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別記16--《聊齋誌異》裡的除蟲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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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聊齋誌異》中讀到一篇短短的故事，請容筆者用現代的語文簡要敘述之：

故事主角是一位準備考功名的年輕人，我們姑且稱呼他[小衛]。因為他怕在家被雜事干擾讀書，就住進寺廟裡圖個清靜。不料，室內蝨子、跳蚤、蟑螂等各種討人厭的蟲子很多，常弄得整晚睡不著。
有一天，飯後在床上歇一會兒。忽見一個約兩寸身高的小武士騎著小小的馬，進入室內巡視，手臂上停著像蒼蠅大小的老鷹。[小衛]正訝異之際，又見另一個同樣裝束的武士走進來，牽著一隻體型等同大螞蟻的獵犬。再過片刻，騎馬與徒步的士兵紛紛進來，大概有幾百人，老鷹、獵犬也同樣有幾百隻。這些馴鷹的兵看到空中有蚊、蠅在飛，便放老鷹去撲殺；而獵犬則在牆壁、床上的縫隙到處搜索，一發現有蟲子躲著，立刻咬死吃掉，甚至爬到[小衛]身上亂鑽找尋， [小衛]於是佯裝睡覺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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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有一位穿黃衣服的人出現，一副王者的氣派，鷹、犬立即各自回歸士兵，而士兵們則迅速集合在這位王者兩側。那王者不知說了甚麼話之後，坐上小車走了，士兵們也有序地退散，就像撒豆子一樣，轉眼間消失不見。
後面作者[蒲松齡]加上一段尾巴，以增添真實感。[小衛]撿到一隻掉隊的小獵犬，收留在身邊，餵牠食物不吃，卻專吃蟲子。最後因睡覺沒注意，翻身壓到小獵犬，變成一張扁扁的剪紙。不過，房間內不再有蟲子了。

在三百多年前[蒲松齡]的時代，雖然還不知道蚊、蠅、蟑、蝨、蚤作為傳染病載體的可怕，但它們帶給人類的煩擾，比起有各種殺蟲和阻隔方法的現代，應當更加嚴重，想要驅趕消滅的念頭絕不會輸給今天的你我。一隻一隻抓顯然無濟於事，最好能大規模解決。然而古代菁英把心力都放在讀書考科舉，不懂也不研究自然科學，所以並未發明出甚麼有效辦法，只好寄望於神靈、仙術來幫忙，但終究只能創作出玄幻的故事，以自我畫餅安慰。

時至科技發達的今日AI時代，我相信書中所想像的情節很可能即將得以實現。現代科技已能製造出宛似昆蟲的遙控飛行器，而搜索追蹤技術--包括雷達、聲納、影像辨識等--也日益進步，只要賦予機器昆蟲發射適量的雷射、藥劑或小彈丸之功能，便能達成殺蟲目標。(註)屆時別說房子裡面，即使農田的害蟲也可望加以抑制。

未來除蟲工作也許像在打電動 (圖片取自網路)

擬想有朝一日，你或你的子孫買一套除蟲系統安裝在屋內，包含1.感知偵測設備，能將蟲子3D定位；2.一兩隻機器昆蟲(可視需要增加)，能依系統偵獲的資訊飛到目標附近；3.一副主控面板，螢幕上呈現機器昆蟲的第一視角畫面，由你決定是否按下擊殺指示，或交給AI判斷決定。你掃除蟲害就如同打電動一般。此情此景倘若讓[蒲松齡]復活目睹，一定會驚呆，以為正在工作的人就是那個施展秘術的神仙。

註:在拙作《奇思狂想8--無人機能做出什麼事情?》文中也簡略提及，歡迎參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