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下戲後AU
★沒看過書的人……老實說我不知道沒看過書的人看不看得懂囧
★🔞的(下)還在努力中
「嗯、啊啊──」
「……卡!」
導演帶著砂礫感的聲音截斷呻吟,整個片場頓時陷入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導演身上。
導演則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腦螢幕,在經過令人窒息的兩分鐘後,抬起頭朝眾人道:「收工了。」
歡呼聲從布簾後竄出,在經過一整天的拍攝後,「收工」是所有人心中最期待的兩個字,劇組成員們哼著歌掛著笑,用最快速度收拾器材準備迎接心心念念的端午連假。
而這場戲的主角,也是唯一一名演員顧玫卿躺在四柱大床上,撐起身軀從助理手中接過水瓶和毛巾,目光穿過快跑疾走的男女,落在片場邊緣的演員休息區,在發現該區空蕩無人後,心頭一沉垮下肩膀。
顧玫卿的助理先看見他的肩膀垂下,然後才順著對方的視線瞧見空蕩蕩的休息區,主動解釋道:「黑格瓦先生有來看這場戲,只是他之後還有其他行程,一小時前離開了。」
「這樣啊……」顧玫卿輕語。
嚴格來說,單單黑格瓦有回應自己的邀請出現在片場,他就應該知足了,畢竟雖然兩人都是本片的主角,但顧玫卿只是首次拿到主角的小演員,黑格瓦則是橫掃各大影展的影帝兼製片,作為一分鐘千萬上下都不足以形容的男人,本來就不可能花半天時間看別人的拍攝現場。
只是雖然道理顧玫卿都懂,胸口的失望卻揮之不去,因為他清楚記得,對方用沉厚、帶些許笑意的聲音承諾自己,會來看這場象徵「顧玫卿」破繭展翼的戲。
助理從顧玫卿的沉默中感受到對方的失落,先拉平嘴角再猛然睜大眼,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黑色信封遞出道:「對了,黑格瓦先生離開前交給我這封信!」
顧玫卿接下信,猶豫幾秒後沒有當場打開,而是留到返家洗漱完畢後,才頂著毛巾揭開信封。
而信封內只有兩樣物品:市內某六星酒店總統套房的房卡,以及一張寫著「6/10 14:00,划龍舟?還是綁粽子?」的便條紙。
※※※※
作為一名在台工作的歐洲人,黑格瓦的端午連假就只是個普通的連假。
當然,他所住的六星酒店認認真真地給貴客送上粽子、香包與迷你龍舟模型,不過巴掌大的小禮物僅能讓歐式總統套房的一角染上節味,更無法驅散籠罩整間套房的寂靜。
直到門鈴聲響起。
黑格瓦放下手中僅剩冰塊的威士忌,轉身從小吧檯穿過客廳來到房門前,拉開門扉注視門外頭戴鴨舌帽與墨鏡,身穿寬鬆長外套的青年道:「我以為我有將房卡交給你。」
「您有。」
青年──顧玫卿──帶著幾分緊繃回答,從口袋中抽出黑色房卡道:「但我想如果我直接開門進來,可能會驚擾到您。」
「那你有想過,我可能很期待你的驚擾嗎?」
「沒有。而且除了擔心會驚擾到您,我還怕如果您有其他……」
「你。」
「……訪客。您剛剛說什麼?」
「你。」
黑格瓦沉聲重複,再倏然收起嚴肅微笑道:「我們已經下戲了,把尊稱收起來,別再把我當成鄰國親王對待。」
顧玫卿的面頰瞬間脹紅,盯著黑格瓦的笑臉片刻才開口道:「是,黑格瓦先生。」
「『先生』也收起來。」
「可是您……呃,我是說你,你是前輩……」
「你在諷刺我比你大十幾歲嗎?」黑格瓦的面色瞬間轉冷。
顧玫卿的背脊竄起一陣顫慄,連忙舉起手慌亂地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我很景仰的演員,我是看你的戲長大的,對我來說你像神明一樣,我想都沒想過能和你共演,所以、所以……」
「噗哈哈哈!」
笑聲打斷顧玫卿的辯解,他維持揮手的動作,看著黑格瓦扶著門框笑得肩膀震動,直到對方停下大笑深呼吸都沒反應過來。
「哈……你真是……太好逗了。」
黑格瓦擦掉眼角的眼淚,側身讓出空間笑道:「我開玩笑的。進來吧,我的貴賓。」
「打擾了。」
顧玫卿略帶僵硬地點頭,取下墨鏡與鴨舌帽,跟在黑格瓦身後走過玄關經過客廳來到小吧檯前。
「想喝什麼?」
黑格瓦走進吧檯內,輕敲身後的酒櫃點名道:「酒精類的有香檳、紅酒、白酒、威士忌和白蘭地,無酒精的有橘子汁、檸檬水、茶和咖啡──最後這三個需要現泡,會花點時間。」
「給我開水就行了。」
「不用跟我客氣喔。」
「我沒有,我只是……呃,怎麼說,就是……」
「不知道選哪樣,又擔心選錯會讓我不高興?」黑格瓦挑起單眉問。
顧玫卿的心弦驟然一顫,在黑格瓦的注目下掙扎片刻,垂下頭老實地道:「是。」
「我不是會在選項中埋地雷的糟糕人物。」
黑格瓦苦笑,見顧玫卿迅速抬頭想解釋,先一步傾身抬手伸出食指,按住眼前人的嘴唇低沉道:「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你只是過於小心。」
顧玫卿近距離望著黑格瓦,男人僅用食指的指腹碰觸自己,但是這不足一個指甲片的接觸卻勾動他全身神經,與淡雅的古龍水味、沉厚磁性的嗓音一同浸潤大腦。
「放輕鬆,我不管戲裡戲外都不吃人。」
黑格瓦收回手指退回原位,打開酒櫃淺笑問:「我再問你一次,想喝什麼?」
「我想喝……」
顧玫卿拉長尾音,視線從酒櫃掃過透明冷藏櫃,最後停在吧檯角落的與周圍器物有些格格不入的陶瓷茶具上,猶豫片刻後手指茶具問:「我可以選茶嗎?」
「有何不可?」
黑格瓦把茶具拉到自己面前,從冰箱中取出礦泉水倒進快燒壺內,接著取出茶葉、擺開茶杯茶壺,以驚人的嫻熟溫壺、洗茶、泡茶、將茶倒入茶海再注入聞香杯與品茗杯。
「請用。」黑格瓦將杯子推向顧玫卿道。
「謝謝。」
顧玫卿端起品茗杯,低頭嗅聞後微微一愣,抬首睜大眼睛問:「這是……」
「玫瑰花茶。」
黑格瓦從吧檯中拿出使用過的茶葉罐,打開罐子倒出混有乾燥玫瑰花的茶葉道:「飯店準備的是紅茶,不過我個人更喜歡花茶,擅自加工了一下。」
顧玫卿看著摻在茶葉中的玫瑰花瓣,眨眨眼道:「我完全沒注意到……」
「是沒注意到,還是沒看到?」
「這有差別?」顧玫卿望向黑格瓦問。
「有,差別是……」
黑格瓦倏然彎腰欺近顧玫卿,右手同時擺到對方的指尖前道:「一個是在我泡茶時心不在焉,一個是全程只盯著我的手。」
顧玫卿眼睫顫動,低下頭緊繃地道:「對不起,我……」
「你是前者還是後者?」
黑格瓦截斷顧玫卿的發言,輕柔也強勢地道:「誠實回答,我不會生氣的。」
顧玫卿泛起一陣雞皮疙瘩,盯著漆黑的吧檯好一會才低聲道:「是全程都盯著你的手。」
黑格瓦的嘴角微微挑起,沒有直起腰桿拉開兩人的距離,而是維持近到能聽見另一人呼吸聲的間距,用氣音問:「關於我在紙條上留的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有。」
「告訴我。」黑格瓦道。
顧玫卿點點頭,站起來脫去長外套,接著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的釦子,掀開白衫露出被紅繩綑綁的身軀。
黑格瓦的眼神瞬間轉為銳利,凝視顧玫卿近乎全裸地上身,深藍眼同中映著遭繩索圈禁的肩頸、因繩線擠壓而更加集中的胸脯,以及被繩體襯托得更加白皙的腰腹,慢條斯理地問:「解釋一下你的答案。」
「你留給我的紙條中,問我要划龍舟還是綁粽子。」
顧玫卿雙頰緋紅地道:「我不明白划龍舟是指什麼,不過提到粽子,一般都是說包粽子,而不是綁粽子,所以我就猜……」
「猜我的意思是,要你把自己綁起來送到我房前?」
黑格瓦替顧玫卿將話說完,倚靠著吧檯偏頭問:「你知道如果你的猜測沒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
「不知道。」
「會發生一些……讓你終生難忘,然後亟欲報警的事。」
黑格瓦右手臂越過吧檯,先觸碰顧玫卿的喉結,再向左撫摸對方的頸側,斂起眼瞳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你要轉身離開,還是讓我對你做些犯罪的事?」
顧玫卿不知道黑格瓦口中「犯罪的事」是指什麼,但他清楚感受到被男人撫過的肌膚在燃燒,燒灼感讓他想起前日所拍攝的內容。
自己所飾演的聯邦Omega上將在得知心心念念的主人就在身邊後,抱著主人遺留的衣衫,在四柱大床上發情自瀆。
當時高漲的慾求並沒有隨導演的「卡」字散去,反而默默堆積在他的心底,隨黑格瓦的撫觸一口氣爆發。
「……我不會報警。」
顧玫卿聽見自己的聲音,拉起黑格瓦的手貼上臉頰,凝望比自己高上近一個頭的高大男人,緊張也飢渴地道:「所以,請盡情對我犯罪。」
黑格瓦沉默一秒,接著驟然揪起顧玫卿頸上的繩子,將人扯過吧檯強吻雙唇。
顧玫卿雙手撐在吧檯上,拱著背脊承受黑格瓦的掠奪,直到身體因為缺氧而顫抖,才被男人放開大吸一口氣。
黑格瓦看著顧玫卿喘氣,待對方呼吸稍微平復後,挑起眼前人的下巴,以拇指輕磨玫瑰色的下唇道:「你剛剛說,不知道划龍舟是指什麼?」
「是……」
「那麼接下來的時光,就讓我好好告訴你,划龍舟是什麼意思。」
黑格瓦微笑,在燙熱的玫瑰花香中再次吻上顧玫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