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幕
「銀月哥哥,怎麼這次換你倒在地上了呢?」白皎手指輕點在朱唇上,表情嬌憨地問。
銀月閉上雙眼,他知道自己最後被玄魄那一下打傷了肺腑,沒有獲得救治的話,也活不了多久了。
「還記得當時,皎兒殺死銀月哥哥的妻子後,也是這樣倒在一旁呢。」她蹲下身體,一手托著下巴,一手輕輕地戳著銀月,輕聲笑著。
銀月並不打算理會白皎,自從她假裝重傷騙自己掏出墨依妖丹的那一刻起,他就恨透了她。
「嗯......銀月哥哥是不打算知道桂芝的消息了嗎?」白皎一臉無辜的說著,聲音裡透著幾分失望。
銀月聽到桂芝的名字,眼睛霍地張開,瞪著白皎,他沙啞著嗓子:「是妳......」
「答對了。」她笑得瞇起了眼,一如當年聽到情郎笑話那般天真無邪。
銀月掙扎著起身,眼中帶著一絲希冀:「桂芝......她......」
「她死了。」白皎收起臉上的表情,冷冷地回道。
「呵。」
果然。
銀月偏過頭,閉上雙眼不再理會。
白皎看著銀月的眼神逐漸冷漠,突然她輕聲笑道:「我沒用全力,那時候狽妖在我身後看著。」
銀月卻是不予理會,他知道白皎只是在尋他開心,想在自己死前看自己出醜。
「她被我打落了水,然後一隻刺蝟勇敢地跳下了河。」她繼續補充。
銀月微微睜開眼,如果是褐雲跳下河,那桂枝也許......
看見銀月相信了自己,白皎臉上微微一笑,話音一轉,卻說道:「當年如果不是你,元狐一族不會只剩下我一個......可銀月哥哥卻從來沒有向我道歉過。」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的好哥哥。」
銀月知道桂芝並沒有死,求生的慾望頓時再起,他半閉著的眼皮輕輕抖了抖,半晌後才澀著嗓子,輕聲說道:「白......皎,對......不起。」
「銀月哥哥不說大聲點,皎兒怎麼聽得見?」白皎微微傾向銀月,裝作聽不清楚。
銀月只得將音量提高了一些,他閉著雙眼,屈辱地道:「白皎,對不起。」
白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口中卻還是輕柔地說:「不像當年一樣叫我皎兒嗎?」
「皎兒......」
銀月來不及說完,只見白皎的手突然化為狐爪,向身下一掏,一抹鮮血噴濺在她臉上。
「噁心。」
白皎回到空無一人的莊園,她走進客廳。
燈光搖曳著,隨著白皎的腳步,牆壁上的人影逐漸拉長。
孤寂蒼涼的音樂響起,牆上的影子卻突然垮了下來,只見垮落一地的影子中,突然冒出了一支有著尖耳的狐狸影子。
狐狸張開身後的七條尾巴,尾巴緩緩地散開,過了片刻,七條尾巴中緩緩冒出了兩條新的尾巴。新的尾巴像是吹氣般的膨脹,直到與其它七條尾巴一樣散開綻放在狐狸的影子後。
牆壁上,有著九條尾巴的狐狸影子,隨著燭光輕輕的搖曳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