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小说 《高墙之后》第二章:扩散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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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扩散危机


当真理还正在穿鞋的时候,谎言就能走遍半个世界。--- 马克吐温


“这份文件很重要,里面的附件也是。必须走军用快递通道,当天送达肖东源司令员的手里。”朱明非拿着一个写着“绝密”二子的厚厚的文件袋,递给了南部战区通讯部的小同志。朱明非亮出自己的军官证,上面赫然写着“中校”二字。


小同志愣了一下。这些年,很多军官都来自己这儿去运输重要文件,自己也算混个脸熟,可眼前这个人,自己完全不认识,但军官证总不能作假。


“我是跟广州国家实验室的吴副主任工作的。”朱明非继续说,“吴副主任在我们军队还担任别的秘职,我就不方便透露给你了。总之,这份文件必须今天送到!” 


身着军装的朱明非非常笔挺英俊,瘦削的脸庞和微微隆起的肌肉让他从小到大都是女生们的梦中情人。但他从小就在名门将帅的抚养下长大,除了为国尽忠之后从没有别的欲望。他不知道文件里有什么,但他知道吴汉远的嘱托:“这是事关国家安危的机密文件,你暂时没有权限查看 --- 请一定要交给北部军区的肖司令!”


十年前,还是中士的他就遇到了军旅生涯的危机:他的父亲被查处了。说是查处,无非就是作为政敌被打倒了。广州军区改组南部战区之后,人事调动巨大,年纪尚小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亲的派系输得很惨。


还好,吴汉远愿意帮助他。


因为朱明非有脑子。他是那年国防科技大学毕业生中的第一名。他懂生物,懂兵器,也愿意像军人一样吃苦,奉命。他再三请求,把朱明非从南部战区的驻地里接了出来,进入了自己的秘密部队。


这才是知遇之恩。朱明非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吴汉远的命令。吴汉远让他不要查看,他就没有查看。


一天前


回到家里的吴汉远非常兴奋。平常易怒暴躁的他今天对老婆也温柔了不少,他对老婆说:珊珊有救了。


老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只要支持自己的老公就是好的。自己的老公非常厉害,从农村混到了广州市区的大别墅。他不会出错。


况且,她也很爱自己的女儿珊珊。


吴汉远走进书房。虽然他年纪并不算苍老,但他一直保留着一些老一辈读书人特有的习惯。


比如用纸笔写信。


他摊开一张漂亮的淡黄色信纸,拿出自己的万宝龙钢笔。他写道:


肖东源司令员,亲启:


肖司令,希望您最近安好。


非常感谢您两天前对珊珊的哀悼。珊珊死于车祸,我几乎可以断定是金鹏干的。他和他的人在威胁我,想要逼我就范。


你看,人生就是这么随机,人性也是这么劣等。一周前,我几乎决定背叛你,因为你的计划太冒险,我想着,不如老实干到退休和家人享福去得了。但金鹏他们学不会控制贪欲。他们非要杀了我的女儿。没办法,我只能彻底倒向了你。


你也许会意外,为什么在此时此刻我要向你表达我对你的忠诚并不绝对。


因为我决定去死。这是我的绝笔。


一天前,我把我们的计划执行到位了。苏满年的两个优秀学生背了实验的黑锅。不瞒你说,我不认为我可以隐藏很久。这个编造的故事并不完美,早晚有一天中央会查到我的头上。我是个懦弱的人,我不想那些酷刑用到我身上,尤其是我的家人的身上。


你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满洲国会让东三省无数的同胞重获新生。我的祖籍也来自东北的黑土地,我向你致敬。


我前面说,贪欲是人类的劣根性。当年日本人建立的满洲国,就是死于贪欲。如果他们停在满洲,而不着眼全中国,很可能中国人会停止反抗。


所以,满洲国的未来,我希望你谨慎。克制住你的贪欲。如果整个北部军区不愿与一起独立,那就让东三省自己独立。如果东三省有人不愿意,那就踢出去,千万不要奢求所有人的支持。


现在,在这个信封里,你会看到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个小型制冷剂,中间存放着你的圣物 --- 抗体。我把它做成了冻干粉末,请记得在使用时加入复原缓冲液复溶。你的科学家肯定知道。


我测试过了,我的抗体有效。病毒被武汉的人命名为弥厄病毒,至于抗体,你可以自己命名。当全中国被这个病毒打垮的时候,你只需要释放出它,做出疫苗,所有中国人都会拥立你成为新的王。


你会成为摩西,带领犹太人走出埃及。你会成为新世界的王,救世主,上帝。


我所做的这些,你也许会诧异。我不清楚你独立的契机,我也不想清楚,我是科学家,交织的政治利益我弄不明白。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支持你的契机:我恨共产党。我的爸爸在文革中被他们打死。这里没用真正的科学,只有暂时的工具。


写完这篇绝笔,我会带着剩下的病毒溶液,注射给我的女儿。从出事到现在,珊珊一直躺在我地下室的福尔马林。从小到大,我愧对她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总是缺席她人生的重要时刻。我想要弥补她。我会带她永生。


当民众发现政府没有从新冠得到教训,反而让丧尸潮愈演愈烈的时候,就是你独立的最佳时机。


请照顾好我的家人,我已经为他们买好了去沈阳的机票。


祝你成功,


汉远


写完这些,吴汉远便把信纸和抗体装入一个写着“绝密”的黄色信封里。他坐下来,静静地端详着自己的金碧辉煌的房间。


挂钟高悬在房间的正中央墙面,仿佛一位无声的守卫,冷峻而庄严。它出自英国钟表巨匠托马斯·汤姆皮恩之手,整体以乌木与黄铜打造,色泽深邃而厚重。钟体线条流畅,呈现出典雅的巴洛克风格,顶部装饰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鹰,象征力量与荣耀。


钟面镶嵌着一圈精致的金边,刻度以手工雕刻的罗马数字显示,字形优雅而古典。中央的指针由抛光铜制成,纤细如柳叶,却散发着冷冽的光泽,仿佛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得无可挑剔。钟面下方是一扇半透明的玻璃窗,可以隐约看到复杂而精密的齿轮系统在缓慢运作,每一颗齿轮都被抛光至镜面般的光滑,彰显着手工技艺的巅峰。


钟体底部还嵌有一个小型日月相盘,白天时太阳的图案缓缓移动,夜晚则是镶嵌着碎钻的月亮,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表盘上悠然滑过,既是一件实用的计时工具,又是一件令人屏息的艺术珍品。


每隔一小时,挂钟都会发出低沉而悠长的钟声,音色浑厚如大提琴独奏,余音缭绕在金碧辉煌的房间中,为这片奢华之地增添了一丝神秘与庄严的气息。吴汉远凝视着它,仿佛在时间的流逝中寻找某种答案,亦或是在这精致的机械运作中品味自己命运的轨迹。


武汉病毒所的小方送的,就为了当个破研究员。


吴汉远想着,不由得心里一乐。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维多利亚时期的红木长桌,桌脚缠绕着手工雕刻的金龙纹饰,每一片龙鳞都细腻逼真,仿佛能感受到它们的威严与气息。桌面上铺着一块天鹅绒桌布,四角缀有金色流苏,映衬着一盏高脚水晶台灯,灯光投射下,仿佛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梦幻的辉煌中。


广州工业大学的王教授送的。。一把年纪了,为了点功名利禄也是豁得出去。


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法式雕花座椅,椅背和扶手以象牙制成,镶嵌着碧绿色的玛瑙装饰,椅垫则以手工绣制的丝绒包裹,图案是一片翻涌的云海,令人联想到天地浩渺之美。窗帘厚重而华丽,选用皇家御用的丝绸织就,上面绣满金线编织的花纹,轻风拂过时,如同波浪般缓缓起伏。


北部战区那个姓刘的炮兵军官吧?叫什么名字来着,忘了。


“四十七年。”吴汉远看着满屋子的战利品,不由得缓缓露出微笑,“从那个破农村走出来,走到这里,我用了四十七年。”


“我有人的情感,所以我支持肖司令。我有绝顶的智商,所以我成为了中国的病毒巨匠。我有感恩之心,所以我不希望共党彻底垮台。”吴汉远喃喃自语着,慢慢拿起信封朝着书房外面走去,“只是,谁他妈上去都一样,坐在最上面的人换了,党不还是党?成吉思汗来了中原都是中国人,肖司令成功了,也他妈是共产党!”


“但最重要的是,我是科学家。”吴汉远轻声说,“我还是一名父亲。”


他的眼角闪出诡异的光。


把信封交给管家,嘱咐他等到下午三点朱明非来取之后,吴汉远就拿着剩下的病毒溶液缓缓走进了地下室。


吴汉远缓缓走下地下室的台阶,台阶在他脚下发出微弱的回响。地下室的装修远超普通人的想象,地板铺着防滑白瓷砖,墙壁刷成了无菌感的浅绿色,中央摆放着一台铝制手术台,边缘附带着精密的仪器和无影灯,冷白的光线将整个房间照得纤毫毕现。角落里一个黑色的大桶尤其显眼,桶身贴着“危险品”标识,桶口密封,但隐约能闻到一丝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


他走到黑桶旁,戴上手套,费力地打开桶盖。刺鼻的化学气味迅速弥漫开来。他的眼神凝重却带着一丝古怪的温柔,注视着福尔马林中浸泡的女儿尸体。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皮肤苍白,四肢瘦小,闭着的眼睛里仿佛还留有未完成的梦。


“珊珊,爸爸来了。”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吴汉远取出一双长臂防护手套,伸入桶中,轻轻地将女孩的尸体抱出。她的身体柔软而冰冷,福尔马林顺着她的头发和手指滴落。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手术台上,用一块干净的纱布擦去她脸上的残留液体,露出了她本该天真无邪的面容。


他取出一只装满深红色液体的注射器,针头闪着寒光,里面是经过他数年实验改造的弥厄病毒。他深吸一口气,稳稳地将针头刺入女孩胸前的心脏部位,缓慢而精准地推入病毒溶液。注射完成后,他放下针管,双手颤抖地将女孩的小手放进自己掌心,仿佛期待奇迹降临。


“你会回来的,珊珊。爸爸会让你回来。”他说,眼中泛起泪光,但唇角却扬起一丝扭曲的微笑。


潜伏期只有十分钟。他没用时间继续温泉,飞快地将女孩的尸体装入一个普通的黑色塑料袋中,搬上了自己停在地下车库的SUV。车辆启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中显得格外刺耳。吴汉远驾驶车辆穿过静谧的城市街道,最终停在了一个繁华的商业街附近。


街区灯火通明,行人络绎不绝。他将塑料袋搬下车,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处显眼的长椅上,脸上依旧挂着那种奇怪的温柔。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刚刚好。从注射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九分半。


他迅速回到车上,发动引擎,缓缓驶离街道。行驶不到五十米,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尖叫声,随后是玻璃破裂和物体撞击地面的声音。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步伐僵硬却迅速,扑向周围毫无防备的人群。


女孩变成了一头丧尸。


她张开嘴,尖利的牙齿咬向最近的路人,伴随着撕裂声和鲜血喷涌。人群迅速变成一片混乱,人们四散奔逃,却在她的利爪下接二连三地倒下。她的动作越来越迅猛,仿佛本能中埋藏的杀戮欲望彻底释放了出来。


吴汉远注视着这一切,嘴角慢慢扬起,像是在欣赏一幅完美的画作。他知道,自己创造的病毒已经开始展现它真正的威力。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个开始。


他淡然地走下车,看着重现生命的女儿,眼角泛起了泪光。


我不是一个好爸爸。但我是一个厉害的爸爸。爸爸带你回来了,你也带走爸爸吧。


变成丧尸的女儿转过身,紧盯着微笑的吴汉远。


你会有意识吗?你会知道我是你爸爸吗?


如果在平时,吴汉远一定会抓一大堆丧尸,详细地进行各种活体实验,把丧尸的各项指标,功能,意识都实验出来。但现在的他一心求死。


他张开双臂,像年幼时蹲着身子张开双臂拥抱在地上搭积木的女儿一样。


珊珊没有辜负他。她飞扑过来时,迅猛的动作让他想起女儿五年前学跆拳道时的飒爽英姿。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金鹏坐在南方战区的总指挥室,看着墙上大屏幕各个角度播放着中山二路商业街的惨状。一群类人的怪物,疯狂地撕咬着拥挤的人群。他们的攻击没有特定目标,甚至可以说见人就咬。他们的运动能力远超正常人类,与他们搏斗的人类几乎都死在了他们利刃一样的牙齿下。一个人倒下了,很快就会站起来。不管他倒下前有多么懦弱恐慌,站起来的那一刻就成了恐怖的猎手。


“参谋长,我已经让作战指挥部派七十五军七十五旅离事故现场最近的一个排去现场了。”秘书说。金鹏的身边,围绕着整个南部战区最重要的几个核心人物。除了政治工作部的领导不在以外,副参谋长,司令员,副司令员,全都聚集在这个特殊情况才会派上用场的紧急指挥室内。


胡明成对于金鹏和秘书之间单独沟通的语气非常不愉快。他是南部战区的司令,任何突发情况都理应由他领导。


金鹏却还在火上浇油:”小王,立刻给我接通公安厅!“


秘书答应了一声,最右边的屏幕淡下去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张沉重严肃的中年男人的脸。


”杨厅长,十分钟过去了,你们的警察怎么还不在?“金鹏高声问着。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明明看上去斯文,却非要学着军队痞痞的样子发问。


”金参谋长,警察在路上了。一开始有两三名辅警在巡逻,可他们的武器根本阻止不了这些怪物。“杨厅长眼神轻蔑,并不把军队看作高自己一等的机关,”我一向强调,基层民警也应该配枪,五年前,不就是你搞了个肃清计划,把你的长臂伸到我这儿,把基层警察的枪都夺走了?要调出有枪的警察,可就不容易了,那都是特警,出警速度未必有你们快。“


金鹏看杨宇镇在这种关头还呛声自己,不由得怒从心中起。胡明成听出来杨宇镇和金鹏之间的不愉快,便心平气和地接过了话:”杨局长,辛苦警察同志们加快点速度了。我们七十五旅的一个排也会去协助你们。“


一听”协助“二字,金鹏更生气了。七十五旅,是大名鼎鼎的”丛林猛虎“特种作战部队,番号甚至可以追踪到薄一波和阎锡山共同领导的”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在对越战争中,丛林猛虎也让越南人头痛了很久。这已经属于是南部战区的秘密武器了,居然要去”协助“一帮废物警察?


更何况,现在七十五旅的旅长可是我金鹏当年的军校同学!胡明成这么说,就是明摆着打压自己。


杨宇镇听到胡明成谦虚的言辞,语气立刻缓和了:”这种紧急情况,我们可以义不容辞。我会通知派遣的特警队,到时候他们全听你们的人的命令。“


金鹏这才缓了一口气。他说:”杨厅长,还有一个事情我要和你说。政治工作部的同志刚才找到我,再次和我强调了政治宣传上我们要注意的心眼。根据天眼系统的识别,在事故中心200米开外的“慧心”咖啡店内,有一名澳洲ABC电视台的驻华记者,名叫凯茜,二十七岁,金发碧眼。你们的人一会儿把她先控制住,免得她把消息给了澳洲人。“


”我接到的命令是控制局势,剿灭这些怪物。抓记者,不归我们管。“杨宇镇懒洋洋地回应金鹏,”她又没做错什么,按什么理由抓她?“


金鹏急眼了:”难道我军队去抓人?岂有此理!什么命令不命令,我的话还不是命令?”


杨宇镇不慌不忙地回答:“我是广东省公安厅厅长,我的命令来自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部长李元,你不是我的领导,没权利对我下令。如果你很在意,可以现在联系李元,让他给我下令。胡司令,还有什么事情,请随时和我联系。“


说完,杨宇镇就单方面中断了视屏通话。金鹏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秘书,希望她为自己说电话挽回颜面。胡明成倒是一脸得意,虽然警察方面没给自己提供多少支持,但杨宇镇一直在挺自己,呛金鹏,让他的自尊心非常满意。胡明成故作沉稳地把手搭在金鹏的肩上,说:”行了,我知道你的担心。我现在就联系吴汉远的部队,看看这是不是生化武器,顺便让他派人把这个凯茜抓了。给我连线吴汉远。“


屏幕上出现的确实一个年轻男人俊俏的脸。”朱明非?我要联系你们总指挥吴汉远,快给我转接!“胡明成说。


”胡司令,我们刚刚接到的消息,吴汉远已经在事故中去世了。我是副指挥,现在由我接任华南军事生物防护中心临时指挥。“朱明非的语气里带着忧伤,让胡明成有些惋惜。胡明成便放轻了自己的语气,说:”确定死的是吴主任?“


朱明非点点头:”是的,公安部门已经确认了。相貌匹配程度99.99%。“


胡明成一愣神,话头就立刻被金鹏抢了去:”朱指挥,现在我需要你的部队前往现场,探测是否有生化武器袭击的可能,并做好一些处理。顺便,在“慧心”咖啡店, 有一名来自澳大利亚。。“


朱明非生硬地打断了他:”金参谋长,我直接听命于南部战区司令员,不是你。“


放在平时,朱明非肯定不会这么刻意地打断他,毕竟不光彩的家族史让他学会了低调。可是吴汉远和金鹏起过矛盾。金鹏不希望广东实验室多出一个生化部队,听命于南部战区的领导 --- 将来如果共党垮了台,被国际社会清算,自己的战区里有个生化部队,这怎么解释?因此金鹏总在处处打压吴汉远,希望他的部队被撤销。朱明非一心想着报答吴汉远的知遇之恩,因此也对金鹏没有好脸色。


胡明成满意地点点头,瞟了一眼羞红了脸的金鹏,说:”小朱,你现在就带人去吧。有了情况再和我汇报。“


朱明非回答:”好。“挂掉视频,他转身对着全套防护服的一队人马说:”时间紧急,就你们几个跟我走吧!对了,我再强调一次,昨天发生的一切,吴汉远和两个大学生之前的事情,万不得对任何人泄露!昨天的事情以南方都市报王琴的文章为事实。记住了吗?“


”记住了!“七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只有最矮的一个女队员小声说:”中校,可是万一今天的病变和昨天有关。。“


朱明非立刻打断了她:”那就更不可以和任何人透露!我们要和今天的事情彻底斩断一切联系,否则哪怕你是清白的,一点微小的联系也会早晚成为别人扳倒你们的武器。“ 那个女队员立刻点头称是。


军,警和生化部队几乎是同一时刻到达了事故现场。”丛林猛虎“的领头人是一名身材矮小但孔武有力的男人。


他身穿全黑战术作战服,衣料紧贴身躯,却足够灵活。胸前和肩膀处装有防弹护甲,带有迷彩涂层的纹路仿佛为他们增添了一层丛林野兽般的伪装。战术背心上装载着各种模块化装备:弹匣、急救包、小型无线电通讯设备,还有多功能工具刀,每一件器物都整齐有序地安插在其位置上。也他的头盔是先进的智能化装备,覆盖了整个头部,装有内嵌式通讯系统和热成像显示屏,镜片外部还能自动调节光线,适应昏暗的环境。每顶头盔上方还固定着一支迷你摄像头,用于实时记录行动过程。


这装备,看得朱明非心神荡漾。如果不是父亲出了事,本来他也可以为这样的特种部队效力。


”我叫马腾霄,75旅8连2排排长,很高兴与各位合作。“这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操着一口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对着朱明非说。一看各部队的领导人正在会晤,特警队伍里也窜出一个人,说:”广州特警一大队三中队‘猎隼’突击分队队长,陈韬。“


”华南军事生物防护中心临时总指挥,朱明非。“朱明非和二人握了一下手,"马排长,军事行动你是专家,有什么需要你直接下命令。我和我的人主要负责生化相关的排查以及消毒措施 -- 假如必要的话。“


陈韬愣了一下,问:”这是个什么组织,朱指挥?“


朱明非还没说话,马腾霄就瞪了一眼陈韬:”秘密军队,懂吗?“ 马腾霄故意把”军队“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乎要强调自己和朱明非才是同一伙人,你只是个外人。


陈韬没说话。


朱明非对身旁一个高壮的防护中心队员说:“马强,你立刻组织防护中心队员,从现在开始,这片商业区成为你和防护中心的核心任务地。所有行动必须严密执行,一丝一毫的失误都可能让我们全盘皆输。第一,你必须立即对商业区进行全面封锁。”朱明非拿起地图,指着几个关键路口,“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都封死。不允许任何平民出入。陈韬,你联系警察局,派机动小组24小时监控。如果发现任何丧尸,立即击杀。必要时可以采取极端手段,目标是确保暴乱扩散到外围区域。”


“明白,朱中校。”马强点头,表情凝重。


陈韬说:”丧尸?军队内部已经有共识了?这是科幻小说里的丧尸病毒吗?“


朱明非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一些话,尴尬地挠了挠鼻子:”也不是确定的,只是我们防护中心的人叫得顺口罢了。目前初步判断是病毒,通过血液传播。各位,千万不要被咬伤,否则立刻击毙。“


马腾霄点点头,陈韬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在参与历史。


“第二,请与军警协作,对零号病人进行捕捉和初步控制。”朱明非的目光更为冷峻,“零号病人极有可能还滞留在这片区域。他是病毒的初始感染源,体内可能带有重要线索,甚至是抗体生成的关键数据。行动必须隐秘,不允许有任何外界干扰。”


“是。”马强用力应了一声,眉头紧锁。


“第三,这片商业区是一个复杂的高楼网络,既有地下停车场,又有通向其他区域的暗道。”朱明非继续说道,“我需要你和军警配合,调集地形专家和无人机小组,对整个区域进行彻底扫描。每一个出口、每一条通道都要掌握在手中。不允许遗漏。”


“最后,”朱明非停顿了一下,语气更重了一分,“病毒研究所提供的初步数据表明,病毒具有极高的变异性。在捕捉零号病人后,立即进行消杀和健康监测。”


马强抬头,目光与朱明非交汇,似乎有些犹豫:“朱中校,零号病人可能已经出现严重变异,普通士兵是否真的能控制住?”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别无选择。”朱明非直视马强,声音坚定如钢,“我们必须拿下他,死活都要。因为零号病人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也是病毒彻底失控前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这次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马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马强果然是个傻大个。朱明非心里这么想着。


这么重要的指挥决策,他全部交给了马强,马强一点都不疑惑。换成是别人,一定会好奇朱明非去哪里。


他要亲自去捉拿凯茜。


但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害怕外国媒体的口舌,毕竟这些都是文宣部的事情。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逃离现场。


他是这里唯一知道真实情况的人。这些丧尸,分明就是昨天在地下五层的弥厄病毒。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相信一定是吴汉远主动释放了病毒,尽管目的不明。无数的丧尸汇聚在这里,没有重武器根本无法彻底消灭。就算这些军警能有活口,感染区域也一定控制不住。那些政客懂个屁的病毒,懂个屁的科学?


没有必要送死嘛。


他穿过一个街角,发现凯茜早已不在慧心咖啡馆里。可这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太容易识别可:


朱明非抬头的瞬间,视线穿过车流与人群,凝住在前方约一百米处。她身穿浅色风衣,头发被风轻轻吹起,低头抱着包,似乎并未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朱明非调整呼吸,压下心头的波动,迈步向前。动作看似随意,但步伐稳健且隐蔽。他知道自己不能惊动她,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她带回去。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朱明非开始观察凯茜的细微动作。她走路的节奏有点快,步伐略显凌乱——这不是悠闲散步的状态,而更像是在躲避什么。他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凯茜的脚步渐渐加快。刚开始,她以为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也许是想尽快到达某个地方,也许是风吹得有点冷。但随着路过的车窗反射和街头行人的目光映入眼帘,她感到了一丝异样。


她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包带,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后背似乎有一种无法忽视的视线,让她隐隐觉得不安。她回头张望了一眼,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显得很平常,没人特别在意她。但那种被盯住的感觉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强烈。


凯茜吸了口气,低头继续快走,却发现身后一个人影正在逐渐靠近——对方走得不算急,但每一步都精准地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的身体猛地绷紧,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有人在跟踪她。


她不再回头,但每一根神经都在警惕地感知身后的动静。她放缓脚步,试图调整方向,走进人更多的区域。然而,那脚步声依然如影随形。


“别跑!”朱明非低吼一声,加速追赶。


凯茜根本不敢回头,拼命地穿梭在狭窄的小巷和拥挤的人群中。她熟悉这一带的每一条小路,像是灵活的鱼,迅速找到一条条看似隐秘的逃生路径。然而,她能感受到背后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朱明非在后面穷追不舍。他冷静地计算着凯茜的路线,每次转弯都会在她逃跑的轨迹上精准地切入,用速度和耐力逼近她的身影。


终于,凯茜跑进了一条死胡同。她停下脚步,满脸惊恐,回头看着追来的朱明非。身后的高墙冰冷而绝望,几乎让她窒息。


“跑不掉了。”朱明非平稳地站定,目光犀利,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凯茜咬紧牙关,手指在身侧微微颤抖,但她没有退缩。“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却努力保持镇定。


朱明非缓缓靠近,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凯茜 · 吉拉德,澳洲abc广播电视台驻广州记者,我怀疑你是间谍,请跟我走一趟。”


凯茜的中文不算标准,但非常流利:”你没有权力!请你给出证据。“


朱明非轻笑着:”你真是白来中国了。“

反共是核心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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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通過主人公莫梭的冷漠態度和他的人生經歷,深刻地探討了存在主義和荒誕哲學的核心問題。以下是我對這本書的閱讀心得,帶你一起走進莫梭的世界,理解他的迷失與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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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是世界各地持續發生的題材,需要記者親身去記錄與呈現。《帝國浩劫:美國內戰》以戰地記者視角,呈現戰爭如何從各個面向改變國家的樣貌,以及記者在戰地如何面對內心掙扎。觀眾透過電影可以更深入瞭解戰爭對人們造成的影響,以及媒體在報導戰爭時所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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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理的背後,是如同幽靈鬼魅般牽制著多數人的,由社會上一小群精英分子所制定的禮儀準則。布紐爾在現實人生中,發覺自由與權力不過是同一坨血肉模糊的團塊,同時也在他一生中少數記得的夢境裡,發覺自由思想與自由意志,其實就是稱之為命運與機運的權力宰制。因此,無論向左向右欲找尋的自由和權力,到頭終是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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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浩劫:美國內戰》以記者的中立視角、採用平實的風格敘事,確實規避掉如《現代啟示錄》那樣意在反戰卻浪漫化戰爭的問題,並且有力地提醒大家,一旦進入戰爭狀態,就沒有文明討論意見的空間了,只剩下求生存與殺敵。至於明瞭這點的人們在真實世界裡有沒有辦法阻止戰爭發生?就是個令人傷感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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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戰爭抹殺了人性,還是毫無感情的殘殺即是人的劣根性?原本對勝利還抱有一絲希望的他,在戰爭的摧殘下漸漸逼出人性卑劣的黑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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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戰爭」及「戰士/戰犯」這些大的概念,做了非常多元化、個體化的理解。這也是大逃殺系列及反烏托邦作品讓人沈迷的點。面對空降或世襲的遊戲規則,基於生命經驗乃至於使命、身體能力與生存之道,採取不同的生存方式。此外,更展現了幾種超越自己生命,也想守護的東西,以及基於這樣的價值認同,所採取的生存(戰鬥)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