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做掌櫃的姑娘
隔天，朝陽初升，婧芸帶著滿心期待，踏著輕快的步伐提著竹籃朝塵掌櫃的麵店走去。她邊走邊看著竹籃裡的東西，滿是驕傲地想：「相信掌櫃看到這些東西一定會很開心的！」
到了店前，婧芸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塵掌櫃的身影。「那個，你們老闆去哪了呀？」她詢問昨天總待在掌櫃旁的廚師。
廚師笑著抬頭說：「他在灶房裡整理東西呢！妳先坐一旁吧，一會兒他就出來。」
清晨的市集還未完全熱鬧起來，空氣中透著岐山山頭般的清新。陽光照在空氣中路上的小狗小貓在此自在地生活著，左鄰右舍都會給牠們餵些剩菜剩飯，因此牠們不為食物爭吵，日子倒也和平。就在這時，一隻體型瘦弱的小黑貓悄悄走近，湊到婧芸身旁，聞了聞她放在一旁的竹籃，便抬起頭「喵喵」叫了起來。
婧芸笑著輕輕拍了拍牠的頭：「哎呀，是小貓呀！是肚子餓了嗎？來，姊姊這裡正好有東西給妳。」
她從竹籃中拿出些食物，放在小黑貓面前。小貓立刻低頭吃了起來，尾巴輕輕地左搖右擺，開心地樣子像是在表達感激。婧芸看著牠可愛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沒過多久，塵掌櫃從灶房裡走出來，目光隨即落在婧芸身上，帶著驚訝：「怎麼，今天這麼早就來了？」
婧芸站起身，輕快地說道：「掌櫃，今天帶了些好東西！我可是早早起來準備的。」她把竹籃放到桌上，露出裡頭的幾樣小物。掌櫃微微挑眉，露出好奇的神色。
「妳這麼有心，該不會是想來這兒正式幫我了吧？」掌櫃試探地問道，眼神裡帶著欣賞。
她從包裹裡取出一份略微發黃的手札，輕輕放在掌櫃面前：「這是我從小就習得的心算方法，還有家裡經商時的記帳經驗。」
掌櫃一愣，隨手翻了幾頁，發現裡面工整地記載了各種細密的帳目、記法，甚至還有些獨特的計數方式。他輕聲驚嘆：「這可是門學問。」
「來吧，趁現在還沒客人，讓我教教妳當掌櫃要做些什麼。」塵掌櫃微笑著，把婧芸引到櫃檯旁。
「接待客人最重要的是細心。」他說道，「像那些常來的老主顧，他們的口味我已經摸得很透，有些是喜歡辣的，有些吃不加那麼多油的清淡菜色。若有新品的話妳也可以推薦他們試試看，說不定就會成為我們的新招牌了呢。」
婧芸點點頭，認真聽著，臉上閃過一絲困惑的神情：「光記住這些就已經很難了呢，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嗎？」
「還有呢！」塵掌櫃笑道，「我之前在這兒忙完一天後，還要把賣出的菜一一記錄下來。格式也要固定清楚，還有那些欠帳的也絕對不能忘記，得在粉板上標註，不然就讓那些欠我錢的得逞了!」
他打開櫃檯的抽屜，拿出一個已有些年頭的算盤，珠子在橫梁上下排列著，有些泛黃的木製架子透出歲月的痕跡。「要計算這些，不用這算盤可不行啊，隨著年歲增長過後除了眼睛不好使，腦袋也不靈巧了。」
婧芸看到算盤，眼睛頓時閃閃發光：「這算盤看著眼熟，我父親也用過，不過那個好像更複雜些。」
掌櫃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地說：「妳父親的算盤，是上兩珠、下五珠的那種吧？那可是專門為更複雜的計算，我聽說可是只有做大生意的人家才會有的。我的這種只有一珠和四珠，簡單得多，做些平日的帳目記算就很夠用了。」
婧芸微笑點頭：「對啊！我小時候常看他計算，珠子撥來撥去簡直看得眼花撩亂。但家裡的生意還是全靠他來掌握。」
「這樣看來，妳父親一定精於算帳吧，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塵掌櫃邊撥動著珠子，邊問道。
「嗯，盡是些絲綢生意，還有文房四寶的買賣，我們家附近挺多間私塾的所以很多小孩子都會來我們這裡買。」婧芸語氣平淡，透露著一絲驕傲卻不敢太顯張揚，「從我小時候有記憶起，家裡的帳目都是父親和母親掌握，我有時候也會幫忙記錄一些小額支出，算是幫他們分擔些家務吧。」
「絲綢和文房四寶！」掌櫃驚嘆，「那可是精細的活兒，妳看來對這些也有些了解啊。」
「嗯，就稍微懂點皮毛吧。」婧芸微笑說，「只是偶爾幫父母分擔，但算盤我是沒真正學過，父親常說女孩子學這個沒什麼用處，不過我還是想學看看。」
掌櫃笑著點頭，「那今天就從最簡單的開始吧。來，看好了。」他將算盤橫梁下的一顆珠子撥上，珠子輕輕地發出清脆的聲音，「這是表示1的方式，然後撥動下兩顆就是2。依此類推，5的話便是撥動上方一顆珠子……」他一邊演示，一邊解釋給婧芸聽。
婧芸睜大眼睛，仔細觀察著算盤珠子的變化，似乎突然豁然開朗，喃喃道：「原來是這樣！要表示6，就是上面撥一顆，再撥一顆下面的珠子，對嗎？」
「正是如此！」掌櫃點點頭，顯然對她的領悟能力很滿意，「來吧，妳試試，先把這一面的數字加起來。」
婧芸緩緩地伸出手，撥動珠子時卻顯得小心翼翼。
掌櫃在一旁鼓勵著：「慢慢來，剛開始的確會覺得不太順手，但多試幾次就會熟練了。」他語氣柔和，帶著些許父親般的慈愛。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