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凡人之意，行斷路 48

「喂！你做什麼啊？」

「教授、教授！你沒事吧！」

「教授，請您醒一醒啊！」

他的學生用著萬分惶恐的神情望向我，兩兩輕輕抖動著教授的肩膀呼喚著。

隨著以教授為中心的這成片積留在地上的血液不斷地擴張，我的呼息變的愈加短促。還能些許感覺到右半邊的身體，正不在掌控之中。

等等...等等...這是我做的嗎？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要殺了他？一直到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在跟我說話的嗎？

氤氳渾沌不清的思緒中，有著一絲我不曾覺察過的想法吵鬧地向我吶喊著：

『殺了他們！你也不想被發現自己幹了這些事情吧！』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而且不論怎麼想殺掉他們都是最錯誤的選擇吧？

我都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了...現在得想想怎麼樣才能補償自己的罪過才是...

『你都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了，也不差這幾個人吧？』

話不是這樣說的吧？人命對你來說難道就這麼不值嗎？

『是對你來說也很不值...你殺了超過20個人，早就是個超級殺人犯了啊！』

你閉嘴！我都還沒有整理好這發生的一切...眾多的資訊就不斷地灌入腦中。

最起碼給我一點時間...整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吧。

漸漸能夠感覺到...心神狀態已經跌落至抑鬱的境界。

衡量著自我價值的天平兩端各是放著：所有以前曾經歷過的事物、因為我而失去生命的這20幾條生命，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沒有重量。

究竟我該怎麼辦才好...

『所以我才說...最討厭人類的懦弱就是這樣...』

「你事到如今是在吵什麼吵，我會殺人不就是因為你嗎！」

抑制不住那大量的壓力、回覆他的衝動，不禁將默念在心中的話脫口而出。

沒錯！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混帳東西擅自操控著我的身體，做著以殺人為樂的嗜好。

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或許也是這樣想才讓我忍不住吼出聲來吧。

『嚷嚷的吵死了。』

在聽到他說這句話的同時，右手不自覺地動了起來。

上方又是包裹著那灰白色的氣團，熾烈的吸引著周圍的空氣不停地加熱著自身的溫度。

可奇怪的是，我卻有辦法忍受這般高溫存在於四肢。

『喂！你做什麼啊？』

『這麼做，只不過是在幫你一把而已！』

控制不得的手臂緩緩伸出，那氣旋早已由白色轉變為黃紅色越變越大...越變越大。

喂...這個該不會是那個人的...

還記得在我意識還算清晰的時候，趁著1 - A 教室陷入大亂鬥朝我攻擊而來的火球。

從我掌心，發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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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的體育館，是個讓大家又怕又期待的地方。

按照我們學校的傳說，只要在這裡向心儀的對象表白多半都會成功。

史帝夫也曾經跟我說過班上有一兩對班對就是在這邊形成的，以前似乎也有不少學長姊也是。

而這個被譽為「告白聖地」的地方，同時也有著令人聞風喪膽的一個謠傳。

可能是由於告白失敗又或者其他理由，很多霸凌案也是在這裡發生的。光是去年就有超過100件毆打事件，上個月更是激增到有足足35件，意味著每天至少有發生一件。

就是這樣的地方，也許正配得上解決現今的問題。

一個喜歡伊菲特、另一個則是被謠言說是伊菲特的男朋友。

一個是在欺負人未果尋找著機會、另一個則是在面對包圍在脫困後，一步步朝著他們前進。

這舞台怕不是為了我們而設計的吧，想了想不免會心一笑。

「喂！不是你叫我們過來的嗎？笑什麼笑啊，都遲到這麼久了。」

「可不要以為打人有用喔，小心我們再把今天的事情跟學校講。」

兩旁的小弟順著中間站著的諾伍德∙傑森十分傲氣地的口吻，竊笑著一面反諷著：

「看來你學了這麼多武術也是白學嘛！」

「下星期五應該就是最後一次看見他了，不要這樣啦！哈哈！」

真的是...該怎麼說呢？那個諺語是叫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嗎？

明明之前還苟延殘喘地求饒著的...如今卻用著這個高高在上的語氣嗎...當初真應該用更大的力氣讓他受點傷，嘗嘗皮肉之痛。

耍白目這種行為可不是你們的專利，而是全人類先天就會的，讓我來告訴你們吧！

於是乎，我用著這輩子怕是都沒用過的欠揍口氣說著：

「剛才伊菲特實在太黏我了...沒辦法只好讓他撒嬌晚點來了。」

「你這傢伙是欠揍是嗎？」

哇...真的沒想到火氣來的這麼快啊...隨便說個兩句就火大成這樣了。

藏在身體後面的左手拿著的...那是電擊槍是嗎？

「老大，你忘記伊菲特最討厭他了嗎？怎麼可能會跟他撒嬌啊！」

「對啊對啊老大，我們還是趕緊按照計畫結束掉吧。」

旁邊的這兩個人還在瞪著我啊，最起碼理智還在線，我就稱讚一下你們吧。

「欸？你們不知道嗎？伊菲特是我女朋友喔。」

他的一拳頭朝我的臉揮過來時，恰好被我低頭躲過重重地落在牆上。

雙手插著口袋，我默默地往後跳了兩下。

「痛...痛痛！你這傢伙，又在胡亂說什麼！」

「我沒有亂說啊？現在大家都在傳欸，難不成你們不知道是嗎？」

「還被伊菲特利用成這樣，真的好~可憐啊。」

兩手一攤踩著三七步的我，用著這種方式說話還真是欠打啊。

應該是看過、聽過太多次伊菲特說話的樣子，不想學也自然而然會模仿了吧？

真沒想到我有一天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應對眼前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