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夏季,暑假!屬於學生的季節,家裡不知怎麼的迷上了採葡萄,在哪座山頭已經忘記,反正老爸總是能正確載我們到達,小時候覺得他很厲害,那時沒有導航,回鄉下一片田野一模一樣的小路也能找到老家的三合院。所以坐車時我唯一能幫助他的,是對著紅燈用念力說:「綠燈、綠燈、綠燈......」,小時候不知道原本就有設定秒數,還以為自己幫了大忙,不過對家人來說,我原本就是奇怪的小孩。扯遠了,總之我們是去山裡採葡萄了,葡萄是母親大人愛吃的水果但我不愛。那時還帶了狗兒去,一隻米格魯獵犬。
雖說牠是隻獵犬,但是是一隻城市犬一輩子很少奔跑。那天牠真的快曬昏了,四肢趴在地板說甚麼也不走,最後是手動扛上車讓牠吹冷氣。採完葡萄大家也餓了,在山裡四處繞了許久,荒山野嶺的出現了一家野味小店,是我們原住民朋友開的。那天他剛剛打獵結束,除了菜單上正常的食材,還請我們嚐試很多沒吃過的食物。其中有一道菜深深刻印在記憶中,不是菜本身而是它的沾醬。
這道菜其實也簡單,山豬肉包生菜,生菜是山中的野菜和平常吃的也不一樣。而佐醬就豐富了,醬裡有百香果、小番茄、香菜、碎末蒜頭、一點點辣椒、馬告?其他真的吃不出來,可能還有些檸檬?吃的時候一片葉+山豬肉加點洋蔥然後加上佐料,包起來,吃掉!哇~真是人間美味!那時還不流行韓劇,臺灣也很少韓國烤肉,而且雖然吃法一樣口味卻差很多。我們邊吃老闆邊胡亂和我們聊天,他也養了很多隻狗兒,有臺灣土狗有米克斯也有米格魯,老闆很喜歡我們家這隻,他說可以幫他獵野兔,還開口和我們要了狗兒。那瞬間感受到父親猶豫了一會,最後吃完還是老實的帶著(x)抱著(o)狗兒回家。狗兒其實沒活多久,那時吃的飼料有問題,腎臟病拉不回來離世了。後來想,其實當時留下牠,讓牠在山裡自由自在的奔跑會不會比較好?
直到現在每當碰到百香果及小番茄的季節,還是想嘗試再做出回憶裡的滋味。也真的做了幾次,但總少了很多味道,有想過是不是莎莎醬呀?味道也不像。去山產店也沒有再看過這道菜了,也忘了那家店到底在哪座山?父親出遊一直是隨興的,就連回家的路也不一樣。也許美好的,永遠是那份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