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感覺沒什麼，事後想起來有點毛的故事4

這個故事發生在上一集的大概幾個月前，上一集有說那段時間陷入低潮，因為工作上很不順發生很多鳥事情，這次的經驗就是那段時間發生的一件事。

那時候公司接了一個滿大的室內裝修案，在南港某園區的一個大型展演廳－空間很大，因為要做挑高的天花板，所以要搭滿堂架。

所謂的滿堂架，就是整片的滿鋪水平施工架，也就是說搭起來之後當你走到施工架上面，會是整個平面的施工架，就像是一個在半空中的地面一樣。

這次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出場人物，是這場工程的輕鋼架施工工人，為了敘述方便就稱他為阿隆。

嚴格來說，阿隆並不是直屬我的下包，他是我的下包再發包出去的小包，這個空間的整個天花板都是發包給他做。

阿隆他自己剛剛出來承包工程，所以他沒有什麼錢找其他工人幫忙，幾乎全部都自己來。

所以這麼大的天花板數量要做，又沒有找人幫忙自己來的狀況下，他只能使用最土法煉鋼的方式：花大量的時間做。

阿隆每天早上七點就到現場開始做，中午不休息，做到晚上五點出去買個便當，然後回現場繼續做到凌晨。

持續一陣子之後，阿隆幾乎是住在施工架上面，而且施工時間開始亂七八糟的顛倒，後期的時候有陣子變成白天在滿樘架上睡覺，凌晨的時候施工。

還好那棟大樓晚上並沒有人居住，所以凌晨施工不會吵到人。

因為阿隆這種幾乎住在施工架上的方式，為了節省爬下來的時間，他吃剩的便當和飲料罐等生活垃圾都直接丟在施工架上，上廁所也懶得爬上爬下，除了上大號會爬下來去廁所外，小號就直接去廁所拿了一個幾個水桶當作小便斗。

我跟他說過Ｎ次現場環境要顧好，不要這樣，但怎麼講都不聽。

這次的故事就是發生在這段時間的其中一天，那天業主的承辦突然說要過去現場巡視，得知消息的我趕緊聯絡阿隆整理環境。

原本我在別的工區處理事情，得知消息後我立刻開車趕過去，一面打電話給阿隆，但阿隆死都不接，我心想應該是睡死了，我也只好想辦法先去工區再說。

結果我到現場的時候，業主已經在現場巡視了，我趕緊跟上去跟業主介紹現場。

原本在樓下看其他部分的時候沒什麼太大問題，後來爬到施工架上看天花上方工程的時候就發生悲劇。

好幾袋黑色垃圾袋把動線擠得水洩不通，我一面在前面搬垃圾袋清出一條路，一面踹著躺在後面角落睡覺的阿隆。

「幹，醒來啦！白癡……」 我一腳踹著阿龍的肚子，嘴上還沒罵完，悲劇發生了，業主沒注意到那桶尿，一腳踩進去……

業主的鞋我記得是一雙當時很紅的潮鞋，還很新，就這樣泡尿泡滿。

中間的過程我就不贅述了，反正簡單來說我就被臭罵一頓，順便點了現場超過20條缺失，叫我兩天改完，後來也常常被業主針對，想方設法處理我和扣我錢等等就是後話了。

等我好不容易保證今天會把現場環境整理好，讓業主稍微息怒離開之後，我就帶著阿隆一起開始清潔。

我們開始清著垃圾，丟到垃圾袋裡面。

阿隆：「我先把這些垃圾袋搬下去。」

我：「好。」

阿隆將幾袋已經裝滿的垃圾袋開始搬下去，我則是繼續在清施工架上的垃圾。

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阿隆還沒回來，我把身體靠在施工架的邊緣往下面看，因為室內只有施工架上方的兩盞照明燈，施工架下方很黑暗，看得很不清楚只看到黑黑的人影在下面走動。

施工架下方是舊的觀眾椅，就類似電影院那種椅子，我只看到那個黑影在椅子跟椅子中間緩慢的移動，請各位想一下去電影院看電影的時候，當有人坐在位子上，而你要在椅子中間移動、要調整身體把重心往前、不要去撞到坐著的人的那種動作。

當下我只感到一些不協調的感覺，還沒有想到是什麼問題讓我覺得怪。

「靠邀喔，快點上來清啦，你在下面幹嘛？」

阿隆沒有回話，我又喊了一次，多加了幾句髒話，還是沒人回話。

只看到黑黑的人影往另一邊走去，因為施工架兩側都有設樓梯，我心想阿隆應該是走到另一邊的階梯。

雖然心中覺得奇怪，為什麼不爬離出入口比較近的這一側階梯，但我也沒想太多，就繼續開始清垃圾。

不久後，我聽到另一側有垃圾袋的聲音，想說阿隆在另一側清潔，我就繼續趕快做手上的事。

直到我聽到阿隆的聲音從樓下傳過來：「老羊哥，先吃中餐吧，我幫你買便當了。」

我遲疑了一秒，接著而來的是全身一冷。 我抽出手電筒往另一側走去，發現那邊什麼人都沒有，只有原本攤開的兩個大垃圾袋在地上，但是明明在阿隆的聲音傳來前，我都還聽到這裡傳來塑膠袋摩擦的聲音。

我原本想說是風吹的聲音，但這室內只有一個出口，空調也沒開，所以是沒有風的，這解釋不太可能。

當下的我強迫自己冷靜，趕緊爬下施工架。

我：「你剛剛有上來施工架嗎？」

阿隆：「沒有啊，我剛搬完垃圾想說中午了就先去買便當回來，想說吃一吃再繼續。」

我：「……你去很久嗎？」

阿隆：「十幾分鐘吧，就那間排很多的人便當店。」

我：「你剛剛有看到人出去嗎？」

阿隆：「什麼人？沒有啊。」

我又把一樓的部分巡過一遍，確實沒有人。

唯一的出入口有阿隆在，直到他叫我之前我都還聽到施工架上面有聲音，如果他說的屬實，確實沒有人出入，那我剛看到的人影究竟是什麼？

事後我有問阿隆：你每天都睡在這裡，你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

阿隆說他什麼都沒有遇到，除了晚上有時候會感覺冷之外沒什麼事。（當時是七月盛夏，密不透風的展演廳裡非常悶熱，會感到冷會不會是有什麼其他原因？）

一直到事後過了幾天，我才想起當時看到人影的時候我為什麼會有不協調的感覺。

因為那種類似電影院的椅子在沒有人坐的時候，椅面是會自動收起來的，也就是說，如果要從椅子之間走過去，其實不用用那種很難走的動作，中間是足夠寬敞的，其實正常來說可以直接正常姿勢走過去。

所以那個人影的行動，就好像是在呈現現場坐滿了人而他要走過去的狀況？

難道現場坐滿了看不到的人？

阿隆每天都睡在一群看不到的人上方？

當我想到這個之後，就無法停止去思考那個畫面了。

後來跟阿隆合作更多場工程案之後，才從其他人那邊瞭解到阿隆算是那種完全感應不到靈異方面的事情，但是他身邊會吸引很多東西的體質。

後來他還有遇到很多無法解釋的狀況，但他本人都不會有什麼真實感應，也感覺好像都沒差那樣的粗神經，這到底算是優點還是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