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記》第六十一回:《豬八戒助力敗魔王 孫行者三調芭蕉扇》
《黑神話:悟空》第五回:日落紅塵
書接上回,牛魔王與孫悟空、豬八戒,還有火焰山土地戰了一夜不分上下,牛王小妾,玉面公主的手下前來助戰,打退了悟空眾人。悟空見久戰未果,牛王又躲回洞中,說:「這廝實在驍勇,老孫與他從昨日戰到今夜,你倆來接力,苦鬥半日一夜,現在他緊閉洞門不出,怎麼辦?」三人交換訊息,討論了一番,師父唐僧還眼巴巴地在路上等,而且也沒別條路走,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再上。
於是,悟空、八戒領著火焰山土地,以及土地的陰兵,直接打碎玉面公主摩雲洞的前門,闖入裡面,乒乒乓乓亂砸。牛王正在裡面跟玉面公主抱怨孫悟空,聽到前門被打破,怒氣又發,披上戰袍,拿了鐵棍,從裡面邊罵邊衝出,三人互相叫罵,再次打成一團。三把兵器打得叮噹響,來回攻防遮攔互不相讓,又打了百十餘回合,八戒突然發起呆性,仗著悟空在旁邊守著,舉起釘耙只顧著拼命亂築。牛王一時招架不住,急抽身,搖身一變,變做一隻天鵝,趁亂飛走。
八戒和土地不知道牛王跑去哪了,滿地亂找,悟空笑著指著天:「他變成天鵝在空中啦!你們兩個打進洞中,把群妖剿除,拆了他的窩,老孫與他比拚變化!」大聖收了金箍棒,捻訣念咒,搖身一變,變作一隻海東青,颼得一聲鑽入雲頭,直落在天鵝身上。牛王見狀,立刻變成一隻黃鷹,反身要來啄海東青。悟空變成烏鳳,牛王又變成香獐鑽到山裡。悟空看了,變成一隻餓虎要來吃,牛魔王馬上變成金錢豹反咬,悟空見了,直接變成一隻金眼狻猊,牛王急了,變成一頭熊,悟空打個滾,變做一隻大象。
註1:狻猊ㄙㄨㄢㄋㄧˊ:類似獅子的野獸,會吃虎豹。明代把狻猊列入「龍生九子」變為神獸。
牛魔王沒辦法,現出法像原身:一隻大白牛,頭如山嶺,眼放金光,兩隻角像兩座鐵塔,連頭到尾有千餘丈長,從蹄到背有八百丈高,牛王高叫:「潑猢猻,如今你奈我何!」悟空也現出原身,大喝一聲:「長!」竟然長成身高萬丈,頭如泰山,眼如日月,手執鐵棒,往牛頭打下去!牛王硬著頭,用角頂向孫悟空,這一場,驚天動地,撼嶺搖山,兩人大展神通,驚得一路隨行的眾神、金頭揭諦、六甲六丁、十八位護教伽藍都來圍困牛魔王。牛魔王也不怕,東一頭、西一撞,兩隻鐵角到處頂,但孫大聖當面迎擊,眾神四面追打,牛王急了,就地一滾,縮小變回本像,逃到芭蕉洞,再度閉門不出。大聖也收了法像,與眾神隨後追擊,把翠雲山圍得水泄不通。
註2:明朝1丈等於10尺,1尺約等於32公分,牛魔王原身的體型,足足有三公里多長,2.5公里高!台北101也才五百多公尺呢。至於萬丈高(30公里高)的孫悟空原身,就更誇張啦!頭頂都穿過對流層,抵達平流層中層的高度,比飛機還高。
一群人正要上門攻打,忽然聽到八戒和土地、陰兵過來會合了。悟空問:「摩雲山打得如何?」八戒笑道:「那老牛的娘子,被我一鈀築死,剝開衣看,原來是個玉面狸精。裡面的妖怪全殺完了,房子山洞都燒掉了,聽土地說牛王這裡還有一住處,便來這裡掃蕩。」孫悟空說:「太好了,賢弟這次有功勞!老孫與那老牛比拚變化,可惜沒贏,我們又變成法天像地的身量互鬥,幸虧有諸神相助圍困,但現在他又躲入芭蕉洞了。」八戒發狠道:「既然如此,怎麼不打進去剿滅他們?在這邊等,讓他們兩口子敘情?」八戒打得正威風,舉耙直接把石門築倒,慌得洞內女童急忙通報牛魔王。
牛王正在裡面氣喘吁吁地跟羅煞女講與悟空打鬥之事,聽到前門被打破,心中大怒,從口中吐出扇子給羅煞女保管,重新披掛。羅煞女手拿著扇子,流著淚說:「大王,把扇子給那猢猻,讓他退兵吧!」牛王不肯:「夫人啊,物品是小事,但這仇恨不能善罷甘休!你且坐著,等我去跟他比拚!」牛魔王手持兩口寶劍再次出洞,看到八戒,直接打起來,悟空加入戰局,眾神四面圍繞,土地陰兵左右攻擊。牛王雙手絲毫不停,左遮右擋,殺得驚天地、泣鬼神,天地暗,日光昏。
牛王拚了命,鬥了五十多回合,還是抵擋不住,往北敗逃,但是早有五臺山潑法金剛攔路,喝道:「牛魔,你往那裡去?我蒙釋迦牟尼佛祖之命,設天羅地網,到此擒你!」後有追兵,牛王慌得急轉向南,卻又撞著峨眉山勝至金剛擋住,大喊:「吾奉佛旨,在此拿你!」牛王心慌腳軟,轉身往東逃,正逢須彌山大力金剛擋路,喝道:「老牛哪裡去?我蒙如來密令,來捕獲你!」牛王又嚇得急退,向西奔走,又遇崑崙山永住金剛打來:「哪裡跑!我領大雷音寺佛老之言,在此截你!」老牛心驚膽戰,四面八方都是佛兵天將,沒路可逃!眼見孫大聖領兵即將追至,只好駕雲往上逃,沒想到托塔李天王,領著哪吒太子、巨靈神將等,奉玉帝旨意在此助力。
窮途末路,牛王再度變回一隻大白牛,要用兩支鐵角撞向天王。哪吒太子哪容得牛怪無禮?大喝一聲:「變!」變得三頭六臂,飛身跳在牛王背上,拿斬妖劍一揮,直接砍下牛頭。牛魔王法力高強,那脖子又鑽出一顆牛頭!哪吒連砍數十劍,數十個牛頭框啷滾地。哪吒又拿出火輪兒掛在牛角上,火輪噴出真火,把老牛燒得狂吼,搖頭擺尾,正要變化脫身,卻被托塔天王用照妖鏡罩住,無法脫逃。牛魔王只好討饒:「不要傷我性命,我願歸順佛家!扇子在我山妻處收著!」
哪吒聽到,用伏妖索綁住牛王脖子,再把索穿過鼻頭,牽住牛王,一行人牽著白牛回到芭蕉洞口,老牛叫道:「夫人,把扇子交出來,救我性命!」羅煞女聽此言,知道大勢已去,便換了素服,脫下髮飾,雙手捧著芭蕉扇走出門,看到金剛、眾天神,慌得跪在地上磕頭:「望菩薩饒我夫妻之命,願將此扇讓與孫叔叔助西行。」悟空接了扇,一行人與眾神回去唐僧處會合,三藏看到諸神相助,一一叩頭稱謝。
孫悟空拿著扇子,走到火焰山邊,用力揮了一扇,整座山火焰被吹息,只剩餘餘微光,大聖欣喜,再搧一扇,天象漸變,開始吹風了。第三扇,滿天積雲,開始落下細雨。眾神看事情已了結,互相致意各自歸去,天王、哪吒太子也牽著白牛押往佛地。只剩下火焰山土地和羅煞女等在旁邊。悟空說:「羅煞,你不走,站在這做什麼?」羅剎跪道:「萬望大聖垂慈,將扇子還我。」八戒喝道:「潑賤人,不知好歹。饒你的性命就夠了,還要討扇子?」羅煞再拜,說:「大聖原本說好的,把火搧息了便還我扇子,如今因故鬧那麼大一場,後悔莫及。我好歹也修成人道,只是尚未正果,望大聖還我扇子,從此改過自新,修身養命。」悟空問:「我聽村民說這火焰山,搧息了火,五年會再復發,如何根治?」羅煞說:「若要斷絕火根,只要連搧四十九扇,就永遠熄火了。」悟空聽了,拿著扇子往山頭連搧四十九扇,只見大雨傾盆。悟空把扇子還了羅煞:「老孫若不還你,怕別人說我言而無信。你拿著扇子回山,好好修行,勿再惹事。」休息了一夜,次日,唐僧與徒弟休整後再度西行,羅煞與火焰山土地隨後送行,一路上細雨綿綿,身體清涼,再也無火氣蒸人。
紅孩兒被觀音菩薩剃髮,成了善財童子;牛魔王則被押解至佛國歸順,牽連玉面狐狸精被豬八戒滅門。鐵扇公主羅煞女孤身一人,留在人間守著空閣。當初只是因為不願借出芭蕉扇,阻礙了取經之路,最終卻落得夫離子散的結局。幾百年後,天命人再臨火焰山,曾經的牛魔王家族似乎重聚,然而物是人非,火焰山的景象早已不同於當年。這幾百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黑神話中,又有哪些未曾述說的延伸故事等待揭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