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愛你

photo by Sikou ｜ Taipei, Taiwan

我是在最好的時候遇見你。毫無疑問。

即使在離開你的時候，對自己的懷疑和失望如海嘯般襲來，「一定是因為我不夠好，一定是我哪裡做錯了，一定是我讓你厭煩了。」這些想法日夜盤踞在我的腦海裡，尤其是在你把我的，不，是我們的，那些深厚的愛在腳底踐踏、碾壓的時候，我無法對我自己有任何的信心。我有好多的疑問，有好多的為什麼，有好多的自責，撻伐自己不遺餘力，無限懷疑，無限壓抑，這段時間，我藏得很好，即使已經遍體鱗傷。

是的，我藏得很好。那些心裡的空洞，那些打在身上的窟窿，藏得很深。隱藏了情緒，隱藏了淚水，長達半年，沒有生氣，沒有哭泣，至少沒有對你生氣，沒有在人前哭泣。生活如常，該做的事情一件也沒有少過，甚至更努力在生活著。

就在冬天離開，春天短暫出現，夏天到來的時候，終於走過了那個死亡幽谷。

「我是在最好的時候遇見你，我是在自己最好的狀態時候毫無保留的愛你。」看著夕陽因為詭譎的天氣而變得異常美麗，那個如夢的天空，我的腦子閃過了這段話。

命運真的很有趣，也很可恨。你不止一次問過我，為什麼是在這個時間碰到我，為什麼是這種狀態，為什麼，這麼慢。你不止一次說過，你覺得你上輩子一定也碰過我，但錯過我，為什麼這輩子依然不能提早遇到我，又要錯過我，如果有下輩子，你希望能夠一開始就碰到我，不要再錯過了。

對啊，為什麼？

我們不小心愛上了彼此，中間經過了許多掙扎，很多取捨，很多退縮，即使這麼謹慎，依然不小心愛上了彼此，閒談中輕鬆的口吻，用最好的朋友的姿態，我們愛上了彼此，忍不住。背負著這個秘密，我們同時是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戀人。然後繼續背負著這個秘密，我們分手了，不再是戀人，也無法是朋友，害怕著那個強烈的吸引力，再度讓我們跨過那條線。

對啊，為什麼？

也許，是為了要在我自己最好的時候才願意遇見你，我的靈魂可能是這麼選擇的。即使這個選擇會讓我心力交瘁，這個時間點會讓我無法真的跟你一起牽手走下去，會讓我們深愛但只能分手，痛徹心扉。

我們深愛過。
即使是現在，我依然不能夠很有把握地說我已經不愛你了。

那個曾經住進我心裡的，沒有辦法真的拿掉；那些曾經願意拋棄一切的決心，是沒有絲毫地虛假。把這份深厚的愛，整齊折好，小心翼翼，放進最靠近左心房的口袋裡。

執著嗎？我不這麼覺得。我只是想要誠實面對自己的心，誠實面對我的最愛，不想要欺騙自己以求得解脫。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道我會不會遇到誰，或者更愛誰，但截至目前為止，你是我的最愛，毫無疑問。

『在必須感覺我們終將一無所有前
你做的 讓你可以說
是的 我有見過我的夢
我擁有的都是僥倖啊
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因為你擔心的是你自已
我愛你』
－張懸〈關於我愛你〉－

至少，我有見過我的夢，至少，我知道我愛你。
深深地，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