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 第四章

「啊~好累。」剛回到家，夜酆順勢往床上一倒，想直接睡到明天中午，但他不能這麼做，只要他餓太久，就會發狂的想吸別人的血，他討厭這樣的自己，過去，他就曾因為這樣，傷到了他最重要的人。

「還是吃個晚餐好了。」夜酆換上便服，收起長刀，換成了輕巧的匕首，放在外套內側的口袋，隨手抓起鑰匙，步出家門準備尋找晚餐的下落。

「嗯......。吃什麼好？」夜酆站在餐廳門口，看著滿滿是字的菜單，他苦惱的抓了抓頭。正當他下定好決心，準備點餐時，

「嗡—嗡—」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嚇得夜酆差點沒叫出聲，他不耐煩的打開一看——

「╬……。」明顯的憤怒之火燃起，夜酆粗暴的按下接通鍵。

『喂？是夜酆嗎？』

「╬是我，怎樣？」

『緊急任務！！地點在倉庫。』

「！我現在過去。」

『快一點喔~！』

「喀嚓—嘟—」掛上電話，夜酆立刻離開餐廳，朝大馬路飛奔而去，不管紅綠燈的改變，他直接跑在車道上。

       駕駛們驚訝的看著跑得和車子一樣快的夜酆，急忙煞車，交通全都亂成一團，但他無暇顧及這些，依然速度不減的朝青楓的所在奔去。

「碰—！」大門被粗魯的撞開。

「呼、呼、呼...青楓！」夜酆氣喘吁吁的趕到總部旁的小倉庫，但他卻馬上垮下臉，冷眼看著青楓。

「╬你這是怎樣？」夜酆一臉不屑地瞧著對方，憤怒之火油然而生。

「嗨！你要不先把我拉出去？」此時的青楓正趴在地上，他的背上是一堆紙箱，因為紙箱實在是太重了，所以青楓無法自己脫身，於是他想方設法拿到手機，打電話向夜酆求救。

「╬你說的緊急任務就這事？」夜酆額角的青筋又爆了幾條。

「呃...是啊。」青楓抓了抓臉，一臉不好意思的說。

「╬……。」夜酆並沒有伸手拉出箱子堆底下的青楓，反而帶著一臉「╬」記號，一屁股坐在箱子山的頂端。

「啊喂！喂！下來啦！好重！如果我被壓死，都是你害的！！！」青楓大聲嚷嚷著，深怕再加上夜酆的體重，他真的會承受不住而被活活壓死。

「╬你敢讓我掉下去試試。」夜酆冷著臉，對底下的青楓下令。

「哇噫！你好過分！」青楓哭喪著臉，因為箱子壓著的關係，他無法轉頭看向夜酆，只能對著空氣抱怨。

「......。嗯？這是什麼？」蹲坐在小山頂上，和天花板幾乎一樣高的夜酆，在鐵架和牆壁的縫隙中，發現了一個白色的信封袋，他抓住其中一根鐵桿，輕鬆地爬了上去。

「...這是...！？」趴在鐵架頂端，夜酆好奇地打開信封袋，但裡頭卻只有一張白色的卡紙。

「碰！喀啦！喀啦！」堆起的箱子山，瞬間崩塌，原本難以脫身的青楓從容自如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啊~！壓得我腰好酸。」平淡無奇的話語，自「青楓」口中說出。

「...！？」夜酆瞬間感到一股異樣的熟悉感，懷念中帶著一絲無形的壓力，彷若北極冬天颳起的寒風，一陣凜冽的寒氣自腳底鑽入五臟六腑，直逼大腦，他全身的寒毛豎起，雙手不知是因為些微的膽怯，還是不明所以的慍怒而顫抖著，手中緊握的卡片無聲地飄落地面。

「...你、你不是青楓！」夜酆轉頭，銀眸轉為殷紅，放大的瞳孔微微晃動著，他咬緊牙根，瞪視著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男子。

「欸，要一起玩嗎？」

記憶中，有個模糊的身影，和眼前的男子極為相似。

「好久不見了，夜酆。」男子取下戴在右眼上的黑色隱形眼鏡，露出一對水藍色的雙眼，即便倉庫中十分陰暗，那對眼瞳依舊閃著耀眼的光芒。

       他撥了撥頭髮，抬手抹去臉上小麥色的塗料，底下白皙的皮膚透了出來，男子，已成為截然不同的另一人。

「今天來玩點不一樣的吧！」

「......野...垣。野、垣！」確定眼前的男子是記憶中的那人後，夜酆吼著朝對方衝去，拔出的刀刃流暢地斬下，沒有半分遲疑。

「碰！啪哩、啪哩，轟——！」刀刃砍在了空蕩蕩的牆壁上，強勁的攻擊力道捲起一道氣流，讓一旁的鐵架碎裂，架上的東西掉了一地。

       被夜酆喚作野垣的男子，在刀刃落下前，閃身往上頭一蹬，在空中靈巧的翻了一圈，安穩地落在夜酆的後頭，雙手插在口袋中，臉上絲毫沒有一絲訝異。

「你給我去死！」夜酆憤怒地轉身，提起刀二話不說又砍了上去，想在野垣身上畫出幾道致命的血痕，但全都被對方以驚人的速度躲過了。

「夜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野垣在眾多斬擊之中自如地穿梭，一點也沒有因為夜酆衝動的行為而感到不快。

「那麼，你的答覆是？」野垣面帶微笑，開口問出了一個與此地情況不太相襯的問題。

「誰會...答應你啊！？你這個賤種！給我去死！！！」夜酆生平第一次......不，也許是第二次這樣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至於第一次，似乎也是這個男人造成的。

夜酆幾乎失去理智的瘋狂揮刀，製造出一波攻擊掃向野垣，但全都送給了牆壁，野垣連衣角都沒有破一個口，甚至連一絲灰塵都沒沾上。

「啊啊啊啊啊啊！去死！」極度憤怒的夜酆咬破拇指，用血在手心畫了一個複雜的紋印，下一秒——

「嗷嗚嗚嗚嗚——」伴隨著一陣狂風，野性的狼嚎響起，小倉庫的東西幾乎都被吹飛，像龍捲風一樣，在空中持續旋轉。

禁忌：解放。

「嗡——」蜂鳴聲化作一道音波，朝野垣打去，夜酆打算運用能力，一招打垮那副溫柔的嘴臉。

「噢！你不想是吧？」此話一出，時間彷彿靜止，一股不可抵抗的威壓籠罩整個小倉庫，擠壓著每個物體，連那道環形音波，都靜止在半空中。

「！......呃....啊...。」夜酆難受地閉上了眼，咬緊牙根，抵抗這股威壓。

「那麼，我不客氣了。」野垣暫時解除那可怕的壓力，拔出武器，以超越音速的速度低下身，朝正在喘氣的夜酆殺去，環狀的音波失去目標，使整塊天花板直接被削掉了大半，上空的滿月流出皎潔的寒光，一點一點的撒落在地上。

「鏘——」兵器相狀聲響起，一道紅光追逐著藍光，相會處爆出了火花，兩道光逐漸移動到倉庫正中央，不一會又迅速逼近牆邊。

「嘖！」見已經無路可逃，野垣自動貼到牆上，配合夜酆的攻擊步調。

「！」看到野垣的行動，夜酆喜孜孜的衝向前，揮下刀刃想斬下對方的首級。

「轟——」瞬間，夜酆像失速流星般先飛上了僅剩一角的天花板，再撞進了牆壁裡，是野垣利用空檔，迅速彎下腰抽出另一把武器，掃向夜酆的腳邊，讓夜酆重心不穩往前撲，利用這個破綻，野垣抬起腳用力一踢，直接把夜酆「踢」進牆內。

「咳！...呃....啊......！」衝擊力讓夜酆噴出了一口血，他癱在石堆中，看著野垣往他走來，放棄似的閉上眼，卻又在對方極靠近時翻身跳起，倒立在地上用雙腳將野垣的頭卡住，甩了半圈之後往地面一撞，野垣的頭便埋入堅硬的水泥地裡。

「呼......！」夜酆站起身，抬手擦了擦臉，將血跡抹去，彎下身撿起掉在一旁的刀，拍了拍身上的小碎石，瞥了到插在地上的野垣一眼，不屑地轉身離去。

「咻唰！」走不到一步，背後突然多出了數道極深的爪痕，伴隨著陣陣燒灼感，夜酆跪在了地上，雙手撐著身體，鮮血再次自口中湧出，低落地面，發出濕黏的聲響，迴盪在寂靜的夜空中。

他斜眼看著後方毫髮無傷的野垣，眼瞳不斷顫抖著。

「我來之前，就想過你很可能不會答應，但即使有1%的可能性，我都會來這裡。」野垣冷漠地站起身，手中握著一把很長的刀，鋒利的刀刃中央開了一條閃電形的細縫，竄出陣陣紫色的電流。

「看來，我是賭錯邊了啊！」野垣高舉武器，面無表情地用力揮下——

「鏘—！」儘管身負重傷，夜酆仍然奮力舉刀擋下了這一擊。

「喀、喀喀，滋—！喀喀。」野垣不斷加重力道，夜酆用盡全力擋著，試圖讓近在眼前的刀鋒停下。

正當他想直接咬斷野垣的刀時，

「咻——！」刀刃立刻斬下，夜酆被迫順勢躺倒在地上，野垣的斬擊雖然沒有造成很大的傷害，但它依然劃過了夜酆的手腕處。

「嘖！真頑強，乖乖去死就好了，不要做無謂的掙扎！」野垣冰冷的視線射向瞬間逃到牆角，正倚著牆站起身的夜酆，他舉著那把怪異的長刀，指著夜酆，臉上充滿不耐與嫌惡。

「你......！？」才剛站穩，踏出一步想砍斷那充滿著輕蔑的臉，夜酆的雙腳卻不聽使喚地軟了下去。

「噢！現在才生效啊？正好，我給你個痛快吧！」野垣再次露出笑容，但這次，看似溫藹的笑顏感受不出任何溫度，只有一片陰森森的壓迫與殘酷的殺心。

「...毒嗎？野垣，你真是個...賤種，我就算.......死，...也會....化成惡鬼....纏著你的...。」夜酆艱難地說完，閉上眼打算放棄希望。

「青楓，抱歉，我先走一步了。」臨死之際，夜酆說出口的話並不是求饒，而是對無法履行與朋友的約定而道歉。

「說完了嗎？那就去......？」預期的攻擊，並未落下，野垣皺著眉望向遠方，

「......。有人來了。下次見到你，我一定會把你殺了。今天就放過你，我要走了，再見。」野垣從容地跳上窗框，回頭對著牆角的夜酆說道，他輕鬆一翻，躍出窗外，消失在夜幕之中。

「...！喂，別....跑！我還沒.....輸...，你給我.......回來...，你這個......賤種.....。」夜酆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窗邊，看著已然遠在天涯的野垣，不甘心的說著，但因傷勢過重，他沒能站著多久，不一會便跪倒在牆邊，擦過的牆面都染上了血跡，形成一條長長的斜線，自窗框往地上延伸。

「嘖..….下次....一定..........要...，殺....了.....他...。」夜酆努力擠出聲音，講出幾句話，試圖維持逐漸遠離的意識。

「噠...噠...噠......」遠處，傳來跑步聲，有個熟悉的人影正朝著夜酆衝來。

「！？....這.…..怎....了？？...喂.......你.......好.....？....醒......，不.....。」斷斷續續的語句傳進耳裡，夜酆勉強抬起頭，睜著模糊的雙眼，想看清楚來者，但光是抬頭就費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在一片模糊當中，夜酆的視野一陣天旋地轉，瞬間陷入了黑暗，他無力地向前倒去，闔上眼前見到的，是那張近在眼前、充滿擔憂的熟悉臉孔。

***

「窸窸、窣窣，嘶......沙沙。」樹叢底下，有個小小的身影正掘著土，發出細碎的聲響。

不遠處的樹下，有個約莫的13歲男孩單手撐著頭，無聊的用另一隻手拿著樹枝在地上戳來戳去。

「！？」捕捉到細微的聲響，他停下了動作。

「哇......！」男孩站在遠處看著樹叢底下的松鼠，發出了驚呼，那隻松鼠，尾巴是赤紅色的，毛微微炸開，蓬鬆的尾毛好似一顆蠶絲枕，男孩想了想，逐漸逼近那隻松鼠，想帶回家養，他一步，一步地輕聲走著，就在伸手之際——

「吱、吱吱—！」松鼠被另一雙手給抓了起來，牠踢著小小的後肢，在空中用力地甩動，想掙脫束縛。

「嘿咻！抓到你了！真是的，又亂跑......？」另一雙手的主人頂著一片樹葉抬起頭，看見了樹叢對面呆愣在原地的男孩。

「......。那、那個，如果我有想錯我道歉，那隻松鼠是你的嗎？」沉默了幾秒，男孩略微失望，小聲的問。

「啊，是的，牠叫松岡，我幾年前遇到牠，他就跟著我到現在了。」另一雙手的主人是個大約15歲的青少年，他有著一頭烏黑的髮絲，裡頭襯了幾撮鮮橘色，眼睛是清澈透亮的水藍色，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呃...對、對不起，我原本想抓牠...，我沒想到那隻松鼠是有人在養的。」男孩抱歉的向青年鞠躬，眼底藏著一絲落寞。

「......。沒關係的，我不介意。還有，你叫什麼名字？」青年笑瞇瞇的問，他的手撫摸著松鼠的頭，後者發出一陣幸福的呼嚕聲。

「我叫夜酆。那、那個，你叫什麼名字？」男孩——夜酆緊張的反問對方，他盯著青年手中的松鼠，雙眼閃閃發亮。

「我叫野垣，野性的野，城垣的垣。我現在缺個玩伴，要一起玩嗎？」青年——野垣友善的伸出手，邀請夜酆一起玩，他手上的松岡正啃著不知從哪掏出來的橡實，發出一連串細小的雜音。

「！可、可以嗎？」因為難以抵抗松鼠的誘惑，夜酆欣喜的接受了野垣的提議，卻不知曉，這一個舉動，會埋下多久以後的危險分子。

在那之後，整個早晨，夜酆都和野垣一起行動，他們完了許多遊戲，兩人都開心的笑著，玩累了，就坐在樹下休息，有時找找橡實，偶爾爬到樹上看太陽，甚至還在森林裡玩起了躲貓貓，過程中，還發生了些小插曲。

「...4、3、2、1！躲好了嗎？我去找囉！」這回輪到夜酆當鬼，他倒數六十秒之後便進入森林尋找野垣，但走著、走著，四周越來越陰暗，地形也開始往下坡走，警覺心強的夜酆確信自己迷路了。

「啊~！這裡是哪？這裡不是白幽森林吧？明明沒有這麼黑......。怎麼辦？回不去了。」夜酆苦惱地抓了抓頭，凌亂的髮絲更加糾結成一團，顯得有些落魄，現在時間應該已經接近晚上了，如果還在外頭遊蕩是很危險的。

「慘了。......野垣，你在哪？救我！松岡~！有人在嗎？」夜酆對著群木呼喊，回應他的，只有一片寂寥。

「沙沙——」後方的樹上，有生物移動的聲音，讓夜酆背脊一陣發寒，警戒心瞬間提到最高，他的眼睛變為殷紅色，圓瞳立起，緊張的搜索每片樹葉之間。

「松岡？是你嗎？」夜酆抖著聲音問，他的武器放在原先的樹下，現在的他手無寸鐵，又不擅長搏擊，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唰沙—。吼喔喔喔喔喔！」一隻巨大的生物竄了出來，牠尾巴一掃，捲起一陣風壓，吹得夜酆差點站不穩。

待風壓結束後，那隻巨大的野獸舉起尖銳的爪子，猛地一揮，瞬間截斷了夜酆頭頂的樹，枝條全都砸了下來，但他反應夠快，往旁邊一跳，躲過了樹枝，野獸見狀，不開心地大吼，轉過身用尾巴一掃，正中夜酆的頭，把他打飛到遠處，力道之大到樹都被撞斷了幾棵。

「呃...！」忍者頭部撕裂般的劇痛，夜酆站起身，扶著一旁搖搖欲墜的樹，看向緩步趨近的野獸，一股煩躁竄升，他舉起手，抓著頭，眼睛變得更加血紅，幾乎要噴出血來。

「轟——」一波氣流唰過，夜酆藉著額上淌下的血，啟動了禁忌之力，打出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削弱野獸的體力。

「吼嗚—！嗷！」野獸痛苦地大叫，整片森林都為之震動，牠亂揮利爪，試圖斬斷音波，但以失敗告終。

「去死吧！」夜酆的瞳孔消失，整個眼球只剩下血紅，他舉起一隻手，草草向下一揮——

「喀嚓—咚！」一個圓形、毛茸茸的球體落下，野獸失去首級的身軀頹然癱倒。

「呼、呼呼.....呼...。」夜酆抓緊領口，強行扯開，他呼吸急促，渴望甘美的汁液，力量使用過度造成的副作用總令他難以承受。

「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餓、餓、餓、餓！！」夜酆瘋狂地大叫，利牙突出，連指甲也爆長，墨黑色的尖端持續顫動著，他抓住了眼前一個模糊的身影，它飄散出的氣味是如此誘人，夜酆想也沒想，失去理智的他順從本能地咬下——一道清流貫穿全身，瞬間喚回理智。

「...夜......！夜......酆........夜酆！」漸趨清晰的聲音傳進耳裡，聲音的主人似乎處在極度慌張的情況，連聲音都帶了點顫抖。

「！？」視野瞬間清晰，夜酆整個人猛地一陣，赫然發現自己埋在某人的肩窩處，尖牙刺入血管——他正在吸取某人的血！

「呼.....呃......。」抬頭一看，夜酆對上了那雙水藍色的大眼，但清澈的雙眸此時充滿了痛苦及擔憂，瞳孔放大且扭曲，野垣細長的眉毛蹙起，緊咬牙關，似乎是因為突然被吸血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處。

「啊....啊、啊啊啊！！！」夜酆驚慌失措地大叫，雙目不自覺地流出了淚，他立刻跳起身，遠離野垣。

「夜酆，沒事了嗎？」即便肩膀傳來陣陣疼痛，野垣依然優先詢問夜酆是否安好。

「沒、沒事。野、野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吧！？不要討厭我！」夜酆崩潰大喊，衝向野垣抓住他的肩膀，查看自己造成的傷勢。

「我沒事。松岡！帶我們離開這裡。」野垣將手放上夜酆的頭，揉了揉，安撫他混亂的神智，呼喚松岡帶路，離開這個陰險的境地。

***

       插曲過後的一天傍晚，夜酆愉悅的哼著歌，揮著樹枝走回家，卻在家門前幾公尺處停下了腳步。

「那是......野垣！？」門前的石階上，有個青年正朝他揮手，那個人，正是野垣。夜酆加快腳步，迅速來到野垣面前，但過於興奮導致停下時有點煞不住，他重心不穩地晃了一下，差點摔倒，還好野垣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免去了災難的發生。

「嗨。」待夜酆站定後，野垣才開口打招呼。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夜酆疑惑的問，盯著野垣肩上正在嗅聞空氣的松岡，雙手蠢蠢欲動。

「因為我家離這裡不遠，就在後面而已，所以就繞過來了。」看著眼瞳綻放金輝的夜酆，野垣立即會意，馬上把松岡拎到夜酆肩上坐著，夜酆開心的用臉頰蹭著松岡的毛，一臉幸福，絲毫沒有受先前的插曲的影響，依然願意親近野垣，而後者似乎也沒有因此感到不快。

「順便問一下，明天有事嗎？」野垣坐在夜酆家門前的圍牆上，低頭問下方的夜酆。

「沒事，怎麼了。」夜酆從松鼠毛中探出頭

「有事找你。明天下午，在隔壁的遺跡空地見，晚安。」野垣神秘地說完，抓起松岡，往家的方向走去，留下不明所以而愣在原地的夜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