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的時候,他正在用吸塵器,假裝沒聽見。
「這個時間,一定又是媽媽打來的。」他想,反正也不可能真有什麼事,要不是無聊地問在幹嘛,就是又要抱怨奶奶怎麼了。為什麼總學不會傳簡訊呢?撇了一眼手機,果然是。
一次,兩次,第三次⋯⋯,他開始猶豫是否繼續假裝自己忙得不可開交,不悅被打擾,作為對媽媽的懲罰。
突然,門鈴響起,尖銳地唱著歌,音質差到難以忽略,時間久到讓人耐不住尷尬。為了減短痛苦,他百般不願地放下吸塵器,按了對講機,「你好?」他撐起自己的禮貌說。
「請問你是蔡芳宜的家屬嗎?」他沒回答,但他已經開始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