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意識、肉體的自我觀察｜記舞哺

硫磺哺一郎

2024/07/20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Live True, Dance Free - Marjory Smarth

本篇沒有參考任何線上資料，純粹是個人體驗。用於釐清與回顧自己的體驗與想像，在撰寫的過程中延展出沒意識的課題，這就是此篇文的目的。

跳舞是一趟身體堆積的旅程

如題所說，回首遍歷我的人生，專注於舞蹈的記憶裡，可以感受到跳舞是一趟身體堆積的旅程，透過這樣的回放，自己對於時間、心理、身體的感受和以往有些許不同。

跳舞體驗常常忽略了親愛的「身體」

這不是第一次回首遍歷我的人生，我相信大家不一定很常，但應該都會在某些時刻回想自己的一些破碎體驗，並試圖將它串成一條時間線。

以往對於「跳舞」記憶，總專注「美麗出現的當下」、「某個瞬間的感動」、「啟發思想的想法」這些在心靈上與技術上重要且美好的啟發。並將它一一放進腦海中的跳舞區塊中。

而這幾年我認識了哺，引領我接觸到獨立派對，我開始注意到身體的感知。

低頭看著我的手臂，深陷裡頭，從手臂裡再仔細地、專注地觀察我的身體，我驚訝的意識到過往的那些瞬間，除了心靈上的感受，我的身體也同時正在體驗著些什麼、捕捉著些什麼。而它們就這樣悄悄地堆疊在肉體之中。意識往上抽離，看見的是一趟身體堆積的旅程。我體驗到「身體會說話，它述說在意識與外界之間」。

再多談談一點有關於「獨立派對」的舞蹈體驗

正確來說應該是獨立電子音樂派對，太長了簡稱獨立派對好了。

為什麼要特別提到獨立派對？

它與一般夜店情慾流動的目的不同，獨立派對特別專注於聆聽體驗，就是聽好聽的音樂。每個人去到獨立派對可能動機很多，但其中一個目的很明確：「我是為了聽音樂開心而來的」，在派對裡，你不需要勇敢，也不需要逞強，就能夠做你自己。派對場域是一個隔離外面世界的飛地，在這裡沒有人認識你，也沒有人需要認識你，這個空間賦予你完全個體的展現，而台上的 DJ 台，在空間裡有一種神聖性，類似於一種特殊的信仰能量，台下的人們全然的相信並接受 DJ 的放送（這不代表一定要喜歡），感受當下的存在體驗，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旅程。

在這樣的場域底下，對於身體與意識的開展幫了很多的忙，也會感知到與社會上的自己（無論身體與意識）都截然不同的陌生感。為什麼？我的感受是，因為很少認識邊界以內的小我，在社會上總不是看向自己的，而是看向外界來調整自己。除了這個分享，我還感受到，有受過專業訓練的舞者，在這個場域之中對於身體的陌生感，會比一般未受專業訓練的人的感受來得更強烈，這又是為什麼？

「原始樣態」與「專業框架」抵觸的滑稽感

如題所說，身體受過訓練的舞者感受到的是一種：「原始樣態」與「專業框架」抵觸的滑稽感。以下都是我個人的體悟跟啟發，分享給有緣的各位。

發現自己做不到

跳舞感受到某一個階段，某個瞬間，會好奇原始的跳舞模樣。以我的例子來說，就是在獨立派對之中，看見每個人聽見音樂，以最享受的方式運用自己的肢體，跳出身體的姿態，不經任何的意識修飾，直接透過聆聽音樂後得到的慾望，來感召肉體，肉體也未經過任何的軌跡修飾，完完整整的呈現。這被我稱作「原始」。這對我來說是非常震驚的。

聽見好聽的音樂，幸福的慾望直接體現於肉體上，沒有框架，沒有顧慮。它太過美麗且當下，讓我不禁認為，這就是真正字面意義的「舞」「動」，比我看過擁有專業資歷的舞者更能打動我的心。

因此我開始嘗試，發現我做不到，執行之中，隔了兩道牆，第一道牆是意識的彆扭，我無法完全擺脫外界的觀察，以最享受的方式來運用身體；第二道牆是身體的專業記憶，我從小訓練的身體記憶，讓我有既定的身體行動軌跡，線條、平面、點，都有一定程度的塑型，這讓我很難直接打破框架執行。

這或許對某些人來說很容易，但對我而言極其困難。在對自我的觀察上，無論是心思還是肉體，我都是很細膩的人，容易感知到所有改變，也因此很難放開去體驗。

當然寫文章的當下，我已經體驗過，並且已經有放開思想去感受這樣的美好，以下是我的一些小做法：

在身體之前，先意識到的是腦中的體驗，心理交給音樂，放下執著是返回身體自由的路徑。
腦中的體驗是愉悅舒適，將心中的身體邊界打開，消融（當然不可能真正消除）後得到的是寧靜未受阻礙的專注，能夠覺察到身體中心出現的原始慾望（我指得是想使用身體的慾望）
嘗試想使用身體，回到身體的自然軌跡，但身體的專業記憶會截斷你的體驗，而你仍嘗試自然的身體軌跡，透過這樣的行為模仿，開始意識到自己身體精鍊的滑稽。
當你擺脫精鍊的滑稽感後，體驗到的是自然軌跡與專業記憶的揉合，達到隨心所欲的自在感。
以上的過程全部都是動態的，這個動態有兩層，一層是外在世界與自我感受的動態；一層是步驟之間混沌的順序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