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在哪裏都可以讀的。但在特定場域讀特定的書,總有無可取代之書卷氣。例如在台北紀要讀《世紀末的華麗》,在京都讀《古都》或《金閣寺》,在香港讀也斯、小思、西西⋯⋯
在英國,不管你喜歡哪類文章,都適合閱讀。 不甘做麻瓜的人,會在蘇格蘭騎着掃帚穿梭於古城中尋找金探子; 如果你的童心不滅,牛津會化成仙境讓你夢遊; 各位大詩人,可以在劍河畔吟唱再別康橋,還有十四行詩、葉慈、濟慈,光是在史雲斯海灣,迪倫怎樣也讀不完; 還相信愛情的話,可以在自家後花園讀珍奧斯汀,起一煹火,低訴愛人的名字; 我討厭政治,Notting Hill有George Orwell故居讓你憑弔; 不喜歡文字的,彼得兔正蠢蠢欲動,要吃光你花園的農作物,而小熊維尼也帶着豬仔和跳跳虎,準備向你叩門。
如果覺得良久沒有看過字,想從簡短散文重新入手,可以試試陶傑的《泰晤士河畔》。
一開卷,我們相約在Picadilly,細膩温潤之筆觸帶你遊走倫敦各處百年老花園,再開車駛進南部鄉郊,除了春天禁止入內。
也許英倫在那個年代仍然浪漫,也許是作家的詩化想像,他筆下的英倫,總是紳士熟女般温文爾雅——野生狐狸消失在幽冥之間;對待死亡處之泰然,素潔沉靜之葬禮;就連紅燈區,在他筆下,都洋溢着慵懶性感的微醺情調。
可惜現實中沒有一躍而進的仙境。幸好有文字,帶我們神遊這片理想得太陌生的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