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責聲明:我不是村上春樹的書迷。
只是好奇創作不輟的他,遲暮之年想說些什麼故事。
我很驚訝,非常驚訝,我沒有想到的是,居然,一翻開就馬上召喚青春歲月所讀不多的,但足以辨識的,關於思春少年與百分百女孩,逃離現實的村上奇妙物語。
讓我聯想了一些人物,盛世光年瘋迷一整個世代的傳奇,當再次期盼偶像復出的那一刻,粉絲究竟是希望看見呈現不同境界的他,還是數十年如一日,堅持塞進緊身皮褲打扮帥氣,盡管嘶吼無力甚至連熱舞都提不起勁但仍然這麼做的他?
這是我自己的困惑,因為我不曉得如何面對已然老去而風華不復的偶像,會期待看見完全不同的他,還是努力回到巔峰時期的他?(搭配著可怕的易容術成了老妖精我們真會開心嗎?)
回到村上春樹。我憑著年輕時的記憶拼湊了許多重複出現的元素,而再次看見這些元素的時候,我翻著他的後記,他自陳這是他早期創作,並且是一篇沒有收錄在任何作品集內的年少之作中篇〈城,與不確定的牆〉,並根據此篇而改寫成長篇《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而忽悠一瞬,從當年的三十一歲到現在的七十一歲,他從一間爵士喫茶店老闆轉職成全職作家,經歷了四十年間對於一些概念與想法的統整與產出後,他想要把這個故事完全化,像是一個必須面對的代表作,於是有了又新又舊的此作誕生:
「就像波赫士所說的那樣,一個作家一生中能真摯地說出的故事,基本上數量有限。我們只是在有限的創作主題中,用盡各種方法以各種形式不斷改寫而已——或許可以這麼說。」
如鯁在喉,他終極一生想拿出來的魚刺,好像都是從無法得到的幻愛開始,再進入一個要自圓其說的幻境裡,看似要尋人,卻總是尋回自己,試圖。
我對於他所執著的情境,無法參透,特別是在總是慾望女體之間,又要努力解釋愛上的是不可言說的靈魂接近,因為不可言說,所以回到慾望本體上尋找出路,但卻從人間遍尋不著他魂牽夢縈的那迷戀,所以成就一個幻想出路,而究竟幻想的是他,還是女孩,已經分不清楚了。
村上迷應該可以很容易對照出許多相似的人物形象、故事場景,連我這麼不迷卻也看過幾本書的都能知曉一二熟悉感,但這樣的熟悉感面對皆已年歲增長而漸漸有了更多想望的年歲時,還執著於將這座城給建造好的村上春樹,我又回到了自己一開頭所提到的偶像困惑之中。
我靠不近這座城,只好留給自己一個紀錄,無關好壞。
村上春樹|時報文化|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