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雙向混亂 4-3 惡夢與覆蓋

4-3 惡夢與覆蓋

恍惚間，喬總感覺一直有人在窺視他，他到處把所有的門窗都檢查過，也關好鎖好了，卻聽到有人在偷偷開鎖的聲音。

他開了屋子裡所有的燈，卻忽然全滅，今天他又是住在哪裡？

是他家嗎？是經紀人小果最近會幫他訂比較有安全保障的，高樓層的酒店嗎？場景瞬間轉換到開大型派對的包廂，在那他眼神迷離，他想叫醒自己，明顯是醉了，然後有人在包廂的沙發上想壓上他身體。

在那之間他身上到處都有人觸摸的痕跡。

場景切換，不管是錄綜藝也好，或是私底下劇組、試戲，甚至是跟一些電影導演或製片見面，總是有些特殊的人有特殊的癖好，動不動就靠他的肩，質疑他的性向，摸他的手，說他的關節處都好粉嫩，是怎麼保養的。場景再次切換，他看見那個迷離的自己眼神即將失焦，這是夢，他想大叫讓自己醒來，但他無能為力。

如果是真的是逃不掉，他最多也只能接受那人是安。

但安不行。

「喬！醒來！」喬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浴室，安正在調整浴缸水的溫度。

他正嚇出一身冷汗，但發現自己又一身濕。

「我剛怎麼樣都搖不醒你，你做惡夢看起來身體一直在掙扎，但我覺得現在也只能先叫醒你，對不起，喬，我只能先把你抱進浴缸，我剛用水潑醒你。」

喬頹然就要倒下，安抱住他。

「喬，對不起，我實在想不到用什麼方法，你不要生氣。你現在應該很冷，我幫你沖個澡，然後你再泡個澡。我去幫你弄一杯溫水。浴缸水要等一下，先把身上冷汗沖乾淨好嗎？」

「我沒有生氣，我反而很謝謝你。」

安先出浴室弄溫水，然後準備乾淨的毛巾跟行李箱中溫暖的衣物。

然後發現了喬帶了防狼噴霧。

安閉上眼，深呼吸，回到浴室。

給喬喝點溫水後，「你要自己洗嗎？有力氣嗎？」

喬搖頭。

「是你的話沒關係。」

安聽到這句話，喬其實是坐在浴室的椅子上了，旁邊的浴缸水正半滿，其實快要可以關了，但兩人都沒有心情去理會。安單膝半跪，覺得喬垂憐的姿態竟透露出一種神性，但神怎會害怕被褻瀆，怎能被褻瀆。

他一邊幫喬解幾顆簡單的扣子，褪去上衣，一邊掉下眼淚。

「喬，下半身要洗嗎？還是連著褲子直接沖。」

其實也就剩一件內褲而已。

「你別哭。安。」

「我們這個月明明天天在聯絡，但我卻沒發現你變那麼瘦了，也沒發現你狀況那麼差，你能夠感知惡意的話，那一定是在此之前，受過無數的性騷擾了。」

「是啊，美麗又不是她錯，這句歌詞寫得真好。」

浴缸的水滿出來了。兩人雙腳感受到溫熱的水溫。安轉身去關水，然後去拿花灑。

「安，你眼淚沒斷過。」

安為喬沖水，喬抬頭時，他抓住安的手另一隻手，把安往下拉，安跟著全身濕了。喬吻向他，很深度的吻。

「喬，我要喘口氣。」

喬放開他時，兩人都跌坐在浴室地板，浴室水蒸氣瀰漫。

「我做的惡夢你應該猜得到，我那時在夢裡最後幾乎無法掙脫，最後要失去意識只剩一個想法，如果非得要讓同性碰觸我，那人也只可能是你。夢裡好多人觸碰了我身體各個部位，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髒，是，你說對了，能夠分辨惡意是因為經驗與本能，所以對善意非常執著，對交友非常被動，所以我現在才越來越孤單。」

安聽到時已經不再陷入自責的情緒，他是真的不懂為何神要這樣對待他的小太陽，如水般溫柔的喬，那個充滿能量的喬。

「可能這個夏天的禮物太巨大，所以神給我一點懲罰。提醒我要清醒生活。」

「沒有這種事。我們之間的確是禮物，但是是美好的情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否定這份美好的情感。喬，我們的確互相相愛，愛沒有一定的形狀，顏色，所以我才會在這一個月跟你一起崩潰。」

「不行承認。」

「那就不要承認。不要討論，現在我只想順從我自己的心，『你是我眼裡的彩虹』，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這些都是選擇。」

「是你的新歌。」

「為你寫的。」

「你們為我吵架了嗎。」

「你只要考慮現在的你就好了，如果嚴格的定義的話，那之前我們的行為已經犯錯了，但愛沒有對錯。」

「安。不要輕易突破我的防線，你明知道是你我就沒關係。我不要搞砸。」喬痛哭。

「不會，我只想覆蓋你凌晨以及所有過往的惡夢。」

安輕輕吻上喬的肩，再到胸口，喬發出呻吟聲。

「喬告訴我，夢裡到什麼程度。」

「我不想說。」

「我不知道該到什麼程度。」

「安，我對跟男生沒經驗。」

「你想讓我進入你的世界嗎？我的確聽過朋友們怎麼做，但我怕你之會後悔。我也不想搞砸我們之間。」

喬聽懂不會再有第二次，而且安擔心兩人一次都上癮。

喬噙淚吻上去。

「夢裡手進到後面了。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

安抓了浴室地板旁剛跟衣服一起拿進來的乳液。

「好，我們到這裡就好。」

「但很髒。」

「害怕就吻我。」

兩人互相索求，交纏，喬不斷索吻。

喬的身體敏感，僅是放進兩隻手指進去，喬就已經射了。

他感到羞恥，安自己也硬了，因為光是看到喬哭與喬的呻吟，他也與喬一起達到高潮。然後安幫喬與自己分別清潔好身體。浴缸的水剛是過熱的，安把喬抱進浴缸，「你現在不能泡太久。十五分鐘後出來吧，如果不出來我怕你昏倒。毛巾在上邊，如果需要我就叫我。你出來後我再幫你吹頭髮，衣服我等等放浴室門廊。我先出去把自己弄乾。」

安離開浴室，他知道喬現在需要一個人的時間。

他也是。

然後他聽到喬在浴室放聲大哭。

哭出來就好。他把自己頭髮吹乾，換上一套新的睡衣，反正這次本來就有多帶。然後他躺在床上用手擋住雙眼，默默陪喬的哭聲一同流淚。

他不該了解這情感的。

但這一刻，只有他能救喬。喬之後還會自己繼續待在這裡繼續一個人生活，他決定了，要跟喬當上100 years的超級好朋友。

活了三十多年，受到太多愛的饋贈，也給喬一點愛吧。

總決賽喬要和蓮、傅哥、星凝一起練隱隱作秀的唱跳演大戲，這個舞台在唱、跳難度較高，但演的部分有喬和傅哥一起到是大家和節目組都安心的。

喬的精神狀況恢復很多，但安還是決定能全程陪練多少就陪多少，喬恢復的很好，蓮也一起。他的心算是放了半顆。他自己也有個與喬他們日月組凱隊要合作的舞台，但練習室是緊挨的。而喬還有自己的最後團隊舞台，跟所有哥哥一起的合唱，歌詞分配剛好是安跟喬、蓮一起唱，安總算放鬆不少。

星凝很好奇，喬哥這次回歸後怎麼會瘦得更驚人了，還重新剪了髮型，而且安哥總是盡量陪著練習，安哥在的時候，喬哥的整個人的狀態感覺差很多，似乎很開心，好像比開心更多，小蓮也跟他們更親密的感覺，但中間大家各忙各的，安哥跟蓮很明顯是以喬哥為中心的，尤其安哥在喬哥旁邊時，保護狀態會非常明顯，傅哥在第三次練習則忍不住問出他的疑問：

「安安，你是家屬來盯場的啊？這次回來氣場全開，深怕我欺負喬喬嗎？」

「傅哥，哪有啊，是喬一直傳訊息跟我說好緊張，再加上蓮也在這，我很好奇這個秀啊，蓮在我們的群一直說喬超適合這個秀叫我來看，我們一家三口就來團聚，對啦，就是家屬來看看，看看你怎麼被喬喬欺負，我剛都看到了哈哈！」

「傅哥！你不歡迎我的爸爸來看媽媽嗎？」蓮抗議。

「蓮，你是真喜歡這個網友惡搞啊？」小傅投降。

「Come on, bro.安哥跟喬哥是我永遠最鐵的好兄弟，他們是我的family!」蓮說著就跟安哥hi five，傅哥聳肩。

「喬沒出什麼事吧？」這天殺的人精哥哥，蓮眨眨眼，這該如何應對，他詞窮。

「喬出什麼事，你會不知道嗎傅哥？就算出什麼事，不知道一定也有理由，傅哥，我們都是好朋友了，都想對喬好，喬本人不想說，我們尊重他，而我也不想騙你，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安選擇誠實，避免傅哥去打聽。

謙安跟自己並沒有那麼熟，說實話，聽到他說那麼多話還是第一次，但喬哥很信任他，他都說到這裡了，自己也就聽懂了，難怪這次安跟蓮都採取非常保護跟陪伴的姿態，看來是嚴重的問題，看喬瘦成這樣就知道了。

他也先陪伴就是了，不問也是種保護，他沒有那種八卦心。

「好，你放心。安，謝謝你陪著他，我不多問了，也不會打聽。」

「謝謝傅哥。」小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霎那間似乎看見安眼神中一時的放鬆與緊繃同時存在，他忽然很希望，安很可以一直保護著喬，這麼多年下來，可以讓喬這麼放鬆不忙著照顧別人只顧著玩的，充滿安全感的，似乎也只有安了。

星凝在旁邊聽到一切一愣一愣的，恍惚想起歡慶畢業隔天早上才回房的佑哥，他覺得心驚膽跳。

這幾天晚上安也是和喬睡在一起，晚餐則叫上蓮一起，督促喬多吃一下，這次喬一回來練習，所有哥哥弟弟都覺得他太瘦了。蓮的房間也改到他們隔壁。其實安自己還有房間，但這次喬跟蓮還有安的團隊都帶了送給每個哥哥的送別禮，所以那間房間乾脆都拿來屯放禮物了。

「你好像老媽子，林佑安。」練習只剩兩天的時候，凌晨回房間，喬準備入睡，安還在幫喬確認練習行程。

「不，在蓮眼中，他比較喜歡你當媽媽的角色，我們之後老的話，你才是老媽子。」

「安，我想睡。」

「我之後要忙巡迴演唱會，第一場不能訂在北京，如果你現在沒有我這個抱枕就無法入睡，那你工作狀態就會變差，那就要跟小果姐討論去看心理醫生了，小果姐那脾氣可能無法善了。」

「我都答應你會去上海演唱會啦。」

「聽說你跟飛最近也天天私聊啊。」

「嗯。」

「很好，飛要找你出來玩就玩，不過你不要太早接觸人家女兒。」

「為什麼？」

「審美小時候就提太高，以後找對象太難，小飛已經夠帥了。你還是不同次元的。以前還有點肉，可以像狐狸，最近更像吸血鬼了。」

但狐狸是犬科，他跟了了都屬貓，養貓的和家中的貓咪似乎都認定家中貓奴同屬貓科。喬懶得爭論，他決定直接入睡好了，安最近太會囉唆了。

「對了，我演唱會前看你那時候狀態要空一週還是幾天，我到時候丟歌或選幾首歌給你。我已經上報你是表演嘉賓啦。可惜蓮不能一起，不然我還想我們三個人還有一個舞台的。」

「你現在變成國王，我是乞丐嗎？」

安搖頭。「乞丐結局不好。快睡啦，你只剩四個小時半。」

喬立刻閉上眼，一秒入睡。

還有兩天就是決賽夜，自從前天聽到安哥與傅哥的對話，以及小蓮的反應後，星凝一直想到佑哥畢業晚宴整晚沒回六號房，大家傳訊息給他也沒回，隔天凌晨才發現他回來。

佑哥一回來，發現小夏跟齊齊醉倒，凱凱還很清醒，而且還有星杰來串門玩遊戲，很合理，大家都覺得依依不捨。

星凝隱約覺得他整個人感覺有點不太對，但佑很快先去洗澡。

佑當下只想洗澡，掩蓋掉喬身上的嘔吐味。

『佑哥是不是怪怪的？』

『他回來時是不是還哭了？』

『難道他衝動跑去告白了？』

『跟誰啊？』星杰問。

『喬哥啊。』凱凱很直接回答，其他六號房的人趕緊把他按住。

『按住有什麼用，星杰跟蓮很好，如果是這樣的話，蓮應該很快也會知道，星杰也會知道吧？』小井醉醺醺的說。

『誰跟你們一樣愛玩造謠愛八卦啦，他們不會。喬不會。』佑剛好洗完澡出來，狠狠的打了一下井小娘的頭。

星杰這才被眾人放開。

『蓮從來沒說過隱私問題，他只是不斷稱讚安哥跟喬哥，我認識的喬哥也是很真情實感的人，如果是真心的，他才不會到處亂說！』星杰酒氣上來，整個火了起來。

『好了好了，小井最近cos井小娘過頭了，他也是喝醉了，小井你酒醒了吧，跟佑哥還有星杰道歉。』

小井剛真的是開玩笑的，也知道自己過分了，每次六號房太喜歡開造謠的遊戲了，剛喝的有點飄了，現在是真醒了，凱凱一個緩頰他真的臉都紅了。

『佑哥、星杰對不起，我撕爛我的嘴，我真的沒那麼想，就是平時遊戲玩過火了，喬哥對我也很好的，我這個嘴就是愛玩上癮。我，我現在去找喬哥道歉。』小井是真的完全清醒過來，感覺自己人整個很差勁。

『不能去。』佑哥突然有點顫聲阻止，大家覺得有些不太對。

『我是說，不要去，給我點面子。』

『佑哥，你真的去告白了？』星凝小聲的問。

佑微幅度的點頭，六號房還清醒的全部比讚，星杰大吃驚。

『你們全都知道啊？』星杰問，六號房又一致點頭。

『哥，我敬你。』凱凱又拿起酒。

『凱凱你不是喬哥保鑣嗎？』

『喬哥說了，只擋居心不良的，喬哥應該很早就知道了，我猜？』凱凱說。星杰聽到後，像洩氣的皮球。

『星杰，你不會也⋯⋯？』小井試探著問。

『我還混亂呢⋯⋯』

『啊？又來一個？』凱凱和小井一通大吼，星杰才驚覺這酒喝不得。

『你們剛沒聽到，我什麼想法都沒有，我就是仰慕，拜託各位口下留情，我好不容易才跟喬哥合作上。請把我當是追星，仰慕大哥哥。』

『你之前⋯⋯。』小井繼續試探。

『不是，之前有女朋友。我對天發誓。』

小井跟凱凱笑成一團。佑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我出去一下。』

『佑哥，我真沒有那個什麼競爭的意思，如果凱凱覺得你是真心的，我也相信你。』星杰開口。

『我知道。』佑哥起身，摸了一下星杰的頭，然後就出去了。

『星杰你剛被佑哥摸頭有心動的感覺嗎？他剛好man，我覺得好偶像劇，好帥。』小井摀著心臟湊近星杰問。

『小娘，你拉倒吧，沒有！我才懷疑凱凱咧，這一次公演練習一天到晚都在摸喬哥！』

『不瞞你說我今天傳訊息跟喬哥說，看完他跟傅哥飆戲我覺得我要被掰彎了，他勸我冷靜先想想是不是節目組爆料我前女友的事。』

『哎。齊齊就清新脫俗多了，他是同志，但直接把喬哥當神一樣不敢褻瀆，你們一個個大逆不道！』井小娘嚴厲指責。

凱凱這時候忽然和星杰形成共識，來毆打井小娘先。

但在一旁沒有跟著鬧的星凝卻很疑惑，覺得一切不對。

喬哥第一次拒絕到後來跟佑哥的互動都不是這樣的，而且很明顯是知道佑哥還持續喜歡自己的，但兩人仍是朋友，除非佑哥做出很過分的舉動，不然喬哥不會拒絕的太讓對方傷心，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喬哥很明顯是抗拒衝突的人。但佑哥不可能做出過激的舉動，那到底發生什麼事？

到現在星凝想到那天，忽然覺得那天喬哥一定是出什麼意外了。

但他只敢問佑哥，佑哥會說嗎？如果不問，他怕自己擔心的眼神會讓喬哥察覺。

畢竟決賽夜也還有最終四大組別的團秀練習，所以星凝同時練習著兩個舞台。

【佑哥，等等練習的空檔，我們晚上一起單獨吃飯好嗎？我有事想問你。】

【六號房不是要一起聚？】

【就給我十分鐘吧，我想問喬哥的事。】

那抽空的時間，佑哥直接到星凝房間，跟工作團隊說去星凝那裡拿個東西，很快就回酒店。星凝也說抽空回酒店打個工作的私人電話，很快就回練習室。

只剩兩人在房間時，佑哥表情突然變得很淡漠。

「你想問什麼？」

「哥，我沒有惡意。」

「無論你想問什麼我都不會回答。」

「畢業晚宴那天你跟喬哥沒有告白對不對？喬哥出了什麼事了？」

「你想知道什麼？就我那天跟你們說的啊。」

「佑哥！」

「星凝，我答應了不會說就是不會說，你也是我好弟弟，就不能裝傻下去嗎？我已經對那天很後悔莫及了。」

「後悔什麼？哥你真做了對不起喬哥的事嗎？所以現在安哥要幾乎天天陪練？」

「安天天陪練？」小佑聽到突然頹喪倒下在沙發上，埋起頭來。

「果然只有安可以走進他的心，我什麼都做不到，到這種時候了，明明知道他們就只是知己，我還在吃什麼醋。但就算是這樣安也做得比我好。」

「你果然知道什麼。」

「星凝，你是喬哥哥心中的小星星，你知道這些要幹嘛？」

「因為我也喜歡他！」星凝終於在整個夏令營中，跟自己幾乎是最無話不談的佑哥說出了真實心聲，小佑突然傻住了。

「你，都沒說過。」

「因為佑哥你喜歡喬哥，因為喬哥哥真心實意地疼我，我很早就確定自己是了，在跟喬哥哥考核跳舞的時候他的眼神我控制不住，但喬雲嵐，他說了，他在我眼中看見星星，他只看見我的美好，沒看見我對他的另一面，所以我隱藏的很深，不想讓他知道。而佑哥你更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啊，我不想傷害你們每一個人。」

「星凝啊⋯⋯。」

「可是我偶然聽見傅哥對安哥異常保護、幾乎是天天陪練的疑問的直球試探，安哥應該是不希望傅哥去打聽，傅哥也是喬哥的很久很久的朋友了，也很直球回答，是喬哥本人不想說，傅哥一下就承諾了他不會問。但我跟傅哥不同，我不安，我喜歡喬哥，我怕我擔心的眼神隨時會露餡，我沒有那麼好的演技。」

「那我更不能跟你說實情了。」

「哥！」

「我懂你。但星凝，這時候你幾乎已經確定有事情發生了不是嗎？所以我更不能說。你要打起精神，至少你跟我不同，你還可以當喬的小星星，我知道喬很喜歡你的精緻臉蛋，像洋娃娃一樣，還有兩天練習，跟決賽夜當天的彩排以及你們一起合作的大秀，你還可以以這種形式去陪伴。」

星凝不知如何回應，他很明顯看見佑眼神的羨慕與失落。

「大家最想把舞台做到最好了，那天偶然看見他，好瘦。星凝，你回去練習了，不要因為私人情感拖舞台的後腿。我會為你們的舞台加油的。我先走了。」

佑走後，星凝回到練習室，安哥剛好看到他回來。

「太好了，我正想說我要去排練，喬說你馬上就回來了。」

「喔，我回來太晚嗎？喬哥有事找我嗎？」

「沒有。」安看了他一眼，忽然拍了拍他。

「星凝，謝謝你什麼都沒問。」

「安哥，我⋯⋯。」

「我一直都有隱約感覺到，你很體貼，喬可能只是猜，但喬絕對不會討厭你，喬非常疼愛你，當然，僅次於蓮。蓮對喬來說，已經像是家人了。喬很少主動會碰對自己有好感的對象的。」

安很直白，喬其實正在旁邊補眠。星凝感到心驚動魄。

「謝謝你的真心。麻煩你陪喬啦，不要做奇怪的事喔，哈哈，我去排練了，喔我們另一個排練見。把喬叫醒吧，他差不多該醒了，蓮跟傅哥還有舞蹈老師分別去上廁所了，等一下就回來了。先走啦，決賽夜我們一起加油。」

「安哥！」

「嗯？」

「謝謝你，就所有。」

「想想就你沒跟我撒嬌過，是不是因為我是正宮啊？」

「哥？」星凝在上一次公演跟安哥只合作一次，知道他很喜歡跟亮哥一起搞抽象，沒想到他講完一大段真心話之後，還要再玩一次梗。

「我有跟全組都撒嬌過啦，你們都逗我，逼我對你們撒嬌的！」

「好像是齁？哈哈哈。」

「你們好吵。」喬貓咪醒了，不對，這次瘦的更像吸血鬼伯爵大人回歸的喬美人醒了，他邊打哈欠邊睡眼惺忪。

「你怎麼還沒走？」然後下一句就是看向安。

「早就要走了，再等你的木偶來啊，你這個殘忍又天真的瘋狂木偶師。」

「不要欺負星星。」

「喬哥哥，安哥沒有欺負我，他只是又逗我了。」

「那也不行，星星這麼可愛，林佑安你不要跟你們全組學壞了，就喜歡欺負團寵。」

「好，我走，你們加緊練，我很期待你們的秀。」

「安哥晚點見。」星凝揮揮手，然後蹲下來拍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要扮演好被喬哥操縱的小木偶一樣，他能做的不就是如此嗎？要一直當喬雲嵐的恆星點點，永遠照亮他的夜空。

「星星。」喬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同時練習兩個秀很累嗎？

喬的聲線很溫柔，星凝抿著嘴，搖搖頭，他怕一說話他就哭。

「累了就哭吧，有哥哥呢。」

可是如果是太喜歡你怎麼辦？如果是太擔心你怎麼辦？

喬像是看透他心事一般，擁抱了他，許多哥哥弟弟中，喬其實很少主動靠近誰，除了蓮，大概只有星凝，他其實很早就大概猜到星凝異常仰慕他，尤其第二次考核的跳舞，星凝的笑，像是在看喜歡的人。

但是星凝很會忍耐，十分體貼人，他隱藏的很深，是不想給人任何人困擾，他一直給自己一個巨大的殼，讓喬感到很心疼。

即使在喬的懷抱裡，星凝還是倔強的不哭。

「我不能哭。」帶著哭腔，但沒有掉眼淚。

「你可以不用這麼早熟，你的體貼與善良已經給哥很多安慰了，星凝，答應我，決賽夜我們好好不要留下遺憾，想哭就哭。那之後你想聯絡哥哥，或再也不想看見我了，我都永遠喜歡這個夏令營最懂事的小星星。」

星凝好想問喬哥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不，根本不用問了，他一定都知道了。

他抬頭，「哥哥，你要答應星星，每次看見星星，都會笑著摸摸我的臉。」

這樣我就確定你沒事了，然後我也會一直陪著你，在遠處為你的夜空閃亮。

「好，一起喝杯奶茶，我們就繼續練舞？」喬笑著摸摸星凝像洋娃娃的精緻臉蛋。

星凝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