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離清邁一小時車程的小縣,在Good Hope咖啡館剛用完餐,凝視著眼前咖啡冒出的煙,思緒回溯上午逛百佛像園區(不懂泰語所以這並非官方名稱,只能以景象來形容)的奇妙體驗。
那是位在兩條小河交界處、一個比較少觀光客知道的非售票園區,據隨行人員翻譯門口招牌,園區有百尊不重複的佛身雕像,有的慈眉善目、有的笑得開懷、有的閉目若有所思。
可能累了,我的腳步停在一個類似我們祠堂的建築前,三面採光、一面法像前有香爐,中間是個小茶几。我朝低矮板凳坐下,有一老僧點燃一根線香遞給我,我接過後握在左手、右手承接他接著遞給我的一杯熱茶。隨行人員見老僧念念有詞,把泰語翻譯說我可以坐著喝然後休息,那是一個很小的陶瓷杯,一口飲完、眼神回到老僧容貌,霎那間,我竟然能聽懂他在說什麼。
"你從東北方來,要找姻緣的解答吧!"
我驚訝地正要答腔,他用手勢制止我講話並繼續說:
"你前世是地主,因連續調戲長工的妻子造成她羞憤自殺,於是你被告陰狀,陰間之主查有此事,判你在今生錯過四十九個姻緣"
我腦中閃過而立之年的我只有一次單戀被婉拒以及另外兩段悲劇收場的戀情,根本不到四十九次。正想發問就聽見老僧說:
"你知道的沒有結果的姻緣遠遠少於你不經意就錯過的"
我想問怎麼解決,怎字還沒出口,老僧替我斟茶並說:
"喝了這杯再說吧"
再度一口飲盡,然後覺得身體左右搖晃越來越劇烈,朝左肩定神一看,隨行人員大力搖我肩膀:Wake up! Wake up!
左手的線香燃燒了一半、右手茶杯還有茶的餘溫,正前方沒有老僧,正在為另一名遊客到茶的僧人卻是個臉型圓滿的年輕人。隨行人員用英語告訴我,我閉眼休息,但香灰掉在我手上怕我被燙傷才決定叫醒我。
我站了起來前往香爐放香,視力聚焦在香爐前方的法像,佛首神似方才老僧。我恍然大悟,原來我姻緣不順遂,想探尋的原因就是老僧所提點的內容。
我雙手合十再望一眼那尊不知名的佛,離開園區的包車上,隨行人員專注於駕駛,我在後座沉浸在神奇的經歷之中,久久不能自已。也許是在替前世所做的蠢事懺悔,也許是在祈求今生自己停止做蠢事、歷盡愛情苦難之後能脫離輪迴。
原來面對註定好的事情,我再努力追求不會擁抱成功。可是,我們如何確知我們不成功是因為註定好好的呢?一想到此,我覺得我還是會持續付出努力。
力行小善,讓災厄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