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半夜蚊子嗡嗡嗡(一)

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一如往常的平凡日,大家賣力的趕製新一季的時裝,深怕製作不完,一點時間都空閒不出來。此時,一道粗曠嗓音卻硬要裝可愛的高亢尖聲大喊:「晏伶~~你們那有金線嗎?」

 

晏伶抬頭,輕推一下眼鏡,面無表情的瞥一眼:「是你喔,幹嘛。」

 

厚修裝可愛,高亢尖聲大喊:「晏伶~我要跟你借金線~能不能跟你借一點,一點點就好,謝謝~」

 

晏伶稍有不耐煩,說:「材料是琅兒在保管,你去找他拿吧。」輕閉上眼,隨手往後一比。

 

厚修「喔」一聲,快速走去說:「琅兒我要借金線,晏伶叫我找你拿~」

 

琅兒不疑有他的從抽屜拿出一球金線,驟然停下「咦」一聲道:「你又沒準備嗎?一尺夠嗎?」

 

厚修繼續可愛高亢的聲音說:「夠、夠、夠。謝謝~」將拿到的金線捧在手心,心滿意足的回到座位上,認真的修改調整披在假人模特兒身上的粗毛呢外套。

 

晏伶往左邊瞟了一眼,很不屑地冷眼瞧著厚修製作的粗毛呢外套,暗自心想:又在偷偷學我......學人精。

 

時間過沒幾分鐘,一道粗曠嗓音卻硬要裝可愛的高亢尖聲再次傳來,厚修大喊:「琅兒~~可以再跟你要一點金線嗎?我差一點點就完成了,謝謝~」

 

琅兒又從抽屜拿出金線,道:「這次給你二尺吧,應該很夠了吧?」

 

厚修拍了拍自己胸口,愉悅大聲說:「絕對夠了啦!我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完成了~」琅兒將金線剪斷,收起捲成一綑遞到厚修的手中。厚修繼續裝著可愛高亢的聲音說:「謝謝~」拿到金線心滿意足的回到座位上,認真的修改調整披在假人模特兒身上的粗毛呢外套。

 

正當琅兒準備低下頭繼續縫製時,忽感到前方有異樣便往前望去,瞧見晏伶表情凝重,惡狠狠地往左方的厚修瞪去。忽然間,晏伶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正注目著自己,緩緩把頭轉向後方看著琅兒。互相凝視的兩人,臉上表情皆充滿疑惑、尷尬夾雜些怪異,在對到眼互看後,晏伶才緩緩轉回身去,途中再次往左方的厚修瞪去一眼,才真正的將身體轉正,低下頭繼續畫著手中的設計草稿。

 

時間飛快,又不到幾分鐘,一道粗曠嗓音卻硬要裝可愛的高亢尖嗓「又」再次襲來,厚修依然大喊:「琅兒,再給我一點金線~」

 

晏伶終於按耐不住,臉上擺出招牌的等於等於表情「= =」原先拿在手中的筆跟尺重重往桌上放下,沉重「喀咚」一聲。等於等於的表情再加上眉頭深鎖「="=」往左後方轉頭,看向厚修,或許是為了氣質形象,刻意壓抑情緒說:「你是要借幾次?你自己沒有嗎?」站起身,那等於等於再加眉頭深鎖的表情「="=」夾雜一絲怒氣,掃射厚修組上的全部成員一遍,說:「你們那組的材料呢?是誰在保管?」

 

棨搯、裴巫兒、珞碼被質問,也不敢隨意亂動,只敢尷尬「搖頭」示意。

 

厚修嘟嘴笑說:「我就是沒有才要跟你們借啊!反正我只差一點點就快完成了啦~你幹嘛要生氣啊,顯得你很小氣一樣。」

 

晏伶不悅說:「= =你哪是差一點點,都給你三尺,根本夠縫整件外套的邊線了吧。」

 

厚修駁斥:「欸!你講那什麼話,最好是整件,講的也太誇張。」手指了指自己的粗毛呢外套:「真的只差一點點,不信你來看啊!」

 

晏伶臉上「="=」的表情從未變過,極其鄙視「呿」一聲,斜眼狠瞪一眼之後,眼神飄回直接對琅兒說:「不要再借給他了。」

 

厚修聽到晏伶這樣說話,面紅耳赤大聲喊:「不借就不借!小氣巴拉,誰稀罕你們的破爛金線啦!」走回座位嘴裡不斷碎念,大力跺腳,往右邊的晏伶作勢「哼」了一聲,默默從抽屜拿出一球全新的金線。

 

那一球金線耀眼動人,閃閃發光,塑膠封膜完好如初,厚修拿出剪刀緩緩拆開塑膠封膜包裝,碎念:「你們真的很小氣,借一點點會怎樣,是會要你們命嗎?」越說越氣:「啊反正都是要用掉阿,我就幫你們消耗是會怎樣?」

 

晏伶表情仍然沒變「="=」,同組的琅兒、信子、宥宥、瑞瑞,幾人看見厚修從抽屜拿出嶄新的金線球,全都傻眼,你看我,我看你。那錯愕的眼神好似在傳達「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雖然材料只是區區一件小事,但這人的行為未免也太讓人憐憫了吧。

 

信子笑出聲:「哈!厚修你自己不就有了,還跟我們借。」

 

厚修聞聲迅速回頭,裝可愛大喊:「信子~我就是不想拆我的咩,我的是全新的耶。你們的既然用過,我就幫你們快點消耗用光,讓你們再買新的不是更好嗎?」搖晃手中那全新的金線球,半瞇起眼睛,非常輕浮看著信子:「連你也這麼跟我計較?」

 

信子在座位上頓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蝦!」一聲。

 

宥宥冷不防說:「這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吧......是你人品問題。」

 

厚修正在丈量手中的金線,輕浮說:「啊這有什麼人品問題?我不就只是跟你們借而已,宥宥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我跟你講啦,你不擅長說話就還是保持安靜比較好。」

 

宥宥面有難色:「這......」陷入默默不語。

 

厚修瞟一眼,輕視賤笑,單邊嘴角很得意的翹起,轉身彎腰丈量手中的金線,準備一刀將金線剪斷,繼續縫製粗毛呢外套。

 

晏伶回頭看了琅兒一眼,微微一笑,接著轉頭對厚修斥責:「你不要因為看琅兒很好欺負,就故意佔他便宜。」

 

琅兒怒斥:「對阿!你既然有,那你把剛剛借的金線還來!」

 

厚修態度非常高傲,半瞇起眼睛,鄙視說:「還你就還你嘛!你們也太小氣了吧,是有多窮,沒幾尺金線你也要跟我討回去。我告訴你啦,這講出來會笑掉人家大牙。」碎念邊剪下一段金線,丟到琅兒桌上,賤笑道:「賞你啦!不用謝。」

 

琅兒看著厚修丟到自己桌上的金線僅短短五公分,氣到臉脹紅,怒斥:「我們給你三尺!你就只還五公分?」捏起那短短的金線在手中搖晃。

 

厚修態度仍舊高傲,語氣相當輕浮說:「欸!有還就不錯了好嗎?你要求真的很多欸,你不要那五分公就還來啦!」

 

代怡打抱不平說:「嘿嗯,你也太過分了吧!」

 

厚修笑笑大喊:「對咩!他們很過分吼,連這一點小東西都還敢跟我要,真的是臉皮很厚,丟臉丟到家,說出去會笑掉人家大牙!哈哈哈~」

 

代怡眉頭深鎖,嫌棄說:「我是在講你......做人不要這樣,臉皮厚的是你!」

 

愗愗嘻笑附和:「嘿咩,你只還五公分給人家,那是跟你懶覺一樣短的尺寸是不是~」

 

厚修氣憤說:「你屁啦!我有還就已經很看的起他們了啦~」

 

被羞辱到很不爽的琅兒,刻意沉住氣的站起身走到厚修身旁,看著縫製到一半披在假人模特兒身上的那件粗毛呢外套。

 

厚修瞥見,鄙夷一笑:「怎樣?我做的很美吼~好好學學啦!」

 

琅兒瞅了一眼厚修,淫淫賤笑道:「是啊~好美的金線。」立刻從胸前的裁縫包拿出預先藏好的鋒利剪刀,乾脆俐落剪掉打結好的金色線頭,快速將整條金線抽出來。原本就快完成且收好邊的粗毛呢外套,因為縫在邊緣的金線突然被快速抽走,原本平整的粗毛呢面料直接皺巴巴的扭成一團。

 

辦公室眾人見狀,詫異的倒抽一口氣「喝!」還夾雜稀疏的拍手聲。

 

厚修焦急到大力跳腳,激動大喊:「欸!!!你怎麼可以這樣!」

 

琅兒淫淫賤笑,手裡邊捆著剛剛一把抽出來的金線成團。一臉高傲鄙視,冷冽說:「只有這樣做就已經很看得起你了啦!」接著把剛剛那五公分的金線往厚修臉上丟去,輕笑:「賞你!不用客氣~」

 

晏伶手指著厚修,冷冷譏笑:「呵呵,活該~」代怡訕笑:「哈哈哈哈哈。」愗愗笑道:「活該啦!」

 

厚修用力跺腳,雙手抱胸,氣憤吼:「欸!琅兒你不要太過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害我整件外套都要重弄,你真的很白目!」

 

晏伶撫了撫烏黑飄逸的長髮,厲聲道:「你才是最白目,及所不欲勿施於人。」森冷陰寒的眼神怒瞪「= =」

 

厚修激昂道:「欸!不是啊,你講那是什麼話?但我再怎樣白目,琅兒也不可以破壞我的時裝吧!」

 

琅兒鄙視賤笑說:「你也知道你白目?當初你在做這些低級行為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什麼下場。」

 

仁洺在旁捧腹大笑,嘲諷:「阿哈哈哈哈哈,厚修這個賤婢,你真的要下地獄~」

 

愗愗笑笑附和:「哈哈哈哈,嘿咩~超級沒品,沒見過有人臉皮厚成這樣!」

 

厚修怒斥:「關你們屁事啦!我是有怎樣嗎?而且他們不借就直接說不借就好了啊,哪有借出去又收回的道理!」

 

晏伶說:「= =有借有還本來就是天經地義,收回剛好而已啦~」

 

信子苦笑道:「哈,真的,而且你有幹嘛不用自己的。」

 

代怡接話說:「嘿嗯。你幹嘛不用你自己的,硬要占別人便宜。」

 

厚修見情勢不對,說話逐漸小聲:「我的是新的就不想拆開咩......你們的拆過我就幫你們消耗一下......這樣哪有什麼問題......」

 

宥宥冷不防的拋出一句:「死白目。」信子被宥宥罵人的重話嚇了一跳,看向一眼。

 

厚修摸摸鼻子,不斷碎念:「琅兒還硬收回去真的太白目,怎麼可以這樣破壞我快完成的美麗時裝!」彎腰撿拾剛剛被丟到臉上落至地面的五公分金線,小聲說:「哼,你們等著看吧!看我用一比鴨鴨魔法詛咒你們......」

 

愗愗聽到,輕聲嘲笑:「我覺得你的問題很大耶,你還要詛咒別人喔?」

 

代怡笑笑附和:「嘿嗯,你自己白目就白目,這麼多廢話狡辯。」

 

厚修不悅斥責:「好了!他們既然都已經收回,就等於沒這件事情,沒有這件事情就結束話題,不要再講。OK?」

 

琅兒鄙視瞪了厚修背影一眼,斥:「怎麼有人可以這麼頑劣......」

 

厚修在座位上大生悶氣,嘴裡不停的小聲碎念:「馬的......好意思收回。才借這麼一點也要跟我計較,小氣巴拉。是怎樣?太窮是不是啦!連一點金線都借不起,到底是有什麼毛病,有病就去看醫生啦。馬的,操!」

 

晏伶瞟了一眼厚修,接著對周遭的人說:「很遺憾辦公室竟然發生這種蠢事,相信你們的眼睛都非常雪亮,知道誰有毛病。」

 

大家笑呵呵的一哄而散。

 

 

幾天過後,一如往常的平凡日,大家賣力的趕製時裝,一點時間都空閒不出來。一個粗曠卻很愛裝可愛的巨大身影就站在晏伶旁邊,厚修很安靜地凝視好一會兒,遲疑說:「呃......那個......」

 

晏伶抬頭,輕推一下眼鏡,輕問:「你幹嘛?」

 

厚修猶豫了幾秒,說:「呃......沒事......」說完直接跑回自己座位坐下。

 

晏伶在座位上,輕推一下眼鏡,瞟了一眼厚修。

 

過一會兒,厚修又站在晏伶旁邊,安靜地凝視晏伶在畫設計草稿,緩緩出聲:「呃......那個......」

 

晏伶稍不悅道:「你想怎樣?」

 

厚修猶豫了幾秒,說:「呃......沒事、沒事。」說完再次跑走,這次走出玻璃大門。晏伶在座位上用鼻子嘆息,手中的用具重重放下,雙手抱胸,乜著厚修離去的背影。

 

宥宥看到前方晏伶很不爽,隨後上前關心:「厚修找你有事?」

 

晏伶不悅說:「我也不知道,他就一直站在我旁邊,好像想講什麼,但我問他卻又說沒事......」

 

宥宥疑道:「結果什麼都沒說?」

 

晏伶無奈說:「沒有啊,問他就說沒事然後就跑掉......」

 

宥宥恍然大悟,道:「哦?該不會是想像前幾天一樣借東西,可是不好意思開口?」

 

晏伶搖搖頭,沉重說:「不知道。他應該是不敢再借,但他自己都有材料,不要再借他!」

 

宥宥應「好」一聲。

 

午休過後,美好的下午悠閒時刻。辦公室大家都會在這個時候喝點奶茶、咖啡,或吃點點心提提提神。厚修手拿咖啡站在晏伶旁邊,一邊喝咖啡一邊皺眉,沉默不語的盯著看。

 

晏伶一直被凝視,感到很不舒服,不耐煩說:「你到底想幹嘛?」

 

厚修錯愕地吞下口中的咖啡,遲疑說:「呃......那個......」

 

晏伶撫了撫長髮,深吸一口氣,壓抑憤怒情緒道:「你到底想幹嘛?你不要奇奇怪怪。」

 

厚修支支吾吾:「沒事沒事。」說完匆匆跑回自己座位。晏伶不悅的「= =」盯著轉身的厚修,微翻了個白眼。

 

信子好奇一問:「晏伶,我看今天厚修都站在你旁邊好幾次,他找你有什麼事?」

 

晏伶暴躁說:「我也不知道啊......他就一直站在我旁邊什麼話都沒說。」

 

信子蹙眉疑道:「怪!還是他是想借東西,可是不好意思開口?」

 

晏伶很明顯不悅說:「= =不清楚,你跟宥宥說的一樣,但他等下如果又靠近我直接問他。」

 

信子尷尬說:「嗯......看看他到底想幹嘛......」

 

時間飛快,到了黃昏。在大家準備去吃晚餐的前一刻,厚修又呆呆的佇立在晏伶旁邊,沉默凝視。晏伶已經按耐不住,厲森道:「你今天整天一直站在我旁邊,你到底是想幹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厚修一臉驚訝錯愕,無辜眼神眨了眨,盯著晏伶瞧,哽咽說:「晏伶你幹嘛發脾氣......我只是很想稱讚你設計草稿畫得不錯而已,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子......」

 

晏伶無奈說:「= =那你也不用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阿......」

 

厚修立刻澄清:「我就是怕吵到你!才安靜的站在旁邊欣賞......我完全都不敢說話耶......」

 

琅兒說:「其實你可以大大方方的稱讚。」

 

厚修說話聲音逐漸大聲:「我是要怎麼直接說啦!」激昂說:「欸!你都不知道我之前稱讚晏伶喔,你知道晏伶對我說什麼嗎!他都覺得我對他的稱讚,他聽起來很酸很刺耳欸!」音量更大聲說:「叫我還怎麼敢稱讚他啊!!」

 

晏伶無奈說:「= =可是你的稱讚聽起來就真的很酸啊......」

 

厚修憤怒大聲說:「所以我稱讚你,你說我酸就算了,我現在不講話的站在旁邊看,你又對我發脾氣,那你說你到底是要我怎麼樣啦!!!」

 

晏伶百般無奈嘆氣「唉......」一聲,搖搖頭輕視的看著厚修。

 

厚修更加激昂說:「不然你跟我講我該怎麼做!?啊我就很單純什麼都不懂!不然你教我呀?你講啊!!我直接改!!!這樣總可以了吧!!」

 

晏伶表情始終沒變,無奈說:「= =唉......你這是刻意的無聲騷擾......」

 

厚修憤怒道:「我哪裡是故意!我就只是看你畫得還不錯,很想稱讚可是又怕你誤會、刻意曲解我的意思,我都不敢說話耶!!你知道我忍的很辛苦嗎!!」

 

晏伶撫了撫長髮,輕說:「= =反正我覺得你就是一直故意的。」

 

厚修大吼:「你看!你又誤會我,誰會故意啦!欸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呀,為什麼我做什麼你都看不順眼,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跟你相處了欸......」

 

惟廷見狀上前打圓場:「厚修是真的蠻單純,他只是不懂怎麼相處,所以很容易造成誤會。」眼神帶點嫌棄,不屑的對晏伶說:「而且你們兩個在辦公室裡又很要好,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就鬧翻吧?」

 

晏伶質疑說:「= =希望如此。」

 

厚修見有人幫腔,立刻裝可愛說:「對咩對咩~我哪裡做得不好,晏伶你可以直接跟我講,我改!你真的不用這樣對我發脾氣,你一直這樣誤會、誤解我,身為好朋友的我很辛苦,我真的完全都不知道要怎麼跟你相處了......我超委屈你知道嗎?」

 

晏伶搖搖頭道:「= =那你就不要故意騷擾人啊!」

 

厚修駁斥:「我就是沒有要騷擾你啊,我是要稱讚你!」

 

惟廷雙手一攤,嘆氣:「唉......你們兩個都冷靜點吧......」

 

厚修氣憤說:「我覺得阿我覺得,我怎麼做都不對,都會惹你生氣,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所以才這麼故意針對我啊!?」

 

「......」晏伶無語。

 

裴巫兒一臉不屑,心想:我覺得你學啥小啦!

 

厚修露出無辜的眼神,懇求說:「晏伶~假如我下次哪邊又惹到你生氣,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沒有關係,我真的會改進!」

 

惟廷緩頰說:「對啊~晏伶你下次就直接對厚修講吧,這點小事真的不用發脾氣。」

 

厚修笑笑道:「對咩、對咩,你脾氣怎麼這麼差~」

 

惟廷無奈說:「好了。厚修等下要一起吃晚餐?」

 

厚修輕笑說:「好~我今天就跟你去吃晚餐,不理那個壞脾氣的人~」

 

晏伶就這樣保持沉默,「= =」靜靜的看著厚修、惟廷,直至他們二人離開辦公室,隨即轉頭對信子、琅兒道:「你們這次相信厚修他說的話嗎?」

 

信子說:「哈,雖然是真的滿令人傻眼,但惟廷都這麼講了,厚修應該是真的會改吧。」

 

琅兒說:「應該是真的吧?他可能真的是想稱讚你,因為你說過他講話很酸,導致他完全都不敢說話。」

 

信子點點頭附和:「真Der!可能你們平常很好,他很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琅兒緩緩說:「他自己也說他不知道怎麼跟你相處,你下次就直接跟他明講就好,就解決了。」

 

晏伶搖搖頭「唉……」嘆了好長一口氣道:「怎麼又變成好像是我的問題,是要怎麼直接跟他明講。」

 

琅兒疑道:「不是就直接講嗎?」

 

晏伶笑說:「哈哈哈,傻孩子,你們兩個才是真的單純......」

 

信子疑惑說:「嗯?有嗎?」尷尬「哈」笑一聲。

 

琅兒臉上露出「XD」符號,疑惑「啊?」一聲。

 

晏伶輕撫了一下烏黑柔順的長髮,輕道:「我還是覺得他是故意的......我跟你們說過『要了解一個人背後真實的目的,不在他說的話,在他的行動』。」

 

琅兒笑說:「雖然他之前金線那個讓我很氣,但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們也無法得知他內心真正的想法。頂多~以後不要把蛋糕分給他吃,他去吃大便!」又道:「就別再管他啦,與其因為他讓自己一整天的心情變差,乾脆我們一起去大吃一頓~」

 

信子眼睛閃爍光芒,頻頻點頭贊同:「真Der!吃虧就是占便宜,要吃大餐開心一下~」

 

晏伶緩緩露出笑容,道:「^^好吧~看在你們的份上就這樣吧,你們等下想吃什麼?等等......你們收東西也太快了吧!」

 

琅兒、信子一起說:「當然是『地獄麻辣火鍋』!」

 

晏伶冷笑「呵呵」一聲。內心深處總感覺自己好像吃下了不少厚修的暗虧,但在同組隊友的勸說下,釋出內心的一小部分去諒解並相信厚修是純屬無心之過。至於厚修到底是真的有意還是無意而不小心所造成誤會,亦或個性真的是單純,還是單蠢。

 

這,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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