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淑芬老師錄Podcast的時候,她有提到小時候就很會寫作文,會寫也愛寫,有意識到寫作是自己的天命。
其實我在國小的時候也有過一樣的感覺,那時候要寫什麼週記之類的,覺得自己寫得很幽默。對,這是一種自我感覺良好,但我國小時是真心覺得自己有夠會寫。
但應該是到了國小高年級還是國中的時候,我對自己的文字失去了一些信心。那時候的老師會挑出高分的作文讓大家傳閱,我發現了一件事情,我的作文分數跟班上功課頂尖的同學是一樣高分,但我的作文永遠不會被傳閱。
我好像發現了什麼。
隱隱約約察覺了所謂的威權的建立,是先把底下的人分眾,給你一個角色,可能是主角、配角、丑角、龍套、隱形角色,然後讓你安分的活在那個角色裡。
當時的我沒有辦法用文字或語言表達出這種感覺。小時候看包青天的電視劇,雖然跟史實沒有太大關聯,但當你看到皇親國戚是龍頭鍘、文武大臣是虎頭鍘、平名百姓是狗頭鍘,還是多少能感知到分眾無所不在,在現實和戲劇裡都是一樣的。
雖然我有主持陳威諺《發現》一場講座,這樣講肯定是不客觀(但用文字或語言聊繪本來就都是主觀的),這本繪本是我今年看過的繪本創作出版品中,最喜歡的一本。當我看了第一次,眼睛就湧上水氣。
我在講座當天有提到《發現》讓我想到了喬治·歐威爾《一九八四》、村上春樹《發條鳥年代記》。
《一九八四》「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和《發條鳥年代記》的生靈與亡魂。
但當我一再重看《發現》,有了不同的感受。
《發現》是在「除魅」,歷史、謊言、威權的「除魅」。透過什麼來除魅?
透過雨、透過風、透過泥土。
我記得那天的QA有觀眾提問要如何定義威權(或權威),威諺低頭陷入了幾秒的沉思,像是名偵探柯南裡的毛利小五郎。以我對威諺的了解,他是用作品說話的人。
我僭越了主持人的身分忍不住回答了:「如果你可以在一個空間裡,自在的呼吸,威權就不存在。在一個空間裡無法好好呼吸,不管自己有沒有意識到,威權就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