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年末回顧送給2024整年度四個字:「揮之不去」。
但如果要說年底想到什麼特別的,「安似莞爾」。
大學英文分組報告,和外國同學(依稀記得好像是某個邦交島國的國家)和學姊一組,學姊去買晚飯的時候,就是「安似莞爾」。
到底發生什麼事?
當時我用不太有自信的英文口語和外國同學溝通,講到某個段落的時候對方明顯露出「?_?
」的表情,雖然我表示可能是我表達不清楚想暫時打住,但對方還是很有誠意想聽我的完整說明。
雞同鴨講一直持續到學姊買便當回來,她馬上找出我和同學溝通的障礙來自「ANSWER」。
「Answer」我發成Ants+will(類似wilson前面wil的發音),跟安SIR的原發音差距已經不是四不像的程度,所以不管放在哪個語意段落,都會讓同學在理解我的話的時候出現一個問號符碼。
同學聽懂以後,發現Antswil就是Answer,露出爽朗的神情笑開,喃喃自語複誦著Antswil和Answer,彷彿這樣念下去就能真的把兩個字詞串在一起。
「安似莞爾」事件的當下,我其實充滿不理解,一部分可能是出自於丟臉的慍怒,一部分則是還不能完全接受自己的錯誤;根據這個詞易用的程度,我出錯的場合和發音不當的頻率顯然是非常可怕的。
後來和高中同學聊起此事,對方還提出一個更突破盲點的事情,讓這整樁鬧劇的荒誕與丟臉程度又提升到一個昇華的層級。
「以前Vicky叫我們改考卷的時候,不是都會講嗎?我們還會學。」同學不解地說。
Vicky是我高中的班級導師,也是英文科目老師,她在請我們把考卷交換批改的時候,會用英文口令請我們傳左傳右,傳前傳後。
「Please pass your answer sheet to the one in front of you.」同學一講我就下意識念出記憶中的話,很誇張的是這裡的answer sheet我發的是安sirSHE,不是自己念的時候的Antswil。
然後過了許多年,我發現了紅髮艾德謬誤。
如果是有看航海王的人,相信對前面兩個名字不陌生,如果你是西洋流行音樂愛好者,相信最後一位你也十分熟悉。
但我就把前面兩個加最後一個變成合成獸奇美拉,在口頭或是文字談論到紅髮傑克的時候都講成紅髮艾德。
但都沒有人糾正我。
是某一天我自己發現的。
有人聽了以後跟我說可以買波蘭機票,但我自己許願可以拿到英國機票聽紅髮艾德(?
滿荒誕的一件事是,一直知道能認作至交的朋友是屈指可數,大概不用雙手,一隻手以內可以數完。
但經年累月發瘋不振作的結果,在戰損裡面不僅有一隻手就能點出來的人不見,還有其他五湖四海的兄弟姊妹以幾乎是5個或10個做為一個單位消失。
朋友的消失與斷聯開啟了永遠的真實體感。
很多人說感情裡面的永遠很不切實際,永遠總是太過遙遠。
但絕交成真之後的永遠每一天都虛無飄渺,卻又真確萬分。
我一直覺得這種沒朋友的低落與焦慮和複雜情緒,換個面向很不尊重現在珍貴的朋友。
留下來的人都很珍惜,可是變成有一個怕的成分在,很難以言喻。
我的確不能說是沒朋友,只是身邊最常放箭的吐槽役,他不會再出現了而已。
ㄑ在最後的幾段話有說「你就繼續裝睡吧。」
「裝睡的人叫不醒。」那句話背後應該直接是這個意思,但因為他跟我說過很多話,所以還有更多意思。
做錯的事情要自己判斷,就像口渴才喝水已經是太晚覺察了一樣,等朋友跟你說你做錯了什麼,其實是一個太晚又太任性的想法;沒有發現朋友有多努力跟你說了什麼,除了真真切切把刀切進幻想的腹裡,不知能怎麼處理。
很多時候我循著ㄑ的建議去決定跟猶豫了很多事,回頭去想也覺得ㄑ說自己是大寶貝或是一些比較苛刻的話其實都還沒到最難聽,也是屬於在刻劃事實,但知道這些只能發現一切都不會變好了。
一直這樣想也就真的不會變好,可怕一點就變胖變自卑變得憤世嫉俗全身地雷(健康胖真的沒關係,但體重增加沒運動整個人有發霉的感覺就不太好)。
想著無法改變的事情,或是努力也沒辦法解套的事,只能是無限內耗,這內耗散發出來的沼氣,有時候還會影響周遭的人。
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搭上去年大安森林公園一邊哭一邊跨年風潮,在2025年底和元旦,舉辦「又在大安森林一邊哭一邊跨年」,現場會放映《愛情萬歲》,據說導演蔡明亮、主演楊貴媚、李康生也確定參戰。
所以有人要一起去嗎?(突如其來)
話是這樣說但真的太冷又太廢太厭倦,自己躲起來結果就明年了的機率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