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與貓〉——無相

我依舊懶惰地在窗前的屋簷上，你好久沒有回來，很久沒有回到曾經奮筆疾書卻不顧錯誤，徹底揮毫的座位上，那張桌椅我趁著你出門時坐著、躺著、趴著，讓餘溫未盡，但你沒回來。 不用擔心鼠患的問題，你出門好一段時間，老鼠也不見蹤影，想當初你養我，就是為了解決鼠患。在我還不如你的五指大時，還擔心著我會不會被那群鼠給咬死，幸好你和老田願意顧我到成年。當你以為我只會好吃懶作時，頃刻間，抓了一隻鼠，且在你面前玩弄牠，你不知道，這是我為你準備的驚喜，你從驚訝再到歡喜，這都是我預先想到的佈局，而你不自覺地落入我的陷阱，你是這麼的單純，想必你沒有回來也是不自覺的吧？ 房內的氣味已經散盡，你在房內時休息、寫作，習慣點香、抽菸，你是舒服了，那我心情卻壞了，雖然我不會翻箱倒櫃；但丟隻老鼠、翻到杯子，把稿紙劃破，倒是挺容易的。別覺得我討厭，是你該戒菸啦。 不知道你在外頭過得可好，屋外的街道變了好多，從純樸乾淨的街道，轉變成深色大旗遍佈滿地；還時不時走來一群人，喊來喊去，喊的我都睡不著覺了……希望你平安。 我遊走在街道時有看到散落在地的紙張，上頭居然有和你很像的人呢！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我把紙張叼回來了，你離開了這麼久，我怕我忘記你，只能看著與你相似的人像，等你回來—— 回來了！我看見你回來了。但你顯得很倉促，還將常用物品都帶走。我立刻跑來你身邊，來回穿梭在側；靠近聞著是否唯你獨特的氣味。貌似你知道我在想什麼，而跟我說，咪咪～我得先離開，沒辦法帶著你，你記著，等到花生落下、老鼠盡絕時，我就會回來陪著你。說罷便邁著步伐，神清氣爽地走出了門—— 而我醒來了……外頭天氣炎熱，某一群人同樣在那叫喊著，而我在屋內繞來繞去，看到你常用的物品沒有帶走，但我卻隱隱聞到你獨特的氣味在我身上，在屋內四周。雖然我不懂花生如何成長結果，但老鼠或許還有……那我趕緊起身尋獵，說不定天一黑一白你就到家了。

老舍的散文集，著實令人悲喜交加。我看到一名滿腹理想，從底層靠努力與天賦的一位「普通人」。他用文字向讀者毫無掩蓋地展示內心世界。我撰寫了這篇，是因為老舍不只一篇描述到貓，〈多鼠齋雜談〉、〈貓〉皆有詳細的描述老舍曾經養過得一隻貓，而作為讀者的我，心境好比內容中的貓，在「感受不到遺憾的遺憾」中度過。時代扼殺了多少如此單純平凡的理想家、夢想家，他們又是抱著如何的心態結束了眼前的一切……只有自己最清楚了……

——————無相 筆

113／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