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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討厭的維根斯坦的一生(上)

更新於 2024/12/06閱讀時間約 1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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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的正是加在每一個只具備一半天份的人身上的詛咒;就像有人在黑暗的走廊裡用燈火領著你,就在你走到一半時,燈火熄滅,只剩下你自己。
──路德維希・維根斯坦


1911年對伯特蘭・羅素(Bertrand Russell)是十分特殊的年份,他剛剛完成和老師懷海德合著的鉅作《數學原理》,來到學術成就的巔峰,像是跑完一場長達十年的耐力馬拉松而筋疲力盡,羅素說:「我的智力再也沒有從這損耗裡完全恢復。」羅素還不知道,這年深秋他將會遭遇一顆「魔星」,繼承他的學思,也挑戰、顛覆,甚至掀翻他,羅素對其又愛又恨,不知如何是好。

1911年10月18日,一位年輕人冒冒失失地找上門來,出現在劍橋三一學院羅素的住家門前。羅素在寫給情婦的信裡說:「一個陌生的德國人出現了,他幾乎不會說英語。」二十出頭的青年路德維希・維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並非德國人,他出生於一戰前(1889)奧匈帝國的奧地利。〝天才還是白癡?〞他急著要羅素給他一個答覆,他問羅素:「你看我是不是一個十足的白癡?如果是,我就去當個飛艇駕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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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用的人》是2024年秋天開始的寫作計畫:班雅明、卡夫卡、石川啄木、維根斯坦、林芙美子、張岱、陶淵明、宋徽宗、佐野洋子、羅伯特‧瓦爾澤......這個看似毫無規律可循的流星群,是大至戰爭亂世,或者小至個人衰世最微小邊緣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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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認為「情況不會一直如此」的人,終有一天會得到教訓。個人和集體所遭受的苦難當然有個盡頭,到那時事情就不會更糟了,因為全部都已毀滅了。 每個人只盯著自己微小的福祉,無意識地去追求它們,卻沒有動物的原始直覺。
每個人都有一個可以許願的仙女,但是只有很少人還記得自己曾許過的願。因此,一旦日後生活中這些願望真的實現了,也很少有人會察覺到。​ ──〈冬日的早晨〉,收入《一九○○年前後的柏林童年》。 ​
「關於羞恥的記憶比任何記憶都更加細緻,更加讓我不知所措。簡而言之,這種記憶是羞恥的特殊餽贈。」
不是害怕,也不是畏懼,而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空無。世物皆空,人也不例外。需要的,不過是光,還有某些程度的乾淨與秩序罷了。 ​ ──海明威〈一個乾淨明亮的地方〉(A Clean,Well-Lighted Place) ​
莉莉終於艱險落座,開始解放,尿液滴漏完,我用濕紙巾擦拭莉莉的陰部,充滿皺褶與黑色素沉澱如一朵黑色山茶花,是性工作者易受傷害的身體部位。我小心翼翼地擦拭它,穿回內褲,莉莉握著扶手要站起來,又是無數個切割成微積分的疼痛讀秒。
不要溫和地走入那個良夜 老年應當在日暮時燃燒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 雖然智慧的人臨終時懂得黑暗有理, 因為他們的話沒有迸發出閃電,他們 也並不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 ──狄蘭.湯瑪斯巫寧坤譯〈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節錄 ​
那些認為「情況不會一直如此」的人,終有一天會得到教訓。個人和集體所遭受的苦難當然有個盡頭,到那時事情就不會更糟了,因為全部都已毀滅了。 每個人只盯著自己微小的福祉,無意識地去追求它們,卻沒有動物的原始直覺。
每個人都有一個可以許願的仙女,但是只有很少人還記得自己曾許過的願。因此,一旦日後生活中這些願望真的實現了,也很少有人會察覺到。​ ──〈冬日的早晨〉,收入《一九○○年前後的柏林童年》。 ​
「關於羞恥的記憶比任何記憶都更加細緻,更加讓我不知所措。簡而言之,這種記憶是羞恥的特殊餽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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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是顆冷冽的星球。」 艾希克·維雅以此短句揭開這本敘事(récit),在這基調上,我們面對著作者冰冷的語調與見證歷史的難以喘息。看著即將發生的二十世紀(或說有史以來)人類最黑暗的屠殺前,無一倖免。而這黑暗,卻是在光天化日下發生。照耀一切的冷光,冷血正在發生,人類的愚蠢與懦弱無所遁形。 反省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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