下的怎麼辦？至少還要再熬兩鍋咳嗽藥水才夠。」

石內卜抬眉，「妳脖子上面連著的難道是裝飾品嗎？不然讓妳熬蟲草汁做什麼？我以為這些魔藥是用我的名字出品的。」

聽起來教授是要幫自己完成剩下的工作了。

「喔，也是。那就辛苦教授，我去熬藥了。」喝掉最後一點活力藥水，琳希愉悅的回到實驗區。

星期六這天的陽光極好，一早魁地奇看台便聚滿了人。琳希手心沁出汗來，緊握著掃帚，站在隊長身後。

「弗斯坦，妳這幾次的訓練狀況良好，希望今天能給我們驚喜。」馬丁森高聲說著確保全隊的人都聽得見，這讓琳希更緊張了。

木門被拉開，所有人騎在掃帚上一個接一個飛到空中。

琳希環顧一下四周，金紅和銀綠兩種顏色被教師席隔開，然後才是相對稀落的雷文克勞和赫夫帕夫學生。相比獅院的學生，小蛇們還是比較安靜沉著的。教師看台上琳希很容易找到石內卜教授，他要嘛不來，要嘛就在鄧不利多左側。

「史萊哲林的隊伍進場了。看看！今年他們找來琳希．弗斯坦作為搜捕手，這位走錯學院…不對，成績優異的弗斯坦大小姐會在比賽中有怎樣的表現呢？」

這場負責實況轉播的是雷文克勞的學生，一直覺得琳希應該到鷹院，沒想到變成了小蛇，失落變成了譏諷。

比賽開始二十分鐘，戰況激烈，這兩隊人馬每次對上都像世仇戰爭一樣，史萊哲林鄙視葛萊芬多的愚蠢、魯莽，葛萊芬多則是認為史萊哲林都是邪惡、傲慢之徒。平日的爭鋒相對在眾多教授眼皮底下只得累積到魁地奇才能發洩出來。

「非常好，目前還沒有任何隊伍拿到分數，葛萊芬多的一名追蹤手就被擊落掃帚了！看來今年的學院盃將會依然的血腥。」

唉，自己真該報名打擊手的，在場上飛了兩圈，不但沒看到金色飛賊，還要閃避博格－對方的擊球手似乎把自己當成主要攻擊目標，死命地把球往自己這打。

如此感嘆著，琳希保持低空飛行。

「葛萊芬多趁機奪得第一個十分！史萊哲林得顧著保護他們的大小姐不受傷害才好。他們的兩個擊球手都飛得離她太近了。」

大小姐你個頭！

琳希準備往高處飛，無懼刺眼的陽光，先離開遊走球的攻擊範圍再說。

給了隊長一個手勢，擊球手被派回攻擊位置。

「大小姐開始行動了，難道她看見金探子了嗎？葛萊芬多的搜捕手羅比跟著上升……現在比分來到了二十比五十，葛萊芬多暫時領先。」

琳希的判斷是對的，環繞球場邊緣往上攀升，她的左上方有顆東西閃著金黃，沒有猶豫，她立刻衝上去。

「大小姐真的發現什麼了嗎！？等等！葛萊芬多的擊球手也追了上去，他想做什麼呢？」

答案在五秒之後公布了，下方的擊球手將博格往上打，追著琳希的那個補了一棒，博格追擊著琳希，琳希追著飛賊，而羅比從右邊呈弧線飛來－很明顯是為了避開博格。

後方的窸窣聲漸大，金探子的影子就在眼前了，就擋在眩目的太陽下。琳希身體向前傾，高舉右手，空抓了兩下，心一橫，往上一躍。

左手還緊抓掃帚的前端，琳希騰空失去掃帚的控制權，在空中停滯了半秒，就是這半秒，博格追上她並直擊右腹，看台上一片譁然，史萊哲林更是有好些人激動地站起來。

劇痛襲來，但琳希還意識清晰，翻了半圈後向下墜，趁左手還沒鬆開，右手也抓上掃帚，但整個人頭上腳下怎麼也騎不上去，更糟的是，下方是另一顆博格。

只能賭一把了。

接下來的一幕，足以讓琳希獲得『瘋子弗斯坦』這個稱號。因為她把雙手放開跳下，直接抱住下方的博格，因為慣性讓球掙扎著緩慢下墜，致使琳希最後只是重摔在草地上，而不是直接砸成肉餅。

雙方球員都傻在原地，沒有人管門柱的情況，只是看向下方的白髮女孩。

琳希癱倒在地喘著氣，也不管有沒有形象了，只是艱難的伸出右手，捏著企圖張開翅膀的金色小球。

她抓到了。

「一、一百七十比五十…史萊哲林獲勝！」

史萊哲林爆出巨大的歡呼聲，不計形象的跳躍叫囂著。隊員在上空吼叫，並一邊降下來看看他們的大功臣傷勢如何，當然鄧不利多和胡奇夫人也趕了過來，但都沒有石內卜的腳程快。

並且下一秒石內卜教授不容人置喙地迅速撈起琳希便往醫療翼大步行去。沒有用漂浮咒，直接打橫抱著，黑袍在身後翻飛，馬丁森和其他隊員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呃…教授，我沒事，就是撞了一下。」

石內卜好不容易把自己放在床上，琳希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想起教授一路上鐵青的臉和嘴上的咒罵，教授是真的擔心自己，不是嗎？

「撞了一下？琳希！妳可知道妳可能因為這樣弄斷一兩根肋骨？妳怎麼會去玩魁地奇這種危險的遊戲呢？」

幸好龐芮夫人接了話，不然教授現在的毒液可能會直接把她噴暈。

「如果能動的話，妳最好先把自己擦乾淨。」龐芮夫人看了一眼琳希，遞給她一條手帕和鏡子，然後指了指臉。

琳希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流著鼻血、額角擦傷、還有應該是咬破的嘴唇流出的血讓她看起來跟十幾個人打過一架沒兩樣，難怪教授大驚小怪了。動手清理了臉上的血，猛地才發現抬起右手會引起腹部劇烈的疼痛。

龐芮夫人在給琳希做檢查，石內卜依然沒有動。

「教、教授？」

「相信我，」石內卜眼中的怒火都快燙到琳希了，然而他只是扯扯嘴角，並且近乎溫柔地低聲道：「如果罰妳勞動服務可以讓妳停止愚蠢的話，我很樂意讓妳在地窖煮藥水煮到學期末。」

琳希無辜的微笑，吞了口口水。

「賽佛勒斯，放心吧，骨頭是沒斷，但我得給這孩子上藥了，你先出去吧，她會沒事的。」龐芮夫人端出一碗綠油油的藥膏，準備掀起琳希的上衣。

石內卜轉身，看到門外擠著一堆圍觀的小蛇，才悠悠地丟了一句：「很可惜，你們的弗斯坦大小姐今天不可能出席慶功宴了。」

外頭的學生自發的給院長讓開一條路，然後在龐芮夫人的念叨下關上醫療翼的門。

琳希真心覺得自己想低調很難了，即使初衷只是為了鍛鍊身體。

然後，學院裡開始了自家院長和琳希．弗斯坦之間的關係的種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