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鋼琴的鬼老師(5)-紅豆

(本文嚴禁抄襲、報導。若以任何圖文形式轉分享，須經過原作者同意)

又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內我跟一堆朋友抱怨這個人。

雖然有些朋友建議我就不要跟這個人聯絡了

但被白白吃豆腐的感覺實在太差。我還沒想好要怎麼結束。

公司競賽剛開打，某天長輩跟我說「你為什麼不叫O老師買保單？她身上有錢啊。」

我一直沒講我跟她私下發生的事跟對話。

反正我早已決定，總有一天要跟這個人斷絕往來，我是不可能讓她成為我客戶的。

不過轉念一想，

若是要她跟我買保單，讓她再度強調她不想再買保險了，因此斷掉聯絡好像也不錯。

在那之前，我想多看看她蕭貪跟醜態百出的糗樣。

才剛整理完自己的念頭。

她又傳訊息來了，宇宙有聽到我的聲音吧？

打開簡訊內容 「好久不見！近來好嗎？老師好想你喔！」

抱歉，我真的要吐了。

這次，換我主動約她。

/

朋友得知我居然要跟她單獨吃飯，一些人勸阻我；

另一些人則是看好戲，想看她又要秀什麼下限。

約好日期後，我挑了一家台中美術館附近老洋房裡的法餐。

訂好位置後，我傳訂位資訊提醒她。

結果她居然問我是不是VIP

怎樣？又在想當天有沒有招待了嗎？

我問O老師是否需要去接她，她說她可以自行開車前往。

而且彷彿我不知道她家在哪裡一樣的跟我說

「我家住五權五街，走過去2分鐘就到了」

她明明住在工學路，五權五街的房子她老早就說她出租了。

到了約定吃飯當天，原本說好各自開車前往。

她臨時又傳訊息過來，說她的車臨時有狀況要去保養廠檢查，問我能不能去接她？

妳家離餐廳不是走路兩分鐘嗎？

抵達餐廳後，服務生領我們上二樓靠窗座位。

她一踏到樓梯的紅地毯，一直驚呼「這裡怎麼這麼高級啊，哇樓梯好寬！」

我走在她前面，心想妳學音樂不是應該舉辦過音樂會嗎？

好歹也去過表演廳之類的，鋪個地毯而已有需要這樣大驚小怪嗎？

總之在她的驚呼聲中入座。

點餐方式非常簡單，整個餐期都是搭配好的，

只要選主餐跟飲料。如果湯要選加購的再特別說就好。

她還在驚訝餐廳整體如此高級，

我已經開始看菜單了。她見狀，也趕緊拿起她面前的菜單。

又是一陣慌張

「這個我看不懂，這要怎麼點？怎麼這麽複雜？所以是要怎麼點？」

其實距離坐下不到十秒的時間，她就可以大呼小叫成這樣？

服務人員此時拿著水壺來幫我們倒水，以及介紹菜單內容。

她佯裝鎮定的聽完服務人員介紹，服務人員剛走，

她馬上又大聲嚷嚷著「沒有飯嗎？沒有吃飯我不會飽。」

早知道帶你去吃熱炒。

隨後服務人員來點餐，她不管是湯還是主餐都選了要加價的。

原因是「這樣營養才夠。」

餐前麵包上桌前我跟服務人員說我不用麵包，因為我會吃不完。

她的麵包一上桌，烤得熱呼呼的小圓法，旁邊搭配奶油。

我以為她會將麵包切開再塗奶油吃。

不，她直接咬整顆小圓法。所以桌上滿是屑屑。

當事麵包

一邊吃一邊說

「這種餐廳沒有飯還是麵嗎？這樣怎麼吃得飽？」

我看著她咀嚼的嘴，以及掉滿整桌的麵包屑。

她吃完麵包後，緊接著開胃小點、開胃菜一一上桌。

而服務生也非常盡責的拿刮刀將她面前的麵包屑刮乾淨。

忽然她指著開胃菜上方的香草問服務人員

「這是什麼草？可以吃嗎？」

服務人員笑答「這些香草跟生菜都是可以吃的，沒有問題。」

她又問「那麵包還可以再吃嗎？你們的麵包好香好好吃喔！」

服務人員依然保持禮貌

「我們的麵包都是可以續的，請問要續一顆嗎？請稍等。」

湯上桌了，O老師邊對我身家調查，一邊喝湯卻又同時說著

「我從以前就好喜歡那種麵包，這裡沒有飯，我看我麵包要吃兩顆才會飽。」

當事濃湯

「那種麵包最適合沾湯了，奇怪我的麵包怎麼還沒來？他們是不是忘了？」

只見她把整個盤子端起來，仰頭，把整盤湯一飲而盡。

那個湯盤，超大。

我看到這一幕，下巴都快掉了。

第二顆麵包上桌，依然喀滋喀滋掉了滿桌麵包屑。

緊接著主餐上桌，O老師看著加價點的牛排，滿意的說「嗯，今天這樣營養夠了。」

現代人通常營養都過剩吧？

正吃到一半，朋友打電話來討論土地的事。

我們邊討論賣方底價要開多少，是否要買？一邊想這個消息可以找哪個朋友一起買？

我完全沒注意到，

此時坐在我對面的O老師耳朵放得可大。

掛掉第一通電話，O老師隨即問我「剛剛的電話是有人要賣土地嗎？」

「喔對啊，我可能要找我朋友問她媽媽要不要買，不然那麼多錢我哪吃得下？」

「是在哪裡的土地啊？對方開多少？」我看見她貪婪的眼神。

「南部，開多少不重要，反正我們會再殺價。」 切一口魚肉。

第二通電話又來，

朋友說媽媽有一筆錢要我幫忙找標的。

問我是否有適合的商品或是不動產可以介紹。

剛好跟朋友提上一通電話的內容。

掛掉電話後，

O老師問我「妳都會幫大家介紹嗎？」

「沒有誒，客戶優先。」

「老師打算東海那邊的房子賣掉以後，有一筆錢來給你做業績。你來建議老師該怎麼規劃比較好？」

又來了，永遠的第101次要給我做業績。

「妳的錢，妳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啊。」

我早已悟出：人千萬不要跟鬼講道理。反正她終究只是想蕭貪。

「妳手上有好的土地也要介紹給老師啦！」

我不置可否。

主餐吃完，拿起手機開始回訊息。

「我看我賣掉房子以後，你那邊我做一張一百萬的躉繳。剩下的錢你來建議老師買土地好不好？」

繼續不置可否。

緊接著甜點跟餐後飲品上桌。

還記得前面她問了服務人員餐點上的草是什麼，可以吃嗎？

甜點上桌，

除了一人一份甜點以外，有一木盤上面以生紅豆盤飾，上面放著兩人份配咖啡的茶點

我一秒把我的茶點放到甜點盤緣，跟她說「那邊都妳的。」

她學我把茶點放到自己的甜點盤緣，服務人員見狀要來收那個木盤。

她抓住服務人員的手，說「等一下！」

拿起叉子要把木盤上的生紅豆撥到自己盤中！！！

當事紅豆

我面無表情，但是內心震驚不已。

服務人員趕忙說「不不不，這個不能吃！這只是裝飾！」

她才放開抓住服務人員的手。

最後的最後，她又續了第二杯黑咖啡，以及再度要求打包一份麵包。

我們才結帳離開。

離開餐廳走去停車場路上，她又不斷地約我要去吃長榮桂冠的Buffet，我已表明我不喜歡吃到飽。

她露出嫌惡的表情說

「老師覺得妳應該要見見世面，吃到飽很好啊！你想吃什麼都有！」

「我想吃的我就直接去餐廳吃就好。」

「不不不，吃到飽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長榮的是很高級的。她啤酒還可以一直喝。」

「我最討厭吃個飯還要站起來走來走去的。不能好好坐著吃就好嗎？」

總之，我拒絕她第八百次長榮桂冠吃到飽的邀約，她一直想說服我。

總算走到停車場，我飛也似的繳完停車費跟她說掰掰。

回到家卯起來把剛剛麵包啊、湯啊、生紅豆的事跟朋友們分享。

/

吃飯我也請了，看她出糗也看夠了。

我自認沒虧欠她什麼，若日後被問她怎麼還沒成為我客戶，

我會說我請她吃飯花了幾千塊，問題不在我身上。

接下來我已經不打算花任何一毛錢在她身上了。

再度一秒回歸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