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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不夠善良的我們》(2024) [9/10]
100%的善良,才能算是善良嗎?
雙女主角的安排讓我原本以為劇情是以女性議題為主軸,但看完發現是我把這部戲想的太狹隘。
前幾集的確出現符合女性議題的安排:說著在《俗女養成記》出現過的類似台詞「我是媽媽、是女兒、是老婆,但大家已經忘記我是誰。」,說著大齡女子對於生活與感情的焦慮,說著如何在男性佔據資源的職場中求生存,說著出個國一個人旅行就能治百病的浪漫想像。
好險,編劇並沒有要灌女力雞湯,而是拋出許多值得令人省思的狀況,因此在看完這部劇後只會有兩種可能:自己陷入省思,或是和別人熱烈討論。
因為劇情以簡慶芬將老公前女友Rebecca視為假想敵開始,所以原本以為後悔會是故事的主軸。
簡慶芬的想像和質疑、Rebecca一路走來的壞遭遇、何瑞之的退讓與消極,三位主角心中都明顯存有遺憾,透過巧遇、夢境、網路社群的窺探,再加入「量子力學」「薛丁格的貓」等等理論,都讓劇中角色和劇外觀眾都忍不住會去想,要是結婚對象換了人,結局還會一樣嗎?
關於「可能性」的探討在近來流行的平行宇宙電影中,已經是基本命題,但《不夠善良的我們》則是撇開科幻,用「巧合」來拉近與現實生活的距離,並放大我們的「不夠善良」。
(以下有雷)
「愛因斯坦說,巧合是上帝保持匿名的方式,新思維運動說這是吸引力法則,而佛家說一切唯心生。」
簡慶芬的旁白讀著量子力學,看似她的意識影響著她的宇宙,但無論是潛意識,或是積極地行動,她都在「積極地製造巧合」。請何瑞之跟他說Rebecca都穿什麼以製造傳訊息的話題、知道何瑞之是個孝子那就從討好何媽媽開始、製造嫌隙讓自卑的Rebecca知難而退,她的感情是靠自己爭取來的,根本不是真的這麼巧。想要的東西靠自己爭取沒有錯,只是「不夠善良」。
「我恨你把我的愛視為理所當然,所以你的謝謝、辛苦了,都只會讓我更加地相信,我們之間只有感謝,卻沒有愛。」
何瑞之則是擅長「消極地處理巧合」,他埋頭苦幹球來就打,卻沒有抬頭看看現在投球的人是有何目的。面對Rebecca的變化球,簡慶芬的直球,還有何媽媽的做球,他沒有去思考太多,抱著且戰且走的心態面對感情和工作,表態不是他的作風,就連生媽媽的氣也只會用冷戰處理,面對Rebecca的離去和簡慶芬的進攻時,他都是一概接受,做他認為自己該做的事,以及別人希望他做的事。面面討好可以對得起自己,只是「不夠善良」。
「很多事情不面對,就不會成為過去。」
Rebecca是巧合的化身,她的現身能引起簡慶芬和何瑞之間的波瀾,並考驗他們的「善良」。她的發文讓簡慶芬陷入妒忌,促使她做出許多不善良的舉動;她的過往讓簡慶芬的婆媳關係更緊繃,出現遠香近臭的比較;她是簡慶芬心中強大的假想敵,在簡慶芬累積了許多猜測後,終於不顧一切和Rebecca見上一面,在最後的生命路程上兩人解除假想敵的想像,也和自己創造出的心魔和解。
她是何瑞之心中永遠的遺憾,讓何瑞之在劇中看起來並不忠誠,直到最後的那句「我很愛我老婆」才得以洗白。她的電話號碼讓何瑞之苦惱許久,最後改成欲蓋彌彰的「忘了」;她的出現讓何瑞之想下車打個招呼、晚上還夢到了她。Rebecca的出現不是有意為之,卻能引起極大的波瀾,存在的本身就會引起爭議,這絕對不是他的錯,但大家就是覺得他「不夠善良」。
我們總可以一眼看出別人不善良的地方,而善良的表現卻被視為理所當然。大家覺得簡慶芬很瘋,或是沒生活重心,才會把假想敵看的那麼重,但其實她只是把自己和何瑞之視為重中之重,盡全力在守護著自己的世界。何瑞之看似猶疑不定,對前女友留有牽掛,又不懂得婆媳溝通,但他只是盡力想滿足大家的期望,但又做得不夠好而已。
還有好多問題可以討論:何瑞之到底是不是因為愛簡慶芬才結婚?當個爛人還是笨蛋哪個比較好?于向立是否在Rebecca坦誠的當下就該好好抱住他?簡慶芬在長照下的壓力導致婚姻出現裂痕是可以被原諒的嗎?這些人表現的再好一點就能逃過遠香近臭的詛咒?
從這些討論一定可以發現大家的看法都不同,不太可能達成共識,那這樣的話是要怎樣做才算是善良,又或者要多少雜念才能否定善良?「不夠善良的我們」,改成「不夠邪惡的我們」也同樣可以成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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