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s love?11｜2007.02.11

尾隨著蜜蜂走進大門，蜜蜂的那件海灘褲寬鬆得見股溝。視線不知往哪擺，便四處張望。

穿越三三兩兩人群的客廳，他們穿著背心或者赤膊著，他們的眼睛銳利像窺視獵物。

其中幾個人跟阿茂打著招呼。那對坐在沙發上的，牽起、勾起阿茂說話。

愣在一旁時，蜜蜂貼著我、對我說：「祥佑哥哥，我記得是鐵罐邀請你的吧。」

「嗯。」說完的時候，他拉著我：「那我先帶你上去鐵罐的房間，放你的包包。」

岔開他們的對話，「阿茂你有要放東西嗎？」我問著。

坐在沙發把手、拉開了摟在腰上手的他，站了起來。「我跟你去看看鐵罐訂的房間吧。」

「因為房間有限，只會給那些特別需要的。」上樓的時候，蜜蜂的上臀幾乎露出。

阿茂故意的拉扯他的海灘褲。「不要拉啦〜」上到二樓時，阿茂的右手幾乎深進海灘褲。

「阿茂哥哥，你很討厭耶。」蜜蜂拖著他的手出來。「你跟鐵罐的在這間。」

阿茂房間裡四處張望，坐坐床。「哇，這間有單獨的衛浴耶。」洗臉台上放了瓶瓶罐罐。

應該是鐵罐帶來的吧。阿茂透過窗戶看見二樓另一邊的陽台。「另個房間有陽台啊？」

蜜蜂頻點頭：「那間給李歐了，不過通鋪那間也有。所以可以在陽台嘿嘿。」

阿茂搭著蜜蜂肩膀：「幹得好。」跟在他們後面，「阿茂你睡哪？你不用放東西嗎？」

他轉身說話時，像是臉上帶著神采般：「你有看到我帶東西嗎？我當然是睡通鋪囉。」

他勾著我的肩膀，隨著蜜蜂帶路。「我喜歡人多一點的地方。」

「這邊人夠多吧。」蜜蜂帶著我們到了後院的泳池邊。

池畔架了幾座烤肉架，三五人成群的圍繞，他們穿著泳褲或海灘褲或圍著海灘巾。

「這次有多少人？」阿茂問。「快三十吧，確定的數字問D2。他收錢的，比較清楚。」

我訝異的說著：「哇這麼多人，你都認識嗎？」他對我瞇眼笑著：「當然沒有。」

他經過人群時，手拍打熟悉人臀部，有時停下腳步，有時張手擁抱。

「沒人要你認識全部的人啊，不會有大家排排坐自我介紹的無聊把戲。」

一旁的蜜蜂點點頭：「想認識誰就去跟他交談。我們絕對不玩自我介紹。」

「獸王說趴體是一場縮小版的人生。你只會跟一小搓人交談、認識。」

阿茂說著，李歐的人便出現在眼前，他坐在躺椅邊，身邊四五個朋友圍繞。

人群裡的Terry叫著：「你怎麼這麼慢才來啊。」

「佑，你來啦。」李歐對我說著。「吃過了嗎？還有肉。不過要自己烤。」李歐笑著。

「他不用動手，已經有人在那邊努力著。」Terry指著旁邊烤肉架旁邊專注的鐵罐。

脖子上的項鍊讓即使裸著上半身的他依然具有時尚、型男感。

他手叉著腰，刁著菸，一手拿著夾子翻著烤架上的肉片。「祥佑，你來啦。」

他拉了身邊的朋友幫忙顧肉架，遞了夾子便跑來我身邊，一手摟著我的腰。

「餓嗎？廚房那邊還有玉米濃湯。」他陪著我跟去廚房那邊取些食物填肚。

我們坐在李歐旁邊的躺椅上邊吃邊聊。阿茂跟李歐抱怨起他註冊交友網站的事情。

「要不是為了進去怪獸團看文，我才不要註冊勒。」蜜蜂坐上阿茂大腿。

「每次上站，超討厭那些無聊的簽心，簽什麼簽。要打炮就明說。」阿茂抱怨。

蜜蜂牽起阿茂的手：「哥哥別這樣咩，有些人就是膽小害羞，只好用簽心表達意思咩。」

「我還是比較喜歡在趴體上認識新朋友，直接了當。」

「是因為看對眼就可以上？」李歐接話讓大家都笑了。

吃飽飯足，阿茂開口說想喝啤酒，腿上的蜜蜂便飛去幫他及需要的人拿酒。

蜜蜂兩手拿著酒瓶回來，他跟著僅穿條內褲的多毛男子。在阿茂口中，我知道他是瑪奇。

他手上喝了一半的酒給了阿茂。他不避諱的嘴就貼上了酒瓶口。

阿茂站在他身邊，邊喝邊摸著他從胸膛蔓延到腹陰部的體毛。

只差一點點，手就進去他的褲子裡。他們公然的打情罵俏。「不要再摸了，我會勃起。」

他舔上他的耳朵，舌頭攪攪：「沒關係，我喜歡大屌〇號。」

瑪奇享受阿茂的調情之餘，眼睛注意到了這群中的我。我們相望數眼數秒。

阿茂對著我說：「別看瑪奇個兒這麼大隻，這麼MAN，骨子裡啊，其實是個〇號。」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承認自己是〇號有這麼難嗎？我就是闊約肌有快感。」

瑪奇說話可嗆著。「阿茂，他是⋯⋯」瑪奇用下巴點點我坐的方向。

「我幫你們介紹，這位是祥佑，獸王的⋯⋯」他看了看李歐。李歐接口：「大學死黨。」

「對，大學死黨。這位是瑪奇。怪獸團的核心人物。」

一旁躺在別人大腿上的蜜蜂坐了起來，舉著酒瓶：「推怪獸團的核心人物。」

眾人像是歡賀英雄般的喊著推怪獸團的核心人物。

瑪奇勾著阿茂：「核心人物不是我，是李歐。」

「你是核心人物啊。沒有你，怪獸團一點都不好玩。」李歐說著，便捏了他一把。

阿茂跟著李歐接手，他閃躲著身體。蜜蜂跟著加入，阿茂趁著空隙扯掉瑪奇的褲子。

瑪奇不急不緩、大赤赤在眾人面前拉起褲子，撟起褲檔裡的傢伙。

「你好，我是瑪奇。」「你好，我是祥佑。」

「你是李歐的大學死黨，我沒聽李歐提起過你耶。」聽到瑪奇的說辭，我望了李歐。

李歐搧搧手：「我也沒在祥佑面前說過我現在的死黨。」瑪奇對李歐做著鬼臉。

「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死黨啊，死黨之間不一定會認識彼此。」鐵罐下巴貼在我肩膀說著。

「你認識Jeff嗎？」蜜蜂問著瑪奇，他提起Jeff，讓我想起蜜蜂也認識Jeff。

「認識啊，李歐大學的死黨啊⋯⋯喔喔你就是跟男朋友隱居山林不問世事的那位。」

聽到隱居山林，直覺是李歐下的辭語。我看著李歐，他雙手一攤像是不關他的事。

他們一口獸王、一口李歐，我都快不認識我的大學死黨了。

看著紅色短褲、飲著酒的李歐，只是靜靜的貼在Terry背上。像是無須爭辯，這就是他。

「我最討厭這種有了男朋友，就整天窩在一塊把朋友都晾在一邊。」瑪奇義憤填膺的說。

Terry跟蜜蜂在旁頻點頭。「身邊男人來來去去，最後會陪在你身邊的一定是朋友。」

「身邊的朋友也來來去去啊。一年後、三年後，會一塊玩樂的朋友一定也有所改變。」

貼在我身上的鐵罐雙手環扣我的腰說著。

話題轉換、圍繞的人更動，Terry撇見二樓陽台帥哥離開，鐵罐去拿個酒稍久未歸。

瑪奇開玩笑的說著鐵罐應該是在裡頭看到自己的菜就忘了回來。

「那不錯啊。」我這麼說時，瑪奇也跟著我這麼說著。「別鬧佑了。」李歐笑著。

「游泳池可以裸泳嗎？」瑪奇問著李歐。聽見瑪奇的問題，我有些訝異。

「難怪我覺得少了什麼。」阿茂繼續說：「沒有脫光光的猴子，就覺得不像獸王趴。」

和阿茂在泳池邊泡腳的瑪奇站了起來，內褲一脫，光屁股的跳進泳池裡。

「很舒服的，快下來。」瑪奇他揮著手，吆喝著我們。阿茂跟著赤裸入池。

當阿茂游近瑪奇，手才貼上瑪奇壯胸，他們身體正纏繞，準備蒸發水池。

岸上的李歐義正嚴詞的說著︰「不要在泳池裏做愛。」「很小氣耶。」瑪奇回嘴。

面對阿茂與瑪奇的幾近現場性愛，我跟李歐說要去找鐵罐。

「祥佑，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等會搞不好看到鐵罐跟別人在打炮。」瑪奇手在池岸說著。

對於瑪奇的大膽言詞有些不能適應，我是誤闖仙境的小白兔。

屋內天體走動的人數已經多於穿條內褲，更別提我身上相對於他們過多的衣褲。

從廚房穿越到客廳，剛剛那個光屁股蹲在冰箱前發光身體的男人對我微笑。

經過他的身旁，他拉住我的手，遞了他剛喝幾口的可樂娜。

對他微笑，他的身體便多靠近些。懸空的酒瓶塞在我的手中，瓶身的水珠融了手汗。

他不多話的牽起空著的手，往樓梯上恣走。我明白，卻不想懂。

沙發上三兩男人，那位跨坐在另個男人身上的男人，對我曖昧微笑。

他的身體接受跨下男人的手指，而我環視一樓，不見鐵罐。

拉我上樓的裸男，接過酒瓶後，以為我會跟他走的，一個人直直往走道底走去。

放包包的房門已上鎖，才回頭，一塊上樓的裸男在我背後，他手上的酒瓶消失了。

來不及開口，他拉著我往走道房間而去，不到房間就聽到有如三溫暖暗房的身體撞擊聲。

聽見房裡低沉、深靡聲音，裸男貼靠走道牆壁，他拉我的手往勃起陰莖放，手急忙收回。

「抱歉。」拋棄找鐵罐的念頭，連忙的逃出房子。

外頭三三兩兩的人們在昏暗燈光下，與屋內形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往李歐方向前去，圍繞在李歐身邊的朋友正聊得火熱，嘻笑聲幾公尺遠便聽得見。

李歐的沉默倒是在人群裡格外突兀。走近他們，離我最近的男子一回頭，彷彿似曾相識。

我看了他想了很久，他倒是很快認出我。旁邊光溜的瑪奇搭著我的肩膀。

「祥佑認識馬克啊！」經過瑪奇這一說我才想起他是誰。馬克，那天在小斌身邊的人。

他對於在這看到我有些訝異，那個表情像是懂了什麼。點頭回應瑪奇。

他繼續說話︰「馬克也是怪獸團的人。因為⋯⋯」說完，周遭齊口︰「馬克是馬！」

「你怎麼會在這？」穿條短褲的馬克問著。「朋友找我來。」我這麼回答。

瑪奇沒注意我跟馬克的對話，焦點就不在我們。

「獸王你怎麼了？今天的你看起來很沉默。」馬克跟我說沒幾句話後便轉移對象。

李歐還來不及回答，瑪奇便替他回答︰「想起海豚了。」光溜的他挨到李歐身邊。

一拳打在李歐肩膀上。「只要有游泳池的趴體，他就會呈現這副死人臉。」

「瑪奇你沒有認真愛過，你不懂的。佑，我想你懂。」

瑪奇不屑︰「做愛比較實在。愛什麼愛啊，唉唉唉吧〜」「誰是海豚？」我開口問。

「海豚啊，叫李歐自己說。阿茂我們要去裡頭玩了，獅與海豚的故事，聽得很膩了。」

李歐一把抓在瑪奇跨下。瑪奇大叫著︰「不要抓我前面的尾巴啦！」

他唉叫了幾聲，李歐才放開，他揉著︰「抓這麼用力，壞了怎麼辦！」

「反正你又用不到。」一旁同樣裸體的阿茂接嘴。

「黃金獵犬不在身邊的獸王，真是惹不得。」瑪奇頂起下體，做勢要阿茂呼呼。

「黃金獵犬又是誰？」我又丟出個問號。

「獸王，你的大學死黨竟然不知道獵犬？」瑪奇驚呼。

馬克也訝異的看著我︰「你不知道獸王的黃金獵犬？」我點頭。

「黃金獵犬是怪獸團的〇號殺手，連我這個號稱純〇的人都想上他。」瑪奇誇張的說話。

「他很優囉？」我的問題，一旁的阿茂、馬克等人可是點頭如倒蒜。

「我們去裡頭吧。」瑪奇說著。「祥佑竟然連海豚跟黃金獵犬是誰都不知道⋯⋯」

「獸王，你的大學死黨竟然連這兩個人是誰都不知道。你們很久沒見面了嗎？」

一旁的我尷尬得不得了，為什麼我會連李歐有關的人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